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队长胸腔沉闷得疼痛。
他只能用力地吸了好几口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胸口的那股痛。
不由自主地，他抬头看向顾小霜。
少女头发长长，素净小脸精致，双眼硕大灵动，虽刘海过长显得气息有点阴森，却为她平添了几分朦胧美。
一下子，少女身影就与他心间深藏那人的身影重叠了起来。
罗队长身体微微颤抖着，眼底变得有些红，那深沉压抑的情感有点不受控制了。
“你真的很像你妈妈，特别是眼睛，都那么好看那么大，里面却隐含了隐忍和坚强，有种很特别的魅力。”
罗队长强迫自己将眼睛从顾小霜脸上挪开。
他抽着烟，站了起来，眼睛看向了窗外，目光变得缠绵深远。
本来，他是不想顾小霜卷入其中的，但突然而来的相遇，却让她洞悉了很多事情。
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他再不将往事说出，估计顾小霜会更加乱想，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我跟你妈妈宋瑜的认识，是在一个丧礼上。当时的她，只有十九岁，而我则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警察。”
“那场丧礼的死者，是被人在高山上推下山，摔死的。因为凶手相当狡猾，不但在案发现场逃脱了，还几乎完全没有留下线索，让我们一筹莫展。那日，我也就是想碰碰运气，才去参加那场丧礼的。却想不到，在丧礼上遇见了阿瑜，而且还是阿瑜主动来找我的。”
顾小霜插口问，“我妈妈主动找你？她是在殓葬死者时找到线索吗？”
罗队长点头，眼神露出倾慕的向往。
“那时候的阿瑜，坚强活泼，富有正义感。她说，她觉得我是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她有件事不说不快，希望我听后能为她保守秘密，还让我发誓。”
“然后我发誓了，她也告诉了我那个死者的最后遗愿，后来警方就根据她提供的线索最终破案。那是我们第一次合作。”
“从那以后，我遇到有一筹莫展的案子，都会找阿瑜帮忙。她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女孩子，半推半就之下，帮我们侦破了很多案子。”
“你们……纯粹是合作的关系吗？还是……有更深的关系？”
顾小霜看着他问。
少女眸子明亮，仿佛有洞察人心的光，直让罗队长心底微微一颤。
他神色黯然了下去，全身透出失落。
“是我太过专注于事业和查案了，竟没有看透自己的内心。其实在查案的过程中，我已经慢慢喜欢上阿瑜，但自己却不自知。明明是先认识她的，却被你爸爸这后来者给偷走了她。”
顾小霜不服气了，伸舌头对罗队长做了个鬼脸。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是你先利用我妈妈，我妈妈才不喜欢你的。”
“……”
她的话本说得有点伤人，可罗队长居然落魄地点头，语气萧条伤感。
“是啊，是我的自私，让我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直到现在，我依然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