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芯看着那谢晙对着她笑心中一阵恼火,究竟是不是你,一试便知。姜若芯走下台去,还未道谢晙跟前就被叫住了。
“曦和姐姐,曦和姐姐。”只见那秦珍容小脸红扑扑地跑过来,看着气色明显比上次好了不少,但是身上穿的衣服明显不是这夏日穿的衣服,明显要厚一点,姜若芯知道,这本来就是强弩之末,自己的药只是以毒攻毒而已。
“珍容最近身体可感觉好些了?”
“多谢曦和姐姐关心,珍容好多了。”秦珍容一笑,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形状,让人看着心情愉悦。
“那就好。”
“曦和姐姐这是到哪里去?”
“无事,就是四处看看,既然嫁给了王爷也要多结识一些人不是。”
“嘻嘻,曦和姐姐说得有道理,那我来为曦和姐姐介绍便是。”
姜若芯看着面前的女孩热情的样子不忍心拒绝,“好。”
秦珍容将这花园里的人介绍个遍,姜若芯看着一个男子说道:“那人是谁,好生年轻。”
“他叫做谢晙,可是前三年的探花郎呢,皇帝哥哥还曾经夸过他的文章作得好。”
“哦?竟是探花郎吗,竟如此年轻。”
“可不是嘛,不少女子看他英俊,这么年轻就做到了侍郎的位置不少人要嫁给他呢,可是这探花郎偏偏娶了李尚书的妹妹,那可是年长他八岁的女人啊。”秦珍容说到这一阵惋惜。
“他竟甘愿娶了李尚书的妹妹吗?”
“谁知道呢,不过最后拜了堂,成了亲,也容不得他反悔了。”
是啊,他在这里娶妻生子,但是杜鹃却在她的家乡等了这个男人一年又一年,等到自己父母双亡,等到自己成为那个小镇的笑柄。
“曦和姐姐,你怎么了?”秦珍容看着姜若芯不说话只是看着远方,不安的问道。
“没事,我去那面走走,珍容你去跟那些小姐聊天吧。”
“那好吧。”
秦珍容看姜若芯有些心不在焉,却不知为何,只好按着姜若芯的话去找别的小姐聊天,秦珍容在这些小姐周围人缘不错,很快的就打成了一片。
姜若芯慢慢地走了过去,完全不理身旁的人她只想,只想看看让杜鹃这么牵肠挂肚的人是谁,他又有什么值得的。
谢晙只觉得有一个凌厉的眼光一直看着自己,只是不知道是在哪里,又是谁。只是回头便看见姜若芯向他走了过来,在自己身前站定。
“王妃找下官可是有什么事?”谢晙拱了拱手,作揖道。
“没有什么事,只是听闻侍郎大人是三年前的探花郎,很是仰慕而已。”姜若芯微微笑道。
众人听闻此话皆是一惊,这工部侍郎的确辞采艳艳,但是没想到竟能入得了王妃的眼。
“王妃谬赞了,下官只不过多读了几年的书而已。”
“这不算是谬赞。大人可是听说了前几日迎春楼失火的事情?”
“下官听说了,真是为那些人惋惜,几百口人命啊,就那么没了。”说着惋惜地摇了摇头。
姜若芯闻言在心中冷笑一声,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大人可否移步?有一位故人拖我交给大人一样东西。”
姜若芯带着谢晙到了人相对较少的地方,而在众多大臣的眼里,谢晙这是得到了王妃的青睐了啊。
“大人可否还记得这个?”说着姜若芯掏出一枚玉佩,正是那日杜鹃给她的。
谢晙看到这枚玉佩顿时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接过这玉佩,仿佛不敢相信这玉佩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姜若芯看到谢晙的神情心中冷笑,道:“大人,可还记得这枚玉佩?”
谢晙看到姜若芯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一惊,自己看着王妃这么熟悉原来迎春楼被火烧那日她也在,可是谢晙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而这枚玉佩又是怎么到这王妃手里的。
姜若芯微笑道,“大人可是在好奇这玉佩是怎么出现在我手中的?”
谢晙没有说话,只是煞白着脸看着姜若芯。
“我见了杜鹃的最后一面。”
谢晙眼睛睁得老大,“杜鹃她……”
“大人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迎春楼几百口人命无一生还。”姜若芯眼神中透露出凌厉。
谢晙闻言,一个踉跄就要向后倒去,姜若芯赶紧抓住了谢晙的右臂将他拉了回来。
“多谢王妃,是下官冲撞了王妃。”谢晙作揖道,双眼无神。
“无妨。”
“既然这玉佩在王妃的手里,那王妃大概也知道这整事私情吧”谢晙苦笑。
“大人此言差矣,我只是说见过杜鹃姑娘最后一面,她在临终前将此物交付与我。”
“那杜鹃现在……在何处?”
