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太医等死的时候,怜妃却突然是开口了,“皇上,妾身瞧着这叶太医也是真心侍奉您的,即便他现在并无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可他之前既然能缓解您的症状这想来他多少也是有一些用处的,您现在疼成这样,定然是不能见到血腥,因此,还不如眼不见为净让他好好想想法子说不定还能想出些方法。”
说完这些后,怜妃便是给融妃传了一个眼神,融妃对上怜妃的眼神之后便是微微点了点头接着怜妃的话继续说道:“是啊!皇上,妾身也是觉得姐姐的这些话说得很有道理,您说朝廷花了那么些银两养着他要是就这么杀了岂不是太可惜了,还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说不定还能替皇上您分忧呢!”
不得不说这融妃的声音就如同她这名字一样,让人听着连骨头都酥软了,就如同冰雪消融一般,陌君翔听着这些话也是觉得有道理便挥了挥衣袖说道:“罢了,罢了,你就好好去给朕再想想这缓解之法吧!”
“多谢皇上,多谢怜妃娘娘,多谢融妃娘娘。”叶太医其实也不知怜妃与融妃为何会替他求情,不过这恩情他算是记下了。
后来在无人的角落里,融妃也问过怜妃为何要出口相救,怜妃只缓缓道了一句,“想来这辈子咱们姐妹俩做了那么些坏事,都说这一入宫门深似海,未来如何不得而知,只想着在临死前稍稍做些好事,也能在心中稍感宽慰。”
就在陌君翔疼到连在床上翻滚的气力都没有之时,他突然想到先前二皇子陌子清曾给他寻过丹药,那丹药似是有奇效,于是他开口道:“下旨宣二皇子陌子清入宫……”
只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一些,怜妃只得是将耳朵靠近一些问着:“皇上您您刚刚说什么,妾身不曾听清,还请皇上再说一遍。”
“二皇子,二皇子陌子清……”这一次怜妃总算是听清了,转身朝着宣旨太监说道:“速将二皇子陌子清请入宫中侍疾!”
就当怜妃重新返回回去打算继续询问陌君翔的感觉却是发现陌君翔已然昏厥过去了,而这时候叶太医便是立刻给怜妃磕了一个头道:“多谢怜妃娘娘与融妃娘娘的救命之恩,二位的恩情臣一定谨记于心,来日若是……”
“叶太医请起吧!我们姐妹二人救你并没有什么所图的,叶太医也不必因此心慌,只需尽力救治皇上即刻。”融妃当想说些什么,怜妃便是将她拉到了身上开口说了这些。而融妃虽说对怜妃的这一做法不解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姐姐都让你起了,你就起来吧!我们刚刚也不过只是举手之劳。”
叶太医望着怜妃与融妃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两位娘娘还真是心善之人,微臣定当权力为皇上医治。”
听着叶太医的这些话,融妃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直到怜妃拉了拉她的衣袖才让她稍稍控制了一些。不过,这叶太医的这番话的确也是有些好笑,怜妃在心中其实也忍不住自嘲了起来,她与妹妹自小流转于各个烟花巷柳之地,认识了那么些男人到底第一次有人说他们心善。
而陌子清在接到进宫侍疾的圣旨之时,便是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更是掩藏不住心中的喜悦了。
当他赶到的时候,却是看到陌君翔已然是昏厥了,连忙将丹药交到了一旁怜妃的手中,而陌君翔在服下药后没多久便是恢复了清醒。
看着陌君翔慢慢醒来,陌子清便是立刻开口道:“父皇,儿臣来晚了,才让父皇受了这么些罪,还请父皇降罪于儿臣。”
虽说这蛊毒依旧在陌君翔的体内让他有些动弹不得,可相较于刚刚已然是舒服了许多,因此,陌君翔又怎么会怪罪陌子清了,“子清,这一次是父皇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的丹药,也不知服药要受罪到什么时候,从今日起你就住在宫中吧!”
