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呢,她很想念那个小东西了呢。
软馨香解了,身体早就好了,再待上几日就应该回去了。
段凤楼的心意,她不是不知,可是她已为人妇,因为玄卓的事已是不妥,再加上他更是有失纲理伦常。
也不知,她要离开时,他是否会放人。
但是,走的心已经坚定,再不可动摇。
恍惚间,听得室外有异声,是宫女吗?
开了门,眼前一闪,直觉有一黑影一个起落飞上房顶,她忽地披了罩衫,向房顶飞去。
刚站稳在房檐之上,忽听道:“秦姑娘,请回房休息,那人奴才们自会去捉拿,太子早已布署了让属下保护您的安全。所以请不必担心,也不必怕。”
原来他早安排了人,名为保护她的安全,实则也是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吧,“此人是为我而来,所以请留活口。”不知彼如何能胜。她想知道黑衣人的一切。
“会的,请秦姑娘放心,属下一个兄弟已经去追了。”
一夜风声袭人,也不知人追到了没有。只扰的人不得安宁入睡。
早起,至书房,段凤楼也在。
茶间闲谈大理的风土人情,忽有人进来,似乎是有事要禀报,看了看婉菁,竟低头不语。
“但说无妨,秦姑娘不碍事。”自从昨天进了皇宫之后,段凤楼就一直称呼她为秦姑娘,只说这样的称呼她呆在宫里才安全。此时的一句话,是明显的告诉她,他很信任她。
“探子来报,殇国已全境压下,已入侵了赤澜的边境。”
“前些日子就有听说过殇国经常骚扰我国的边关,不想现在就已经挑起两国交战了。”婉菁记得当初随玄拓入宫时,宣统帝曾经说起过边疆的事情。
“是的,前些日子,不过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兵小卒进犯赤澜,我们大理也一直在关注着两国的局势。”也是因为这些情况他才多次潜入赤澜境内的,不是吗?
“殇国有多少人马?”来得似乎有些快了。
“探得大约有五十万兵马,目前还不知详情。”
“再探。”
“是。”探子已躬身退下。
段凤楼看着婉菁忽而焦虑的眼神,顿首道,“大理与赤澜,两国相交,唇寒齿亡,秦姑娘放心,我大理定不会坐山观虎斗,一定会助赤澜一臂之力。”
江山可稳固,又可得佳人心,何乐而不为。
“婉菁谢殿下美意。其实婉菁与殇国也颇有渊源。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坐看天下百姓生灵涂炭的。”
“正是,一个小国,也敢举国入侵,真是冒天下之大不讳。”
“婉菁离开京城,日子已久,已打扰太子多日了,近日内婉菁要动身回赤澜了。”早晚要说的话,早一点最好。
早知道她要回去的,却没想到这么急,“现在兵荒马乱的,我又要坐守大理,以备不时之需,所以秦姑娘必须等些时日,等安定些了再出发也不迟。”
婉菁略一沉思,也颇有道理。那菁儿再修书一封,麻烦太子将书信送与肃亲王府中。
“好。”
婉菁的心突然有些慌乱,想起昨夜的黑衣人,更是惶恐。
“昨夜的黑衣人抓到了吗?”
“说来惭愧,宫里派了五六人截追,结果追上时,人已自刎身亡。”
“殇国的武士,是吗?”想起当初在寒都寺外的那一番交战,她心有余悸。一定是他们了。
“看右耳上的朱砂印记,应该是没错了,待我再细细追查下去。”这黑衣人能潜入大理皇宫已属厉害了。
又是殇国,眼皮忽地突突的跳,有些事,来了,你挡也挡不住。
肃亲王府,芦苇塘边,一抹挺拔的背影伫立在水波潋滟的菁池旁。
菁儿失踪了,连带若雨那丫头也不见了。
若雨,他早就发觉她有些不对劲,却还是没有阻止她劫走了菁儿。
是他太贪心了,总想在若雨的身上发现信札的秘密。结果,他真是赔了夫人了。
菁儿,你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我派出去那么多人都没有你的消息呢。
这苇塘,原本是送给你的礼物,如今,却连与你一起共赏的机会都没了。
原本,是要对你说,我才是惹你哭泣的那个小男孩。
可是,你走了,甚至来不及听我的诉说我的解释。
走了,带走了我的心,痛啊,痛澈心菲。
难道,从此要天涯永隔了吗?
玄拓啊,我文澈附上了你的身子,却不经意的爱上了你的女人。
爱,无助而无措。
菁儿,你到底在哪里?
……
拾起一个小石子,轻轻的斜抛入一池碧水中,漾起了层层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淡去,终于,归于平静。
“爷,圣上请你入宫商议军事呢。”清福悄无声息的立在他的身后。
“殇国进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查一下这次领军的首领是谁?当真是以为我赤澜无人了吗?”
