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接过黑色药丸的手,轻微一颤,十七低垂的头,黑眸中的暗光杀人般的冷冽,恐怖。她早该猜想到,轩辕默为了对付爹,他怎会轻易的交出解药?!这样一来,每次前来领取解药,都要忍住心内的翻江倒海来取悦他?!
一想到这里,十七眸子内的光芒更加幽暗黑沉。
握紧小小的一颗黑色药丸,十七不言一语,转身就离开书房,连一句退下的话也懒得给轩辕默。今日弹琴一举,已是侮辱!
后方,轩辕默望着十七离开的背影,鹰眸中的神色越显复杂。
十七拿着药丸,飞快的跑了回去。
待她回到慕容府,李婉儿因为蛊毒的折磨,身上更烫了,可她的气色却越发的苍白。
她走的这将进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几个谈论的大夫还没有商量出办法,慕容峰急的眼眶含红,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婉儿,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慕容峰不停的对着李婉儿说着,希望能够给予李婉儿坚强。
十七推开门,几步走到床前,“爹,扶起娘!”她对慕容峰快速的说道。
慕容峰已经伤心过度,没有想那么多,就听了十七的话,抱起了李婉儿。
十七撬开李婉儿紧闭的双唇,将黑色药丸放入她口中。
慕容峰看到十七的举动,就算伤心过度,他也不禁问道:“十七,你给你娘吃了什么?”
“爹放心,是解药。”十七回道。
“解药?你从哪里弄来的解药?”而且她是怎么知道婉儿中了什么毒?想到一个时辰前,她离开的时候对他说的那些话,难道她知道是谁对婉儿下毒?“你知道是谁下的毒?”
闻言,十七蹙了蹙眉,回道:“这是三王爷交给我的解药。”
一句话解答了慕容峰所有的疑惑。
原来如此,是轩辕默对婉儿下了毒。
“三王爷怎会轻易的将解药交给你,十七,三王爷究竟有什么目的?”慕容峰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他为慕容峰办事五年,怎会不知道他的秉性。无论做什么,都有目的,他能交给十七解药,就必定是威胁了十七!
“爹放心,他没有威胁我。我怎会轻易的就被他威胁?不过,有一点很麻烦,以后每隔十天,都要去三王府领取解药。”十七耸了耸肩,看似并不在意的说道。可只有她知道,以后每隔十天领取解药的日子,将是她更多的侮辱。
慕容峰疑惑不减,怎么可能?“十七,不要骗爹,他究竟让你做什么?”
十七犹豫了下,脸色沉了几分,然后说道:“以后每隔十天,十七就要去三王府练琴呢。话说,三王爷就是财大气粗,这七弦琴的工艺堪比苍月国杨云大师的手艺,一把琴怎么也值十万两银子。”
刻意放松的口吻让慕容峰面色更沉,更是内疚,同样还有着心疼,都是他种下的因,为何要由十七承担?
三王爷这么做,是对十七的侮辱啊!她一个女子,怎可几次去往男子的家中,为其抚琴?此等行为,为自家的姬妾有何区别。
十七别过脸,不去看慕容峰自责的神情,她垂着头看着李婉儿,暗想:只要今后有机会,她必定要雪耻!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让沉默的十七和慕容峰清醒了过来,二人快速的看向醒来的李婉儿。
“婉儿,感觉怎么样?”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慕容峰不断的在心中对自己说着。
十七也急忙追问:“娘,是否感觉身体不适?”毕竟刚刚身上那般灼烫。
就算吃了解药,也不可能一下就会恢复过来。
李婉儿望着两个关心她的人儿,微微一笑道:“我没事。放心。”
简洁的五个字,让慕容峰和十七立即松了一口气!一清早的郁气,也终于消散了些。
“我让锦色通知厨房准备早膳,娘醒来了,怎么也要吃点东西。”十七站起身,对李婉儿和慕容峰说道。
当她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双腿突然无力,踉跄了一下,没有站稳,连忙把住一旁的柱子,瞧着李婉儿和慕容峰担忧的眼神,她笑道:“坐久了,竟然没站稳。”怎会是坐久了没有站稳?刚刚因为急切,去往三王府的时候,她没来得及让下人准备马车,而是跑着过去的!
往返一个时辰,快速奔跑。恐怕脚底已经磨了一层水泡,待放松下来,才立即感觉到疼痛。
李婉儿和慕容峰相视一笑,“用过早膳后,就快回去休息。”
“恩,爹和娘也休息吧。”十七笑道。然后平静的一步步的,不再踉跄的走出房间。
待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十七立即找了一个大夫,要了些跌打损伤的药。
回到房间后,立即脱掉鞋袜,果然已经磨了一层水泡,也许是因为跑的过急,路上的石子,将水泡给弄破了,这才有了血水,还沾到了袜子上。
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痛将药洒在伤口处。
瑞王府。
“这是解除婚约书,从今以后,你我再无关系。”程雪儿将一张盖着印章的纸交到独孤傲天的面前。前几天,她终于与他撕破脸皮,不再对着他演戏,而且前几日的大婚,也因此搁置,现在正好有时间,就等着他点头答应解除婚约。
独孤傲天望着程雪儿,冰冷的眸子内,怒火闪现,他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绝情!以往的甜言蜜语,浓情蜜意,此刻看来,全都是笑话!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他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一直会陪伴在他的左右。可谁会想到,他不过是被人废了武功,她就选择离开!
而且如此不留情面!如今在京城内,恐怕,他已经成为了笑话!
黑青的脸难掩怒气,他怒骂一声:“以后你都别出现在本王的面前!滚!”
程雪儿挑了挑眉,毫不在意,转身离去。面对着他的怒气,她心中腹诽:他当他还是以往的铭瑞王,不将任何人看在眼中?可笑,太过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