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好像是水滴滴落的声音,自己的耳边似乎还有微风轻轻吹过。一丝淡淡的凉意,让她腰肢扭动了一下,缓缓睁开那碧绿的澄澈美眸。
我这是……在哪?
“唔……”诺兰蒂雅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周围的情景,一下子坐正了身子。
“醒了?”那道身影背对着她,血色的长发在她眼里是那样的令人恐惧。还有血色的指甲,看上去就像是要滴出血来。
“你、你是……双魂共体?”诺兰蒂雅淹着嘴,美眸瞪大,俏脸上满是惊恐。
“知道就好。”
她这才发现,在他脚下有一座暗红色的诡异法阵。上面燃烧着冰冷的火焰,这就是她感觉到微微凉意的原因。
墨离歌转过身来,猩红的血眸直视着诺兰蒂雅,声音冰冷又带着些许怒意:“过来。”
诺兰蒂雅从岩石上下来,小心翼翼地向着墨离歌那里走去,她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思考:他身上的那股气息,以前好像感受过啊。
在她走到法阵中央时,墨离歌伸手拦住了她:“把手伸出来。”
诺兰蒂雅照做,伸出了自己白皙的玉手。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眼前这个“从未谋面”的,身上散发着恐怖气息的人有着难以言喻的信任。
墨离歌手中红光一闪,诺兰蒂雅只觉得掌心一疼,自己手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瞬间激活了法阵,血液被法阵引导着飘出。
“你这是干什么啊?”诺兰蒂雅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我哪里做错了?”
“你没有做错什么。”墨离歌看着眼眶已经微红的诺兰蒂雅,他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鲜血流失。
诺兰蒂雅很害怕,她想起了自己被虐待的日子,无声地抽泣着,娇躯止不住地颤抖。
……
“姐姐,我们……”月明真的很想直接冲进那个山洞,她的俏脸上满是担忧。
黎茗摇了摇头:“虽然会很痛,令她想起好不容易走出的过往,但这都是为了她。我们晚些再进去吧,给他们一些时间。”
……
处在伤心中的诺兰蒂雅不知道的是,离歌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了。
身为暴怒之罪的继承者,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诺兰蒂雅此时心中的恐惧呢?
她内心的纯洁程度,甚至让墨离歌能够看到她现在因为他被勾起的痛苦记忆!
随着血液的流逝,诺兰蒂雅的俏脸和嘴唇都变得有些苍白,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她沙哑道:“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
就在这时,那法阵停止了对她血液的吸收。墨离歌松开了她的手,道:“你,真的有些单纯。还很可怜,可怜到了连我也会让步的地步。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诺兰蒂雅·安。”她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娇躯摇晃着,像是随时都要晕倒过去一样。
“好。诺兰蒂雅·安,接下来,该我了。”离歌竟然在自己的掌心也划出了一道血痕,那暗红的鲜血以比之前诺兰蒂雅快得多的速度,疯狂地涌入地下那血红法阵。
法阵像是被唤醒了一样,无数血色流光围绕着中央的二人飞舞盘旋。一抹抹碧绿的光点掺杂其中,竟然有着些许生命气息。
墨离歌掌心流出的血液,竟然还有一些被他引导着,向着即将昏迷的诺兰蒂雅掌心飞去。随着墨离歌的血液通过诺兰蒂雅的伤口进入身体,她的气色很快就变好了。
清醒后,她惊奇地发现,墨离歌竟然在为她输血!“你……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要抽我的血吗?你怎么自己在流血啊?”
墨离歌没有回答她,只是看了她一眼。
诺兰蒂雅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移动了,自己被禁锢在了这座法阵中。她甚至都不知道,离歌此时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当离歌的脸上也出现苍白之色的时候,地上的法阵已经变成了碧绿的颜色。围绕在二人周围的光芒,也全都变成了充满生命气息的碧绿流光。
当生命能量注入到二人体内的时候,诺兰蒂雅瞳孔猛地一缩,她看离歌的眼神里尽是惊讶。但是此刻,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离歌像是想起了什么,脸部僵硬地动了动,看起来竟然像是对诺兰蒂雅笑了一下。
离歌之前都看到了,诺兰蒂雅那凄惨的被虐待的日子。无止境的殴打、辱骂,身体更是被人凌辱了无数次,只差没有那最后一步,还有四翼被人硬生生地扯下。
那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苦,离歌感受到那伤痛感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些颤抖。
即使是经历了这样的阴暗,她也还想要重新接纳这个世界,从璇域开始吗?
我居然……会有些佩服她?离歌伸出手,与诺兰蒂雅被划伤的手十指相扣,两道伤痕对上。
“启。”
随着离歌的号令,那澎湃的生命气息宛如江河一般涌入二人的体内。二人的身体甚至在此刻发出了柔和的白光。
诺兰蒂雅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非常麻痒,尤其是背后。就像是……在快速生长什么一样!
“诺兰蒂雅·安,精灵族最纯洁神圣的少女。我以暴怒之罪的名义,与你签订圣魔血契,此生你将得到暴怒之罪的庇护,而我,也将得到你的自然亲和之力。此生此世,永不背叛,永不抛弃,我们彼此相随,直至魔之消陨、精灵化蝶,直至浩宇终结。你,愿意么?”
诺兰蒂雅小嘴微张,娇躯剧烈颤抖着,努力且沙哑地想要说出什么:“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