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墨梵禹一副赖在这里的架势,姜若芯索性不管他,直接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墨梵禹摸了摸鼻梁,突然看到了姜若芯放在床边的一本书:《孙子兵法》,墨梵禹挑了挑眉,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看这种书。
姜若芯还是不放心偷偷的看了墨梵禹一眼,就看到墨梵禹的神情。
“怎么,王爷对臣妾看的书有意见?”
“没有没有。”
墨梵禹连连摆手,自己怎么敢有意见,看今天上午的样子像是把我吃了。
“我突然想起王府中还有一本《孙子兵法》的典藏版,你要不要看看?”
“切。”姜若芯不屑的一声弄得墨梵禹有些尴尬。
突然墨梵禹灵光一闪,“我还有薛兮的手抄诗集。”
“什么?!”姜若芯直接在床上弹了起来。
“我是说我有薛兮的手抄诗集。”
薛兮以一首长安赋出名的时候曾有人把他开始到家道中落的时候做的诗都做成了一本集子,而薛兮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本来做成集子不是一件新鲜事,但是这本集子新鲜就新鲜在这是薛兮自己做的,跟别人的自然大有不同。
本来自薛兮成为罪臣之子的时候百姓都不敢拿着这部集子,基本上全部焚烧了,不是薛兮本人写的就已经很难找到了,更何况这是薛兮亲笔所做,显得更加珍贵。
看着墨梵禹笑眯眯的眼睛,姜若芯只觉得眼前的不是一只狼而是一只狐狸。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有什么可盗你的,就是……就是突然想了起来,你不是要收服薛兮嘛,这个给你可能会更帮助你一点。”
“你想帮我?”姜若芯对于面前王爷的一番言论很是意外,他怎么会突然想帮自己。
“是啊,帮你不就是帮我自己嘛,都说……都说……”
“都说什么?”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墨梵禹突然大声说出这句话,震得姜若芯一愣,整个屋子又沉寂下来,就连外面的徐徐微风吹的声音都能听见。
“噗~”姜若芯突然笑出声来。
墨梵禹皱了皱眉眉,“你笑什么?”
“王爷这时候知道是夫妻啦。”
“我何时不知道咱们俩个是夫妻了?”
“诺。”姜若芯把头扬了扬,眼神看向窗台。
墨梵禹看向窗台脸一黑,又是那臭乌龟。
“不如这样吧,王爷把这只乌龟带回去养,臣妾这几日实在是心情不好啊,膝盖痛啊,走不了路,照顾不了他啊。”
姜若芯一笑眼睛就变成了月牙型。
“本王才不要,本王每日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照顾这个……”
“不要算了,王爷好走不送。”
姜若瞬间芯落下脸子。
“哎呀哎呀,怕了你了,本王养,本王养。”墨梵禹说着站起来,搬起那鱼缸。
“王爷不必着急,等你处理完公务再把它端走也不迟,臣妾可是跟它有了些许的感情呢。”
墨梵禹只好又坐了下来,真是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突然墨梵禹想起来第一次见姜若芯的那一日,这个女人可是说自己把库房里的东西都变卖掉了,那银票呢!自己根本没看着银票!
“若芯啊。”
“嗯?”
“你前几日说你变卖东西的银票……”墨梵禹小心翼翼犹豫地说道。
“嗯?”姜若芯阴森森地看着墨梵禹。
“没事,没事,你留着花吧。”墨梵禹只觉得肉疼,那可是价值千金的东西,这个丫头一定兑换了不少银票。
姜若芯看着墨梵禹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不由得拾起身边的纸张吹起了小曲。
墨梵禹听闻问道:“你这曲子和吹曲方法倒是奇特。”
姜若芯自然而然的回答道:“是啊,这是我小时一个奶娘经常唱的曲子,据说她的家乡在江南那一带,久而久之就学会了,而且不仅这个纸张能吹,像外面的树叶都能作曲。”其实这首曲子是师父带自己去江南那一带而学会的。
“哦?这倒是奇特。”
墨梵禹听一会便拿起腰间的玉箫伴奏起来,二者相得益彰。在偏院的薛兮听到了这首曲子站在窗边,目光悠扬,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人以皎洁的感觉。
一曲完毕之后,墨梵禹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本王走了,明日我把那两本书带给你。”
“好。”
第二日一早。
姜若芯真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个王爷在想什么,明明他娶自己大部分是因为自己的血能救秦珍容,可是明明知道自己救不了了,还是一副为自己好的样子,对自己还真是不差。
姜若芯拿起一本书,只见上面平整无比,上面写的字如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姜若芯心中一叹,迟疑的翻开第一页。
长安赋,这便是薛兮五岁时做的第一首诗。
盛哉长安,环宇景仰。北邻西安,东接蓝田,南连柞水,西毗户县,长治而久安今朝教育新城,大学之城正建此,教化之策浴新风;百万学子,恢弘气象;人文之都,文脉恒昌;华夏起始而流芳,星河璀璨而辉煌。对月长歌,前路还似初阳!
古都长安,历史绵长。大风起兮,彻夜笙歌云飞扬。汉王豪情,纵论四海未央宫。漠北起风,霍家儿郎踏匈奴;马嘶草动,李广上将亮金戈。武帝挥鞭,守土开疆,旷世功绩光耀史诗;张骞出使,旌旗壮行,始通丝绸万里之路。
边庭捷报,扬朱雀门之尘;岭南佳果,博骊山人一笑。黄冠青竹,不羁狂客笑蓬蒿之人;饮中谪仙,舞剑意酣正酒入豪肠。曲江池畔,翠羽瑶车有凤来,虢国夫人尽风华;慈恩寺内,贝叶灵文启心慧,玄奘法师运醍醐;东市夜里,碧眼胡姬,腰肢颤舞阵阵胡旋。墨迹深藏,惊世传说恍觉起。枕琴声一曲作一场清高梦,诵诗赋一首当一回谪仙人。
星移斗转,千古也不过汗青数页。日月轮回,前路还阅尽人间沧桑。
姜若芯叹了一口气,薛兮,你这谪仙人恐怕是要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