“是,儿臣谨遵父皇的旨意,从即日起儿臣定会好好为父皇侍疾,直到父皇痊愈为止。”说这句话的时候,陌君翔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而就这是这小小的细节却也是被怜妃捕捉到了。
当然了,她并不会说什么,更不会表现出什么,毕竟在这皇宫之中知道的越少才越能保住命。
只是,而后的大半个月陌君翔的蛊毒之症便是一直在困扰着他,日日咳嗽不断,甚至连下床都很困难,而这个时候便也是给了陌子清表现的机会了。
他不仅仅是日日陪在身侧,只要是陌君翔稍稍有什么动作他便是会立刻替他舒缓身心,而陌君翔望着这失而复得来的儿子便是倍感欣慰,“子清,还好朕是把你给寻回来了,否则朕还真是少了一个好儿子。”
“儿臣能够有您这样的父亲才是儿臣的福气,这些日子儿臣已经是派了不少人给父皇去寻找解除毒蛊的良方了,想是不需要多久便是能帮父皇您寻得彻底解毒的方法。”陌子清说这些话的时候表现出极大的真心,怕是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这番言语给欺骗了吧!
对于这时候的陌君翔来说听着陌子清说了这么许多再加上这几日他所做的一切便也是对这个儿子又是多了一份信赖与喜欢。
就在陌君翔重病的这大半个月,陌子逸便是代替着陌君翔监国,虽然对此陌子清的心中很是不满,却也是一丝一毫都未曾表现出来,他很清楚,此刻若是能够博得陌君翔的信任与欢心便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多。
由于陌君翔整日躺着,大多数时辰也都属于昏睡状态,因此怜妃与融妃便也不必近身伺候了。
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后,融妃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说着:“姐姐,你说这个陌君翔还能活多久?我们这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天顺心的日子,怕不是又要流落到旁的地方去了吧!”
怜妃抬头望着融妃道:“这里毕竟是皇宫,有些话便是不能随意乱说的。这正所谓伴君如伴虎,那些个将咱们姐妹二人送入宫的官员皆是等着咱们二人让他们加官进爵,所以即便这陌君翔……我们也不可能顺利出宫的,想来当初我们进宫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可当初我们也是没有的选择,现在这好不容易博得了圣心却又出了这样的事,莫不是我们这辈子就注定没有了好下场。”说道这里,融妃便是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了。
相比较来说,怜妃倒是较为想开了一些,“像我们这样的女子,一旦踏入了那样的行当又怎么可能会有好的下场,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其实在这后宫之中像他们二人一样对未来充满担忧与无奈的人有很多,从前她们没有办法选择,而入宫之后便是更无选择的权利了。她们就好像是漂泊在这世间的一颗颗浮萍,风吹到哪里她们只得是漂向哪里。
处理完朝堂的事情,陌子逸便是来到了陌君翔的寝宫中,看着床榻上的陌君翔似乎仍旧在昏睡着便对着陌子清问道:“子清,这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父皇的身体可是有好转的迹象?太医们仍旧是没有找到良方吗?”
“回太子殿下,父皇这身上的蛊毒也是有好些年头了,原先叶太医还能抑制的住,只是现在连叶太医都束手无措了。”陌子清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当他发觉陌子逸的眉头紧缩似是在考虑什么事情的时候便是知道这句话他不算是白说。
也不知陌子逸站在思索了多久,他才缓过神来,拍了拍陌子清的肩膀说道:“二弟,这些日子父皇就麻烦你照顾了,皇兄知道了,定会好好想办法的。那我就先走了。”
“皇兄慢走!”送走陌子逸之后,陌子清便是突然觉得天都晴朗了一些,看来,这天快要变了。
回到寝宫中的陌子逸思索了许久还是决定给商国递去了书信,原本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请苏珞璃回陌过替陌君翔诊治,可即便他只是抱着这么单纯的想法,其他人却并非是这么想的。
毕竟这些年来,商国在各个方面都有赶超陌国的势头,而如今陌君翔重病在床,陌子逸又承担者监国的重任,旁人该会怎么想就很明了了。
于是,就在陌子逸将信送出去不久,这朝堂之上便是传出了不少的风言风语。
更有些朝臣甚至都不顾着一些,直接放肆言论着:“听说这太子殿下前几日给商国送了一封信,你们对此这么看?”
“这还能怎么看?怕是咱们陌国的天要变了,如今皇上还只是重病,他就这么着急给商国写信,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是不言而喻吗?从前还觉得这太子殿下多少有点君王风范,现在想来也是不够沉稳,相比较二殿下日日侍候在侧,他这便是……”这位朝臣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其他的朝臣却早已是了然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