“迎春楼西面的山上有一个无字碑。”
“无字碑……”谢晙呢喃着,眼中竟然流出一滴清泪。
“大人,有时间去看看杜鹃姑娘吧。”
谢晙闻言愣了愣,双手作揖道:“多谢王妃教诲。”说完跌跌撞撞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不是他,姜若芯握了握拳头,她刚才故意地去拉谢晙的右臂,但是他毫无反应,不是他忍耐力太强,就是那个给杜鹃喂药的人不是他。
但是说到杜鹃死的时候他眼中的悲痛又太过真实,令自己无法判断出究竟是不是他,姜若芯看着谢晙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谢晙,那又会是谁。
就在这时,姜若芯看到一个妇人,那妇人身穿大红色的衣裙,裙子边上绣着金线,仔细一看,那金线上却是绣着一朵朵小花,头上挽成一个妇人头饰,上面带着一只八宝簪,下面垂着流苏。姜若芯微微一笑,这妇人穿的倒是比她这主人还艳丽。
“玥儿,那是谁。”
“这便是刚走的那位侍郎大人的夫人,李尚书的妹妹,李月梅。”
“哦?是吗?”姜若芯挑了挑眉毛。听说这侍郎夫人已经年过三十,现在看来却是不像啊。
宴会结束之后,姜若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结果怎么样?”墨梵禹推门进来。
“大概……是我想错了。”
姜若芯回想了一下,如果这谢晙受伤那一定会包扎,那么薄的衣裳,自己不可能摸不出来有过包扎的痕迹,所以那人不是谢晙,可这样的话那人又是谁呢。看来自己得去那迎春楼看一看了。
“哦?不是王妃所想的那个人吗?”
“臣妾可否像王爷借用一下朱雀?”
“在你决定这件事的时候,本王就说过,朱雀,可以借给你。”
“臣妾不要求朱雀做别的,只是想让朱雀看着一个人。”
“谁?”
“工部侍郎之妻,李尚书之妹,李月梅。”
墨梵禹闻言随即一笑,“王妃是在怀疑她吗?”
姜若芯没有说话,她的确是在怀疑那个女人,今天见到那李月梅,的确很漂亮,可是神态中的戾气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如果自己是她的话,在知道自己的丈夫心系别的女子的时候,一定会杀了那女子。
“让朱雀去观察着李月梅每日都在跟什么人来往,与这谢晙的感情如何,最近有没有争吵,再查一下这李月梅在迎春楼着火那日和前几日在做什么。”
墨梵禹看着姜若芯严肃的小脸,便知道这姜若芯是认真的了。
“其实,就算你不查这件事,也有人会查的。”
“哦?王爷可是在说着迎春楼背后的主人?”
墨梵禹笑道,这丫头还是真是聪明,“正是。”
“他查他的,我查我的,他要查的是谁纵火,而我要查的,是谁杀了杜鹃。”
墨梵禹看着姜若芯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这真的是一国公主有的气量吗。
“夜深了,王爷还不走吗?”
姜若芯看着稳坐如泰山的墨梵禹觉得有些莫名,往常这个时候,墨梵禹应该就要去书房了。
“当然是要在这睡觉的,若芯难道忘了吗?”说到后面那句,墨梵禹已经委屈巴巴的了。
姜若芯闻言一愣,自己是忘了这件事了,不过……
“我反悔了。”姜若芯呲牙一笑。
墨梵禹听到这话呆了一呆,反悔?
姜若芯看到墨梵禹的样子,明明那么腹黑的王爷怎么现在被自己欺负得可怜巴巴的,刚才可是还借给自己朱雀呢,姜若芯想到这有些不忍。
“逗你的。”
墨梵禹随即一笑,道:“本王就知道若芯不是那出尔反尔之人嘛。”说着像变戏法一样竟然在自己身后拿出了一套被褥。
姜若芯看见不禁在心里编排道,呸,都是有备而来,这王爷果然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墨梵禹颠颠的抱着自己被褥想放在床上,就听到一个清越的女声,“等等!”
“啊?”
“你睡地上。”
“什么?”墨梵禹怀疑他听错了,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谁在地上过呢。
“你!睡!地!上!”姜若芯指了指地上,强调了一遍。
墨梵禹瘪了瘪嘴,故作委屈状。
“若芯你骗人,那时候明明说可以跟你一起睡的。”
“我说可以让你在我房中睡,可没说让你在我的床上跟我一起睡。”
墨梵禹听闻一愣,这丫头竟然跟自己玩文字游戏。
“可是……可是……本王是王爷诶,被别人听说这件事不好吧。”
“不睡的话还请王爷就还回到书房去睡。”去吧,去吧,回到你的书房。
“不要,本王要跟若芯一起睡。”
“那你就睡地上。”
“不要,本王就要跟若芯睡床上。”
“睡地上。”
“不要,睡床上”
“睡地上。”
“不要,睡床上。”
……
“那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好。”说着墨梵禹露出大白牙,呲牙一笑。
姜若芯:这什么王爷,竟然又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