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机会,定是誓死追随顾大将军。”山贼们突然统一喊道,豪情壮志,传荡着一阵又一阵。
皖菊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局势就全扭转过来。
风七月微颔首:“如此,期待格外好汉的加入,我先行一步。”
山贼们目送风七月离开,他们如今还不知道,就是今日的遇见,使得他们以后的人生都皆然不同。不再是被世人传扬着辱骂有多作恶的山贼,而是护国的英雄好汉们。
继续往前走了二日,终于是抵达了距离边疆前线只有十里的一个名为南城的地方,也属跟西域的交界线县落。
“夫人,今个天色已晚,咱们休息一日再前去前线如何?”皖菊走于街道上问。
风七月点头:“也正好洗漱沐浴一番,明个梳妆打扮好,你见你的顾峰,我见我的清章。”
皖菊面红耳赤,嗔道:“夫人。”
她们入住了一家客栈,此南城跟京城很不一般,这里面没有世家。只有名门望族,为三大家族便是这南城的王一般的存在。
分为苏府,罗府和蒋,这三大府邸的老爷将整个南城的生意给垄断。譬如随便去一家客栈,是属于苏府的。
那家酒楼是罗府的,此等大生意的盖楼,可平分为三派是哪家的。
至于南城老百姓烙烙饼,卖点冰糖葫芦等小生意是个人,其他都是这三大家族底下做事。可以说是三大家族供给了许多百姓每个月维持日子的工钱,如此一来,谁还敢得罪这家族。
同样,他们也是水火不相容,表面上的和气。
生意上,哪儿有共存的朋友,只有暗自较劲的敌友。
风七月听着皖菊八卦这些家族们,置身于温水中,舒服的喟叹声:“待会儿皖菊你也泡个热水,舒坦。”
“夫人,为何您总是如此和气。”皖菊笑道,“奴婢就没见过您这么好的主子。”
风七月失笑:“怎了,难不成要我凶巴巴的对你们?”
皖菊忙摆手:“这倒不是,能对上如夫人这般好的人,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福分。以前也常听他府的丫鬟说,简直是生不如死,外边柔弱的小姐,回去很可能就是打骂她们的母老虎。”
“丫鬟也是人。”风七月笑道,“我并没有欺压下人的习惯,除非是触犯了我的底线,不然这规矩立不起来。”
皖菊了然的点头:“皖菊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遇上夫人。”
“少贫嘴。”风七月嗔目,又想着,“不知清章看到我是如何反应。”
皖菊也在猜测顾峰的反应,想了想道:“定是惊喜若狂,巴不得上前抱住,可有无奈将士们都看着。”
风七月饱含深意的看着皖菊,咳嗽声道:“我首次发现,皖菊说起话来也是丝毫的没有任何羞意。果然是,跟着我跟久了,孺子可教也。”
“夫人!”皖菊捂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羞赧不已,“夫人就知道逗奴婢。”
风七月放声大笑,一想到明早便能见到顾清章,整个人都似飞在云端的开心。
京城的顾府书房内,气氛冷凝。
事情还得从下午说起,黎斐然忙完手里的事匆匆去顾府找风七月,顺便带了她喜欢的糕点。
无奈月白还在清月阁忙碌,待回府就见香云鬼鬼祟祟又慌张不已的拦住她:“月白,郡王爷来了。”
“来了就来了,待会儿我装成嗓子不舒服不说话便可。”月白道。
香云重重的叹息声:“月白你不知,瞒过谁都不能瞒过郡王爷,他对夫人尤为的熟悉。你的神情还有举止一不对,他立即能警觉出来。”
月白此下也有些慌神了:“那这下可如何是好,不如在此溜回清月阁?”
“好。”香云想了想,也只有这个法子能行得通,能躲过一天算一天。
不料,秀香抱着顾泉兮到处走,见着月白笑道:“夫人,您回来了。”
“七月。”黎斐然随之跟出来,走到她旁边道,“快跟我前来,糕点铺子最先出了这芙蓉糕和栗子糕,你尝尝。”
月白脚步顿住,身子有些僵,她抬头跟香云对视。二人都毫无法子,她只好硬着头皮跟在黎斐然身后。
香云斟了一杯茶递到月白面前,对黎斐然笑道:“郡王爷,夫人这几日有些上火,嗓子很是不适,暂时还说不了话。”
黎斐然开糕点盒子的手顿住,极为疑惑的看了月白眼。
她模仿了风七月神韵许久,月白对笑容是拿捏的极为准确,她缓缓扬起嘴角对着黎斐然微颔首。
“先尝尝着栗子糕,以往你便喜欢吃糖炒栗子。”黎斐然笑道,将栗子糕推到她面前。
月白心惊不已,世人都传言郡王爷冷酷无比,虽容貌是京城前三,这性子却太过琢磨不透。世家女子都不太敢接近黎斐然,想不到在对自家夫人倒是极为的温柔。
这么一想,她便出了神。
香云在旁边为月白捏了一把汗,此时的黎斐然还未有任何怀疑,他知风七月有习惯深思。深思便不不言,跟月白做出来的这神情是一模一样。
待反应过来,接收到香云的提醒,月白又笑了笑吃了一个,冲着黎斐然竖起大拇指简单明了说了二字:“好吃。”
月白学过口技,能将风七月的声音也模仿的时十分像,但在很是熟悉她的人面前。多说多错,也就越容易露馅。
黎斐然笑着嘱咐她慢点,亲自又开了一个芙蓉糕,斟了一杯茶让她继续尝。
月白忍不住手有些抖,那些原本的底气和气韵她实在是学不来,并非一席之日可以做到。之所以在各大铺子不露馅,那是交接的人本就是被她掌管,说话吩咐也能理直气壮,冷静无比。
在黎斐然面前,这股自带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烈。
战战兢兢陪这一个半时辰,黎斐然终于提出离开,月白也松了一大口气。目送他离开,月白一下子松懈,也就是这个动作令刚回头的黎斐然捕捉到。
他迅速将月白带到书房,扼制住她的喉咙:“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