伯清侯先去了小儿子住的院子,小儿子住的院子,一桌一椅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充满书香气息,小儿子喜文,又爱笑,逢人便是一张笑脸,从不与人结仇,对兄长也非常敬重,他实在想不通大儿子这般做的原因。
从小儿子的院子出来,伯清侯又去了大儿子的院子,大儿子的院子里,装扮跟以前差别很大,因为世子妃的死,他备受打击,陷入疯癫,好不容易好了,只是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显得没有灵魂。
伯清侯坐在世子的床上,抚摸着床上的被子,他想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杀死自己的亲弟弟的,却突然看到枕头下有什么东西,将枕头拿起来一看,那枕头下藏的竟然是一枚灵牌!
伯清侯跟伯清侯夫人震惊不已,因为那上面写的是爱妻明玉之墓。
伯清侯世子回府的时候,并未发现异常,回到自己的院子,推开门,却发现伯清侯坐在他的床边,手中拿着一枚灵牌,心中一惊,几步上前,就将伯清侯手中的灵牌抢了过来,塞进自己的怀里。
“爹,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伯清侯抬头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他竟觉得大儿子无比陌生:“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明玉的事情的?”
伯清侯世子沉默了片刻:“二月初二,看到东临帝姬的金瞳时。”
伯清侯点了点头,是了,他的病是东临帝姬治的,受到刺激,想起来也正常:“你为何杀你弟弟?”
伯清侯世子身子一僵:“爹在胡说什么,我为何……”
“我就是问你,为什么要杀你弟弟,他哪里对不起你?”伯清侯拔高声音,怒不可遏的问道,谁都可以杀秦川,但是秦明不可以!
“自然是杀人偿命,他杀了明玉,他就得给明玉偿命!”
伯清侯亲耳听到伯清侯世子承认,只觉得眼前发黑,他甚至想过,那不是真相,或许是有人攀诬,可是如今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你觉得是你弟弟杀了明玉?”
“对,整个家中,只有他发现了明玉的身份,若不是他,明玉怎么会死,他杀了明玉也就罢了,竟然还划花明玉的脸,他该死!”
伯清侯老泪纵横,他们秦家并不是很注重门第,只要儿子喜欢,对方又身家清白,那么便不会反对,谁知那明玉竟然是罪臣之后,还是戴罪之身,这件事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若是让皇上知道,世子妃是戴罪之身,将会给秦家带来莫大的灾难,偏偏那个时候四王爷处处针对,他们为了自保,想着便让明玉离开,可是她不是后院的妾,失踪了也没人在意,她是堂堂的世子妃!
正当他们一家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明玉竟然悬梁自尽,还划花了自己的脸,更加让他们震惊的是,世子妃腹中已经有了身孕,一尸两命,当时伯清侯世子秦明就疯了,而发现世子妃尸体的人就是秦川。
“你糊涂啊!”伯清侯泣不成声,“川儿根本没有杀她,她是自杀的!”
“她不可能自杀,我出门的时候,她还告诉我,等我回来,要告诉我一个惊喜,可是等我回来,却等来她自杀一尸两命的消息,爹,你还要骗我吗?”
老侯爷恨,恨自己太过心软,当初发现明玉身份的时候,就应该暗中将她处理了,而不是诸多顾忌,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她就是自杀的,她的目的就是报复我们秦家!”伯清侯大喊道,“因为她的父母,是因为秦家而死。”
“你胡说!”
“胡说,你可以去查,查查长孙案,长孙家极力促成当今圣上登位,先帝担心长孙家与太后合作挟持没有任何背后势力支持的九皇子,这才下密令处死长孙家,而执行命令的,就是我,当年,我就不该心软放走那个孩子!”
“不,不是的,是秦川杀了她,是秦川杀了她!”
“若不是秦川一直隐瞒她的身份,我早就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了,哪里容得下她来挑拨离间!”
洛清绝躺在伯清侯府的房顶上,听着侯府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脸上的表情十分冷漠,直到侯府人仰马翻,这才起身,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我说过,所有参与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洛清绝将名单上,伯清侯世子秦明的名字划去,那张名单上的人,只剩下几个,而这几个,才是真正难对付的人。
洛清绝纵身消失在黑夜中,宛若黑夜之中潜伏的死神,悄无声息,谁也不知道死神的镰刀,下一个要取的是谁的性命。
洛清绝回到府中刚沐浴出来,就发现房间中多了一个人,见是齐宣,不由得蹙眉:“这么晚了,你不在皇上身边伺候,来我这做什么?”
“洛大人,你去上阳城到底是去做什么?”齐宣死死的盯着洛清绝,想要从洛清绝的脸上看出什么异常来。
“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去找洛凝。”
“是去找洛凝,还是去私会东临帝姬?”
洛清绝不悦的看向齐宣:“齐公公,没有根据的话,请不要乱说。”
齐宣深呼吸一口气:“洛大人,奉劝你一句,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要再靠近东临帝姬,也不要去刺激皇上,你知道的,皇上对东临帝姬情深一片,势在必得,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你与皇上走到决裂的一步,你也不想你的家人有什么危险吧。”
“本相自有分寸。”
“既然如此,想必洛大人也很愿意让皇上放心吧。”齐宣拍拍手,两名女子推门进来,当真是人比花娇,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这两人还请洛大人笑纳,二人都是干净的处子,宫中嬷嬷都有好生调教她们如何伺候人,你们俩还不去伺候洛大人安寝。”
洛清绝眸光冷凝,那两名女子轻移莲步,朝着洛清绝而去,屋中燃着暧昧的暖情香,两名女子几乎偎依在洛清绝的怀里,而齐宣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目光冷淡的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