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和贺春歌溜达了一天。
就在两个人想上车回家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贺春歌!”
宁希和贺春歌齐齐的回头,就看见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穆天野……”贺春歌脸刷得一下变的苍白。
宁希一愣,这个男人就是贺春歌常说的那个青梅竹马?
她偷偷的瞄了贺春歌一眼,但见这女人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于是,宁希揶揄道,“贺春歌,要不,我先走?”
“不!”
她对穆天野的感情已经成为曾经了,虽然每次想起来,心里还会隐隐作痛。
却终究已经过去了!
“我妈想见你,贺春歌!”穆田野神情忧郁的说道。
“见我做什么?你们再陷害我一次吗?”贺春歌绝望的问道。
“不是!贺春歌,我们做错了,我妈想向你道歉,可那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去我家好好谈谈好吗?”穆天野央求道。
“我已经怀孕了……”贺春歌故意说的很大声,她看着自己的肚子,“我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谁也不想见!”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什么,可是你知道,我妈对你一直很喜欢的,贺春歌……”穆田野央求的语气。
喜欢吗?
喜欢吧,在她很小的时候!
她很小的时候经常在穆田野家玩耍,庞阿姨对她很好,那时候她和穆天野是小镇上出了名的金童玉女。
贺春歌心性从小就野,倒是男孩子的穆天野心性更好一些。
两个人的脾性也算互补,不管贺春歌惹了什么祸端,出面道歉的都是穆天野。
两个人一起在小镇上上学,放学。
所有人都以为,她们这辈子都会这样一路走下去。
却是,在一个秋天,这一切都改变了。
那时候,贺春歌和穆天野刚上初三,一天下午放学,贺春歌正要去找穆天野,却看到一群人在熙攘着围在一起。
而站在中间的是一个叫梁北城的男孩子,还有穆天野。
穆天野的脸上有伤,而那个叫梁北城的男孩子正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就你这个损样儿,还敢动小少爷我,啊呸!”
贺春歌见穆天野受了欺负,不管事情缘由便冲了上去,把梁北暴揍了一顿!
把梁北城打了个鼻青脸肿,结果两天之后……
那天刚下了小雨,贺春歌放学回到家,远远的就看见家门口聚拢了很多人。
好像出了什么事的样子。
她跑过去,拨开人群一看,呆住了。
贺家别墅大门已经贴上了封条,父亲贺福年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他绝望的站着,欲哭无泪。
“贺春歌,你还有脸回来?都是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那个穆北城?你个死丫头……让我们还怎么活?”后妈张樱哭喊着冲着她拳打脚踢。
“怎么了?”贺春歌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质问。
“咱们家的生意不用做了,都是你,都是你……那个核贺北城是你动得了的吗?我们家被你害惨了……”张樱喊着哭起来,“你爸就是做一点茶叶生意,现在可好,全被梁家扣在码头了,说什么走私……莫须有的事情,我们想打点,可多少钱也不行,人家说了,除非要你的命!”
她边喊边捶打着贺春歌,“你个死丫头,惹了大祸了,怎么办?”
贺春歌麻木了一样,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她喃喃地问,“那批货呢?还能放回来了吗?”
“你拿命换可以,如果不是,就这秋雨连连的天,不出十天茶叶就全霉了,到时候放回来管屁用,全霉了,全霉了……”张樱说着大哭起来。
贺福年木偶一样站在庭院里。
“爸,对不起!”贺春歌走过去歉疚的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下来。
贺福年嘴里重复着一句话,“春歌,我完了,我们家彻底完了……”
“闪开,闪开……”这时,一群人从外面闯进来。
为首的是当地有名的土财主梁大擎,他一把拎住贺福年的衣领,凶神恶煞般的吼叫,“怎么着,要不让你女儿赔命,要不我就毁了你们家!”
“我完了,我们家彻底完了……”贺福年除了这句话,似乎再也不会说其他的话了。
“说这些没用的做啥,说,我带走你,还是带走你女儿!”梁大擎气急败坏的撸了撸袖子,挥起拳头冲着贺福年的头打下来。
饶是如此,贺福年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别打我爸,你别打我爸……”贺春歌像疯了一样撕扯着梁大擎,她试图护住贺福年,可她太瘦弱,被梁大擎轻轻一拽,便摔倒在地。
“哦?你就是贺春歌啊?好啊,让我别打你爸是吧?哈哈,就你这个野丫头,也知道心疼你爸,我告诉你,我就是看着你痛苦我才开心,带走他!”梁大擎阴森森的咬着牙,把贺福年一推,很快有人上来,拖着贺福年上车。
“你们别带走我爸,事情是我招惹的,你们带走我!”贺春歌喊着。
可是,没人理会她。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坏人带上了车。
贺春歌疯了一样的跑到了穆天野的家里,她希望穆天野帮自己一把。
然,穆天野的父亲冲了出来,吼叫着说,“我们家和你们家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这个害人精,以后再也不要跟着我们天野!”
贺春歌一个人站在雨水里,整整的站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贺春歌被带走。
法庭上,她曾据理力争,“我只是打了梁北城几下而已,我不是故意伤害,求你们相信我!”
坐在证人席上的穆天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轻启薄唇缓缓吐出一句话:我亲眼目睹,是贺春歌打的梁北城。
就因为这句话,她被关进去一年。
出狱的那天,贺春歌一个人走出禁锢了一年的地方,她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游荡,家已经容不下她,那个村子里亦是容不下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天空应景似的又落下来缠缠绵绵的雨丝儿,打在脸上,一阵阵的凉。
贺春歌紧了紧身上的脏乱不堪的衣服,还是感觉冷,从内到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