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清福说那日把你从峡谷中救上来时,你背上多了一个奇怪的包,是我们从来都未见过的样式。”那个背包的款式,她乍见时也觉奇怪,晓是她对布料了解颇深,却也从未见过那样的布匹加工而成的包裹。她忽而想起,不忘借由此再次掩饰心底的慌张。
“在哪?”难道是从剧院里出来时背的那个包吗?玄拓一阵窃喜。
“在那。”
顺着婉菁葱白如玉的手指,玄拓看到了屋角下文澈从前的那个背包安安静静的躺在那。还有那把古萧,完好无损的拴在背包的带子上。
这萧这背包便是他文澈在这异时空里的所有家当了。
欣喜溢于脸上。
“要拿给你吗?”婉菁小心翼翼的似乎又在拖延着睡觉的时间。
“不用了,睡吧。”那里面的东西他比谁都清楚,有什么可看的。
婉菁只得吹了蜡烛,轻巧的如猫一样上了床,紧贴着床侧,和衣而睡,仿佛是怕挤了玄拓,触碰到他受伤的手臂。
想象了无数次的洞房花烛夜,却不想如此完美落幕,心底多了安然,对玄拓,已生了三分的感激。
“王爷真的放过我,只担一个夫君的虚名?”似不放心,婉菁忽又问道。
玄拓眨了眨眼,“你难道从没听说过?这京城里,谁人不知,我的眼里只有醉红楼的霓裳姑娘吗?况且,婚礼是什么?不过是一个盛大的场面而已,如果我愿意,你依旧做你的宰相千金,我还是做我的单身汉。”结婚离婚他见得多了,有什么大惊小怪,同床尚可异梦,他才不在意这可笑的婚礼呢。
婉菁的心小小的抽搐下,如此由他亲口说出,这样也好,两个人的心扯平了,也少了她的亏欠。
两天前,从婉菁得知要嫁给肃亲王玄拓的那一刻起,她便再也没有好好的睡过、吃过。
眼前玄拓的容颜渐渐的模糊,轻阖眼眸,悄悄睡去。再不管这曾经塌下来的天和地。
有蛙鸣阵阵响起,却扰不乱婉菁均匀的呼吸。
辗转了三个时辰,玄拓终于在听了更夫敲五更的时候睡着了。
婉菁再醒来时,听得水声,是清福在门外打水的声音吧。
轻轻坐起,一只手臂忽地拽倒了她。
“睡饱了?”那属于男人的气息轻呵着婉菁的小脸。
“嗯。”人忽地脸红。
挣脱了玄拓的手臂,忙起身从他脚下跨过,瞬间就下了床。
“叫清福进来吧。”这小子八成已等了半天了。
门吱呀打开,清福端了水进来。
把水放在案台上,低首行了一礼,“奴才恭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玄拓扑哧一笑,这狗奴才的嘴还真是甜。
婉菁盈盈立在门前,翘首远远望着回廊的尽头,仿似有丫鬟在翘望。
奇怪这府里似乎只有清福一个人在侍侯着。
小玉呢?
小玉本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侍女。怎么?被安插到别的地方了吗?
婉菁兀自思量着。
转首欲回到室内。喜婆的声音如期而至。
“恭喜王爷,驾喜王妃,这一大早就听得喜鹊喳喳叫着,还真是喜事临门呢!原来王爷早就醒了。”粘腻腻的声音只让人讨嫌。
话音还未落,玄拓已不耐的说道:“清福,打赏。”想他文澈岂有不知道喜婆的意图之理。
喜婆接了赏,忙进了室内,环视一番,只看着婉菁但笑不语。
婉菁会意,忙取了那方染红的帕子递给了喜婆。
喜婆识趣的福了万福恭身而退,转眼消失在院门外。
“小玉呢?”婉菁终于忍不住了,望着清福的眼神里是更多的疑问。
清福忙回禀道:“太后昨请了个红衣僧人,府里面四周绕了一圈后交待:王爷和王妃大婚的头三天,除了喜婆不得有任何女子进得院子半步,否则会有不祥之灾。”
“哦,原来如此。”如果是这般,婉菁的心就放下了。
“所以,小玉暂时住在后院,过了三天后自然会前来侍候王妃和王爷。”清福又续道。
玄拓突想起一事,急道:“清福,你将角落里的包裹拿给本王。”
“爷,红衣僧人说了那包暂时动不得,已贴了符,到了该解开的时候符自然会解开,只那箫可以随意拿走。”
婉菁一愣神,还好,昨晚玄拓没有让他动那包裹。
这一边玄拓却暗下奇怪,那贼僧人不知搞什么花样,那包里可全部都是他文澈的宝贝呀。也罢,只要箫可以吹就无妨了。暂时还没有用到那些东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