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被人伤了,没有带人在身边吗?”任清雪发问。
“是我粗心大意了。”任清筠一副懊恼的样子,算到他会心急走小路抄近道进小巷,还派人在巷内埋伏。
任清筠将事情一一与任清雪道来。
任清雪一拍桌子生气得很“以多欺少,欺负我们任府没人是不是,让我知道是谁,我找人弄死他们。”任清雪说的咬牙切齿,听得下人一惊。
“大哥你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这事你不管,应该是宫里的人。”相比任清雪,任清筠要平静得多,任清筠差不多猜到是哪一拨人了,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是吧!
任清雪还想说话,任清筠打断她“曼殊没事了吧。”
“额…是没事了,但是……”任清雪有些支支吾吾。
任清筠听此有些心急“到底怎么样了?”
“伤势是没事了,需要休养一段时日。”任清雪又说“不过那大夫提醒我...曼殊小腹受伤,且尾骨与骨盆受了伤,身子柔弱,以后可能是…难以生育…”
两人陷入沉默,女儿家清誉是最为重要的,而孕育子嗣更是...若是以后曼殊难以生育,怕是难在寻得婆家。
良久,任清雪开口“大哥今日遭遇此番,也是累坏了,你先去休息吧,这事你自己想想,我会慢慢告诉曼殊的,她也有知道的权力。”
走到门口任清雪看着他说:“大哥,一会我让丫头给你端药来,你喝了再睡吧。”又顺手带上了门。
爹爹今日不在家,不然也得吓到,迎春与翰文抓完药回来,任清雪交代迎春先去煎药。
任清雪披着外袄,叫来翰文。
“今日为何不在大哥身边?”
翰文心有愧疚,躬身道“小姐,是我错了。”
“我没有怪你,你可知今晚是哪些人在巡夜?”
“这府里都有安排记录。”翰文不解任清雪问这个做什么。
“有人趁无人之际,给大哥门前塞信。”
风吹得大了一些,任清雪拉了拉衣裳,缩了缩脖子。
“府里守卫都是能干的,下人也不算懒散,酉时人也都还在忙活,不可能有人进来没人一点不查,要么...就是府里的人递的信。”
翰文大惊“小姐是说是府里有人要害少爷?”
任清雪打了个哈欠有些累“那倒不一定,可能是被买通的,反正你派人守着大哥,在再去勘查,酉时左右有谁单了下来,或是支开了大哥院了的人,到明日之前,你得给我找到,将人看押起来,不然我扣你工钱。”
“是!”
翰文恭敬严肃回答,他倒是不在乎钱财,少爷与他亲如兄弟,不,整个任府就像是他的家,给他温暖与关怀,如今少爷受伤,他没有护其左右已经是是失职,必定要揪出那个心怀不轨之人。
交代完,任清雪又去厨房看迎春药煎得如何,迎春拿了个小凳坐着,拿着大蒲扇看着火,药炉中汤药咕哝咕哝的翻滚,白色的烟气袅袅什起。
“小姐,你先回去睡吧,现在都这么晚了。”迎春劝到。
“小姐我可能熬夜了,不怕不怕,再说现在去也睡不安稳。”
煎药一时三刻也好不了,药性要慢慢在炽火加热下慢慢释放在药水中,中药气味渐渐在白色烟气中浓郁起来。
任清雪也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呆呆的看着小炉中火舌翻滚舔舐着药罐底。
将药给任清筠送去之后,又吩咐人明早将药热了给两伤者端去,一番捣鼓任清雪回房歇息时已经是四更天了,在床上躺了两个时辰左右就起了。
迎春到房里伺候时发现任清雪已经穿戴整齐,倒是吃了一惊。
任清雪倒是少有主动早起的时候,今天看着是脾气不好惹的。
-院里-
这个点正是大多府里的下人开始起床干活的时候,空气里还有些凉意,雾蒙蒙清冷一片。
一众下人兢兢战战整齐的站着,昨夜的事都已经听闻,此刻都安安静静的,小姐平时和颜悦色,此刻脸色威严,不禁心生敬畏,特别是昨夜伺候任清筠院里的人更是紧张不已。
任清雪坐在太妃椅上,旁边放着茶水。
翰文一声差遣,两个强壮的武夫架了一个人上来。
翰文对任清雪说道:“小姐,这是少爷院里伺候的,叫吴立,入府半年了。”
那吴立跪在石板上,样貌平平,身材瘦弱,无甚特点,放人堆里丝毫不会让人注意的。
吴立跪着一个劲磕头哭惨喊冤枉饶命,任清雪不理他,先拿起杯子喝了两杯茶。
任清雪不看他一眼淡淡开口“何冤?”
吴立却哑巴一般楞住没有开口,“我...我......”
任清雪将杯子咚的一声登在小几上,“怎么?不是说冤枉吗?”
吴立鼻涕眼泪一把抓“奴才没有想要害少爷啊!小姐饶小的一命吧。”
“哦~你是说那信不是你递的?”任清雪一副疑惑的语气问他。
“那信是奴才递的,可是......”
任清雪冷冷打断他“是你递的就行了,不要跟我说你是被奸人蒙骗之类的胡话。想必你也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才办事的,吃里扒外,任府何时亏待过府里的人,你们去看看别府上的下人,那些是有你们过得好的?”
任清雪捏了捏座椅扶手咬牙道“你但凡有一丝护主的心思,大哥与曼殊也不至于此。”
吴立赶忙辩解“小姐奴才没有收人钱财啊~那人说是店里的哥儿送来的信,小的一时没有多想就...”
任清雪叹了一口气,不屑的笑道“那你为何不直接递上来,敲门后又不露面?店里的哥儿?那人你可认得?可是店里的熟面孔?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不思悔过!”
任清雪一番话问得吴立哑口无言。
“将人押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丢出皇城外。”任清雪拿起茶杯小抿一口。
“小姐,求求你放过奴才吧!三十大板下去小的会没命的,小姐...小姐......”吴立凄惨的喊道,就被俩人架着拖了出去。
下人们望着吴立被拖出去,不禁有些感同身受,一阵寒颤。
任清雪放下茶杯,抬眸看他们,众人纷纷低下脑袋。
她不是心狠手辣的,但也不是是非不分慈悲之人。
“刚才那番话,也是说给你们听的,都给我记好了,身在任府,谁是你们的主子,该护着谁要清楚,人不能太聪明,但也不要脑袋里全装浆糊,飞来横财不是那么好收的,一个人不要长两家手,本分的做事,必然不会有那番下场,你护着任家,任家也会保你,不要以为主子平时笑颜舒展就不会发脾气了,再让我知道,有人不忠,吃里扒外,你就知道权贵是怎么轻贱人命的了。”
说罢,任清雪起身将手中的茶杯掷到石板地上,白净的瓷杯清脆一声就化为碎瓷片了,溅了一地茶水,然后一甩袖干净利落的走了,众人赶紧跪着答道。
“是!”
直到任清雪走远了才敢站起来,不少人都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