“是殇国的太子凤竹清。听说殇国的老皇帝已病入膏荒了。这太子就趁机做主入侵了我朝。”
“朝廷上的各位大臣都怎么说?”最近,他一直为着婉菁的失踪而悬着心,倒是颇少去关心这些政治纠纷了。
“有主和也有主战。”
“说来听听,谁主和谁主战,我猜想一定是宰相主和,太子主战。”
“爷果真神机妙算。是也。”
“两只狐狸,一只老一只少,都不是好对付的。”
“爷是主和还是主战呢。”
“清福,备马,我即刻入宫。”顷刻,他已决定,再不为儿女私长而悲叹。
……
坤仪宫内,缭绕着袅袅的檀香,淡淡的为着此时的肃穆和火药味减了三分的气息。
“拓儿,快过来坐。”他人一进来,还未拜见宣统,宣统帝已宣了他坐在他身下的一把方椅上。
看来父皇已等待他多时了。他依言安然落坐。
“拓儿,说说你的看法。”
“拓儿主战,不能让殇国小看了我赤澜的威仪啊。”此时,玄拓是与玄卓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
宣统听罢,心已了然,再不能优柔寡断了。
“秦卿,朕了解了你的心情,战争,只会令天下生灵涂炭,但是我赤澜也不能坐失天下而不理啊。”
位列众官之首的秦千莫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终于止住了。
“朝中可有人愿前去灭了殇国的大举进犯。”宣统已不容秦千莫再有异议,直接宣布了他的决定。
“臣愿往。”是兵部侍郎阮凤卫。
“父皇,儿臣愿领兵三十万,一举剿灭殇国的太子之兵。”
“拓儿,你可知君前无戏言。这一去就是两三年的兵荒马乱啊。”
“儿臣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儿臣请父皇成全。”
玄拓望着对面玄卓脸上的笑意,藏着刀,他看的清清楚楚,留在京城可随时观察着宫内的风吹草动,对于太子之位,玄卓已势在必得。
而他,他只想横刀立马,驰骋沙场。
“准奏,肃亲王玄拓立即带兵三十万前往边关,阮侍郎率五万精兵为先行先锋,即日动身,早日解边关的百姓疾苦。”
“儿臣谢吾皇万岁万万岁。儿臣这就去准备出征。”
……
京城外,百里的校场内,宣统站在壮行台的中央,沉声到,“朕等待你们胜利归来的好消息。”
三十万将士威武的立在场中,整齐一致的三呼,“皇上万岁。”
宣统走下壮行台,走至一身盔甲的玄拓身边,“拓儿,你长大了,知道为父皇分忧解难了。此去千山万水之外,凶险自不必说,拓儿一定要保重自己。”他嗫嚅着唇,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说。
却不曾想,这一去,竟是父与子一世的永别。
风起,马儿嘶鸣,扬起万千尘土,飞扬在官道上。
前路,是男儿的豪情与壮志……
一大早的,鸟儿清清的叫着,晨风习习,惹人的心减了压抑,而多了一份希翼。
早起就听见侍卫在议论着,赤澜已派了玄拓前往边关,心里起了一份牵挂,也增了一份欣喜,这样,她就可以很快见到玄拓了。
欢快的跑在宫中的小道上,一如一只小鸟,正要展翅飞翔。
前面是一丛树林,拐弯处,她的脚下并未减缓,“砰”地一头撞到一个伟岸的胸膛上,呵呵,好硬啊。
是段凤楼。
“这么急,要去见我吗?”他有意的调侃着婉菁。
“那个……”。事到临头,她却支吾了。
“明天我们也起程,去汇合你们王爷。”待她说出再答应她,还不如他亲口说出,这样更好。
其实婉菁请他送出的所有的信都被他截住了,别无他意,只因他爱她。竹林的一见而钟情,是他一辈子的情伤。
“是啊,我也正想找你商议此事呢,原来你早就做好了决定。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她果然欣喜的笑了。
他望着她的笑,竟比那身旁的兰花还美上三分。
目送着她蜇回圣清宫,段凤楼的心里多了一份怅然,留得一时留不住一世,他总是期待她能幸福吧。
白日里,婉菁整理了一路的行装,为自己准备了几套男装,这样子出行才方便吧。
晚膳用罢,夜已悄然来临,一分一分的渐浓。
闲暇中,她坐在床沿看着一本大理的风土人情书。
一抹人影挡住月光斜掠在清幽的地上。
她抬首。
诧异。
竟是太庙的老尼。
“啊”地一低叫,她怎么进来的?段凤楼不是已安插了很多的护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