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楼从顾将军府走出来,正好李少游匆匆赶来,沈玉楼拦住他:“这个时候,上将军府需要的是冷静。”
“这背后的凶手当真是嚣张至极,杀了伯清侯的次子,又在短时间内行凶,杀害上将军顾长风,那人是疯了吗?”
“他是不是疯了,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顾夫人是肯定疯了。”沈玉楼回想顾夫人的表情,那是将军上战场前,抱着必死之心时的模样,背后的凶手惹怒了一头河东狮,这头河东狮还是当年跟顾将军一起在战场上厮杀的女霸王。
“顾夫人疯了?”李少游有些吃惊,“那顾颜怎么办?”
“顾颜是十四王妃,只要她一天还是十四王妃,就没有人敢动她,只是顾将军一倒下,顾颜就没有了依靠,十四王爷的腿又被废了一条,这两人到是成了难夫难妻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少游,我突然觉得,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沈玉楼转移话题道。
“什么话?”
“千万别惹女人!”
李少游挠挠头,他说过这话吗?什么时候?他怎么不记得了。
“顾将军遇害现场,有找到什么证据吗?”李少游询问道,“接二连三发现朝中大臣被人杀害,若是我们抓不到凶手,只怕我们俩都要被皇上问罪。”
“有。”
“什么证据?”
沈玉楼拿出一支袖箭递给李少游,那支袖箭是刺入顾长风的胸膛,要了顾长风性命的那支,被他取下来了。
“袖箭,有些面熟。”
“不是面熟,而是我们多次见过。”沈玉楼缓缓的说道,“你忘了,我们认识的人之中,有一个人极为喜欢用袖箭,且她的袖箭制造十分特别,就是在刺中目标之后,箭头会推出一根淬了毒的长针,要了目标的性命。”
沈玉楼轻轻按了一下箭头的地方,一根三寸长的毒针就弹了出来,泛着荧绿的光芒,分明是剧毒。
“你怀疑这是阿九的袖箭?”李少游十分吃惊。
沈玉楼点点头:“当初射杀月风华的重弩,使用的是神机弩,而整个京都,有神机弩的地方只有军机营,而上将军顾长风是军机营的统领,要领用神机弩必须他同意,你说会不会是阿九因为此事报复,杀害顾将军?”
“玉楼,这绝不是阿九的袖箭!”李少游拿过沈玉楼手中的袖箭,“阿九的袖箭早就改良了,用的是钢针,一次性可以发很多枚,确实淬了剧毒,但是我见过,不是这种颜色,这不是阿九的袖箭,虽然很像阿九以前用的袖箭,但是绝不是她用的。”
“关键是阿九现在在东临,哪有时间来南齐杀一个上将军,她完全可以大军压境,要求皇上交出顾长风,而不是派人暗杀他。”沈玉楼分析道,“你明白其中原因吗?”
“有人想嫁祸给阿九,引起南齐跟东临之间的战争!”
“不乏有这种可能。”沈玉楼仔细的想了想,“或许我们应该去见见皇上。”
李少游瞬间明白了沈玉楼的意图,在这个时候,一国将军被杀,他们必须明白皇帝的意图,若是皇帝有意发动战争的话,那么东临指不定要腹背受敌了。
上将军顾长风被杀,皇帝也十分的震怒:“抓到凶手了吗?”
“不曾,不过对方用了东临帝姬曾经用过的袖箭。”沈玉楼如实禀报道,“皇上,如今东临帝姬主掌东临朝堂,这个时候有人在南齐用东临帝姬的武器杀害我国上将军,皇上这是有人想挑起两国战争。”
轩辕永照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少游,你觉得云兮会让人来杀顾长风吗?”
“不会,我所认识的阿九,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李少游肯定的说道,“阿九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她决计不会滥杀无辜。”
“若是顾长风跟重伤月风华的凶手有关呢?”
“那么她更加不会这么做,她会让边境大军压境,以此来胁迫皇上,交出顾长风,而不是这般费尽心力的派人刺杀。”
轩辕永照看了一眼李少游:“你可知北元皇室,遭受重创,整个北元皇室,除了皇帝,其他皇子公主全部被刺杀身亡,你们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吗?”
李少游愣住了,心中有个答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轩辕永照,轩辕永照目光看向沈玉楼:“玉楼,你知道是谁吗?”
“如果微臣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东临帝姬指使的。”
“猜对了,就是她让人做的。”轩辕永照轻声说道,“东临跟南齐不一样,南齐的皇子身边只有一个贴身护卫只忠于皇子,但是东临不一样,月风华跟月云兮在还年幼的时候,他们都会培养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月风华身为太子,身边的军队是金翎卫,而月云兮身为公主,也拥有一支军队,传闻皇帝的帝武卫是交给她的,但是并非如此,月云兮身边的军队,迄今为止,除了在大婚之日露面的十二骑,对于她手中的军队,外人一无所知。”
“陛下是想说,阿九会成为南齐的威胁吗?”
轩辕永照摇摇头:“朕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成为南齐的威胁,不过朕要你们明白,你们只认识到东临帝姬的很小的一部分,或者说你们只认识她的某一面,而东临帝姬是东临月帝一手培养出来的孩子,是从深宫里面走出来的,一个还没断奶就跟着月风华上战场的皇室公主。”
李少游沉默了,他不愿意往坏了里面想月云兮,在他的认知里面,月云兮就是一个善良又有些锋芒的小姑娘。
沈玉楼看了一眼李少游,顿时道:“无论东临帝姬是什么样的人,都与我们无关了,陛下要与东临开战吗?”
轩辕永照沉默了,这个时候,他要与东临开战吗?他不想,也不能,东临之所以采取暗杀的方式,就是为了不与北元开战,若是南齐在此时与东临开战,最终便宜的也不过是别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