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十七颤抖着手,去碰触铁盒内的衣服和软剑。
血迹已经干了,衣服很硬。那把软剑上面也沾有血迹,只不过就是不知道是谁的。
“这几日我一直想着,没有梅花的尸体怎么才能安葬她。如今有了这些她生前的东西,正好为她立碑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唇边,她笑着说道。
牡丹和知秋都别过眼,眼眶泛红的她们忍着不让眼泪流落下来。
因为她们深知,梅花死的太惨,到如今,仍旧没有安葬。
“一会儿派人去酒楼那边盯着,一旦有可疑的人物务必要去查清楚。若是豺狼真的出现了,派人立即进宫禀告。”十七低着头,声音沙哑但是不难听出她声音之中的杀气。无论杀害梅花的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
“是。”牡丹立即点头应道,随即转身出去去准备。
十七又低声道:“知秋,准备一些水,我要亲自将这些沾染了血渍的衣服清洗干净。”她不能让梅花连做鬼都要穿肮脏的衣服。
“是。”知秋应道。
一刻钟后,龙隐风一般的闯入了房中。
见到蹲在地上不断的搓洗着衣服的十七,心中一痛。向前走了两步时,闻到热水的蒸气中有血腥的味道,他皱了皱眉。
“十七。”龙隐出声唤道。刚才他忽然得到消息,有人送了东西给十七,他便察觉到事情不简单,便立即过来。结果果然不简单。
看到那染血的衣服,他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正专心洗衣服的十七没有发现有人进来,然后听到龙隐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立即抬起头看他,脸上扬起一丝笑容,“这衣服真难洗。可能染了血迹太长时间的关系,倒了很多热水都不行。看来我要费上一番功夫了。”
龙隐深眸闪动,在十七的身旁蹲下,低头看了眼,不断冒着热气的木盆,里面的水全部都是血红色,其实染了血的衣服本就难以清洗,这件衣服还是水嫩的粉色,更是难以清洗。再看向她的手,可能是水太烫,也有可能是她太过用力,指腹上有的地方都破了皮。
他小心翼翼的去握住十七的手,声音中有着一种痛,“十七,休息一会儿。”
“不行,早洗好了,早安葬梅花。”十七从他的手中挣脱,仍旧继续清洗。
龙隐的手在颤抖着,他也将手放入血盆之中,与十七一同清洗。
看到他的动作,十七眼中的泪终于滚落,声音哽咽的说道:“梅花为我付出了性命,而我现在能够为她做的只有这些。我只是破了手指,相对于她死前受到的折磨,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恩,我们一起洗。”龙隐笑道。
十七知道,他放弃了手中的繁杂的国务,只为了能够陪着她,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
两个时辰后。
与暗卫一起出去监督的牡丹回来了。
“小姐,酒店里并无一人。更没有豺狼的影子。”牡丹沉声说道,她在暗处守了一下午,只是见到几个普通百姓用餐。
“难道豺狼知道小姐今天下午不会过去,所以才没有来?”知秋皱着眉说道。如若豺狼早就知道小姐不会去,那又何必约时间?
十七神色淡漠,半眯着慵懒的眸子,沉思了半刻后回道:“若此人是豺狼,那么今日下午他就绝对不会出现。因为他了解我。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去做。如若不确定他的身份,我就绝对不会出手。”
“小姐是说,此人真的是豺狼?”知秋连忙问道。
这时,牡丹和十七同时摇了摇头,十七说道:“不。正是他的小心翼翼让我明白,或许此人在故弄玄虚。”
“是,我也这么认为。豺狼其实并不是一个心机过重的人,如若他说的事情他一定会去做。所以此人或许在故弄玄虚,不过也说不准。”,牡丹点着头说道。
知秋点着头:“原来如此,看来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来证明此人的身份,不过,他最好有所行动。”
“守株待兔,设好陷阱等着他自动跳进来吧。”十七缓缓的闭上双眼,声音低沉的说道。
乔家堡
如今的乔家堡已经破烂不堪。虽然仍旧住在乔家堡中,可是因为没有银子供养奴仆,所以偌大的堡也无人打扫。
而乔灵儿为了能够让堡中的人过上安稳的日子,这几日一直在外面跑来跑去,想要做些生意,利用那几亩地。而唐若轩果然说话算数,在暗中送给她不少的银两。而这些银两正好能够让她开间小酒楼,虽然日子不是以往那么宽裕,但是却也可以吃饱穿暖。
在乔灵儿如此努力拼搏,不计较付出了多少的汗水时,身为乔家堡的下一个顶梁柱乔洛却过不下这种日子了。
“该死!都是那慕容十七的错!如若不是她,我们怎么可能会过上这种日子?还有那唐若轩,当初是一起合作,可他现在竟然对我们不管不问!”乔洛一手挥掉桌子上的花瓶,怒吼一声。
怎么想怎么心里不舒坦,他以前是大少爷,有多少的下人伺候他,任他差遣,如今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窝囊。
乔灵儿知道他是什么个性,劝说过一次,可乔洛只是口头应允,可没过几天,大少爷脾气又出来了,就不停的闹脾气,一次两次乔灵儿还能费神劝说,时间长了,也就任由她去闹了。
此时,乔洛发了一通脾气后,就坐在椅子上,不断的灌着茶灭火。
正要回床上打算睡觉时,一个黑影瞬间进入了房间。
还没熄灭的蜡烛忽明忽暗,一阵风吹着床上的纱帘。
乔洛的心咯噔一下,莫非是刺客?如今乔家堡没落了,怎么还会有刺客?
难道是慕容十七想要斩草除根?不想让乔家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疑惑间,他拿起床头的剑,正要对着一阵风砍下去,一把寒光四射的剑便横到了他的脖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