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陆少霆如何折磨,不管日子过得如何艰辛,生活依旧要继续。
梁安白天去医院照顾洛槐期盼她早日苏醒,晚上还要在娱乐城里给陆少霆打杂卖酒,尽管很累但是梁安第一次觉得心甘情愿。
现在洛槐是梁安所有的希望,她将洛槐当成洗刷冤屈的救命稻草紧紧的抓在手中,生怕发生任何意外让一切功亏于溃。
梁安一大早就熬了粥给洛槐送去,昨天医院打电话说洛槐已经有苏醒的征兆,只要洛槐苏醒那她洗刷冤屈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高,想到此处梁安不免有些兴奋。
推开病房门,梁安没有看见洛槐一如既往的苍白面容,映入眼帘只是那张空无一物的病床。
梁安当即一惊,立刻朝护士站飞奔而去,急切的质问道:“13床的病人去哪了,怎么不见了?”
护士抬起眼皮看了梁安一眼,随即没好气的回应道:“昨晚突然发病死了,一大早就送去了太平间等家属认领!”
死了?
怎么会死了?
梁安顿觉晴天霹雳,呆愣好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当即快速上前拉着护士的手臂,颤抖着身体瞠目结舌的问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死,昨天你们才给我打过电话说她明明已经快要苏醒了,她怎么会死,不,绝对不可能,你骗我!”
见眼前的女人穿着简陋,一双眸子透着绝望的血腥红,言语里还带着激动的疯狂质问,护士不免有些厌烦,她一把将梁安握住手臂的手拨开,然后翻了翻白眼儿道:“她要死我怎么能控制?”
说完,护士冷瞥了梁安几眼后,便像是躲瘟神一般的迈步快速逃离梁安。
梁安颓然的站在走廊里,到现在梁安还是不愿意相信护士的话,她觉得刚才那个护士一定是欺骗了她。
于是不死心的梁安决定去太平间查找真相,于是她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潜了进去。
梁安虽然曾经是医生,但是见到太平间里密密麻麻的冰冷尸体时梁安的心还是十分恐惧的跳动着。
梁安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忍心中的恐惧忐忑,开始在太平间里翻找洛槐的尸体,最后梁安终于在太平间最深处的角落里发现了紧闭双眼,满脸苍白毫无生命特征的洛槐。
就算是事实摆在眼前梁安也依旧难以置信,根据她的判断,洛槐只是失血过顶多晕眩几日,除非伤口感染,不然根本不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可就算是伤口感染也不可能死得那么快,要么是洛槐身体上还有其他疾病突发而亡,要么洛槐的死便是有人刻意为之。
梁安皱紧眉角,直觉告诉梁安洛槐的死他杀的可能性比较高,她刚刚得知洛槐是凶手洛槐就死了,事情不可能那么凑巧。
梁安将盖住洛槐尸体的白布掀开,伸手在洛槐僵硬冰冷的尸体上来回查探,肌肤表面除了之前她缝合的伤口外并没有其他的外伤,鼻腔里也没有任何的异物,种种迹象都表明洛槐是自然或者病症死亡。
就在梁安已经断定洛槐是死于病症决定离开太平间的时候,手指触碰划过洛槐头颅的时候,不小心被藏在长发里的东西给刮伤了。
梁安转了转眼珠,小心翼翼的扒开洛槐的头发,从洛槐毛发里抽出了一根银针。
梁安当即一惊,脑海中倏地明了。
正是这根银针刺中了洛槐的中枢神经,要了洛槐的命。
可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的要置洛槐于死地?
回想起被洛槐追杀的那个晚上梁安依旧心有余悸,洛槐的性子一向单纯,怎么可能会想到用那种办法去杀害苏慕瑶?
再者洛槐的死,梁安怎么看怎么像灭口。
梁安顿觉这一切并非外表看到的那么简单,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到底当年是谁要利用洛槐陷害她,梁安不得而知,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那么做?
若说是借刀杀人,那这个人也是经过精心谋划设计的。
梁安越想脑袋越是混乱,她将银针藏入袖中后刚想离去却无意瞥见洛槐手中握着一张白纸。
梁安当即一惊,立刻上前从洛槐手中将白纸拿在手中仔细观瞧,却见这是一张医疗清单,上面还有着陆少霆的亲笔签名,而账单结账日期是昨天晚上。
“难道是陆少霆干的?”梁安皱紧眉头,脑海中更加混乱,面色更显苍白难堪。
梁安怀揣着哽咽疑惑的心绪走出太平间,搭乘出租车就往陆氏集团冲去,梁安想找陆少霆问清楚到底为什么要杀害洛槐,如果只是惧怕她找到真相大可以跟她明说,何必暗地里做出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情,让洛槐死得不明不白将她蒙在鼓里?
“是不是你派人杀了洛槐,目地是让我永远受你折辱,是不是!”梁安怒不可遏的高声呵斥,眸光中怒意十足。
陆少霆抬眸看着眼前推门而入满脸疲倦绝望,朝着他咆哮大喊的梁安,嘴角勾起一丝玩味,沉默半晌才扬起唇瓣冷声道:“梁安我陆少霆是何等身份?会为了你去动一个医生?梁安你觉得合理吗?”
见之前梁安信誓旦旦的说她是被冤枉的,说洛槐才是凶手,陆少霆虽然嘴上说得绝情,但是心中还是微微悸动,便不动声色的帮梁安出了洛槐的医疗费。
陆少霆没想到他的好心举动,居然被梁安当成了驴肝肺现在还过来兴师问罪了!
梁安双眸透着犀利,洞悉着陆少霆的每一个神情变化,生怕错过逮住陆少霆心虚慌乱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要帮洛槐出医疗费,还有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去医院?”
梁安的犀利话语让陆少霆心中微扬起恼怒,他最不喜欢被人质问,偏偏这个女人没有认清身份,一次次的像是审问犯人那般责问他,这让陆少霆十分不满。
“这是我的自由,梁安你无权过问!”陆少霆没好气的高声呵斥。
见陆少霆浑身透着冷意,俊颜上带满深邃的恼怒,星眸中也透着无尽的狰狞诡异。梁安恐惧的咽了口唾沫,微微颤了颤身子,瞪视着陆少霆的锐利目光略微缩了缩身子才冷声道:“你说我是杀人犯,陆少霆你又何尝不是?三年前你毁了我,如今又毁了我唯一的希望和寄托,你对我真是极好的!”
梁安说完眼角流出一行清泪,满脸委屈写满委屈,冷笑一声后便转身快步逃离。
陆少霆看着梁安离去,心中却浮现强烈的烦闷,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陆少霆松了松胸口领带,下颚线条紧紧绷着,恼怒的将桌上的文件摔在地上,怒声道:“自以为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