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欣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太女殿下和未央的对话,心中不由得开始为自己的弟弟担心,楚梦他一心都在太女身上,可太女的心却似乎已经给了别人,她迟迟不肯娶夫纳侍,不就是在等着那个孩子长大吗?可怜了他弟弟的一颗芳心只栓在了心里没他的人身上,若是过了年太女殿下再不提娶夫之事,怕是家里人也不会再任由楚梦这般傻傻地等下去了……
这边宴席一散,未央便去了风痕的院子,此时的风痕正坐在榻边握着未央送他的玉佩发呆呢!
“表哥,想什么呢这么认真?竟连我这么大个人进来都没瞧见……”未央伸着手在风痕眼前晃了晃,说道。
风痕回过神来时,却看见那个自己一直想着的人就在面前,此时的房间内也只剩了他们两人,他竟连小沫什么时候出去的,未央又是何时进来的都没发觉。
“我……我愣神儿了……”风痕红着脸说了一句,而后又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那边的宴席散了,我便过来瞧瞧你,这几日你总是躲着我,是不是也很孤单啊?这府里只有你我二人能够说得上话,你不见我,我可是难受得紧。”未央凑到风痕跟前略带撒娇地说道。
“你……你都这么大了,还总是没个正形儿……”风痕轻轻推了推未央的胳膊,却根本推不动她。他嘴上虽如此说着,心里却是像吃了蜜般,即便明明知道未央不是那个意思,他仍旧忍不住的欢喜。
“你是我表哥嘛!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在你面前自是有什么便要说什么的,你日后莫要再躲我了,就算是要给我绣荷包,也总该告诉我一声的,省得我难过了许久,还以为你是厌了我呢!”未央不管不顾地抓住风痕的手便往自己心口上放,“这里就是会不舒服的!”
“我……你先放开……”风痕红着脸往外拽了拽自己的手,却于事无补,便只能任由她握着。
未央虽聪慧,可在感情方面却是一张白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在做什么,也不知道她的每一句话都会牵动着风痕的心。
“你应了我,我便放开,不然我就一直抓着你!”未央开始耍赖,她可是将风痕当做了与父君一样重要的人的。
“好,我答应了你就是。”风痕红着脸点点头,这人儿怎么总是这般没轻没重的,男子的手哪里是能够随意握的,若是被人瞧见了,那他们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嘿嘿……我就知道表哥也定是不舍得不见我的。”未央这才将风痕的手从自己心口处移开,却还是攥在手里摩挲着不舍得放开,下意识地喃喃道,“男儿家的手可真软,你瞧,我这手心里可都是老茧呢!”
未央说着,便指着手心里常年握剑磨出来的老茧对风痕说道。风痕伸出手指轻轻碰上那一个一个硬硬的茧,不由得心疼不已。
“疼吗?”风痕小声问道。她自小便处处护着他,照顾他,可他竟不知她的小手心里是如此模样儿。
“早都不疼了,我是女子,日后要保家卫国的,这一点儿疼又算得了什么?”未央大大咧咧地说道,可风痕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女子也是人,难道女子就活该要受苦受难了吗?”风痕红着眸子看着未央的手心,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总觉得男儿一生凄苦,却怎么也没想过女子活的也不容易,他竟还总是对她耍小性子,可她却是第一次给他瞧见她的伤。
“怎么说着说着又生气了呢?”未央急忙又凑近了风痕一些,伸手抬起他的小脸儿,将那上面的泪痕一点一点的拭去,“真的不疼,你别哭啊!”
未央后悔了,她本是想找表哥撒个娇的,却不曾想又将他给惹哭了!这男子果真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流眼泪……
“我……我给你上药……”风痕站起身来就要去找药膏,却被未央拉住了胳膊。
“这都已经好了,你瞧,一点也不疼,莫要浪费那药了!”未央用指甲掐了掐那老茧,证明给风痕看,然后又拉着他坐下。
“你平日里便总是这般不注意,如今已磨成了这样儿,自是再感受不到疼了的!”风痕在一旁不悦地埋怨道,手指却一刻也未曾离开未央的手掌。
“表哥,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未央忽然扳过风痕的肩膀问道。
“没有啊!”风痕抬起眸子看向未央,轻轻摇了摇头道。他总不能与她说实话的,难道他要说他喜欢上了她,害怕她有一天也会喜欢他,二人又注定无法在一起,他便要躲着她吗?
“我总是你最亲近的人,若是你有什么事儿定是要告诉我才是,我不愿你受了委屈还一个人闷在心里。”未央直视着风痕的眸子认真道。
“你多心了,我真的无事。”风痕急忙低下头道,就是她这样的关心才总是让她无所适从,没有人会知道那种痛,爱上了一个还不懂爱的人,该有多痛苦啊!
“我只当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了,你若是还拿我当外人,我该是有多伤心呢?”未央喃喃道。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莫要将这种话整日里挂在嘴边,被人听去了像是什么样子?你日后总是还会有夫君的,小心人家以后不饶你!”风痕心里甜滋滋又酸溜溜的,若是他们一直这般不长大该有多好啊!
“我才不要娶什么夫君夫郎的,我只要你和父君就够了!”未央满不在乎地说道。
“胡闹,哪里有女子不娶夫的,这话可不许再提。”风痕轻声斥道,这个未央什么都明白,就是在感情上,总是比别人慢上许多。
“那若是非要娶一个夫君不可,表哥便嫁给我就是了,正好儿你就直接从这个院子搬到隔壁院子也省了许多麻烦事儿……”未央厚着脸皮凑近风痕,在他耳边嬉皮笑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