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没有回忆,没有过去,没有共同的工作经历,你们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唯一的一点交集就是你姐姐,”杨珊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兀自地说下去,“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你的姐姐,你已经死去的姐姐,你这一辈子将会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下,因为她一直都住在冷风的心里。他爱的是你姐姐,而不是你。”
“滚出去!”我近乎于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对你有的只是责任,而不是爱情。你能给他什么?你除了拖累他还能给他什么?他为了你连自己最喜欢的事业都放弃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吗?可笑,笑死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冷静,她是故意气我,所以我不能上当,我恶狠狠地反击她:“杨珊,真正可悲的人是你,你到现在连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是,你很有钱,你可以买下你想要的所有的奢侈品,可是连这些钱都不是你的,你不觉得可悲吗?”
“一个乞求着别人给她爱情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质疑我,一个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认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她冷笑。
“有没有资格我不知道,”我终于决定将李莉告诉我的那件事当着她的面泼到她的脸上,“但我也比有些人强,至少我不会被外国人骗了财又骗了色,到头来还跟别人说是为了真爱献身,”我逼视着杨珊的眼睛,“那真的是爱情吗?你真的是心甘情愿地献身吗?你的羞耻心呢?你当初找了那个外国男友后,不是天天跟别人说你找到了爱情了吗?你的炫耀、你的幸福呢?”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狠狠地挨了杨珊一巴掌。
“你胡说!胡说!胡说!”杨珊的身体在发抖,她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满是惊恐,“是谁告诉你的,是谁!说!是谁!”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但是在看到了杨珊痛苦的模样后,心里便好受了许多,我一直都不想和她撕破脸皮,当李莉跟我说了这件事情后,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因为我不想像她一样成为一个内心肮脏的女人,但是此时此刻,她跑到我这里耍酒疯,甚至用言语侮辱我,这更让我想起了她之前在台里编造的那些谣言,那些伤我伤得如此之深的谣言,我知道我已经戳中了她的痛处,可是,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我仍然不肯放过她,我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我说:“杨珊,你真的很可怜,因为你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依附着别人才能存活的可怜的蛆虫。”
“萧潇——!”
杨珊还想要扇我,在她的巴掌即将落在我的脸上时,我用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原来你也知道生气,原来你也是有羞耻心的,”我恶狠狠地说,“当你背着我,像一个长舌妇一样诋毁我、侮辱我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珊的眼神开始恐慌、开始躲闪。
“那天我在卫生间,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你在你的同事面前侮辱我,你将我说得丑陋不堪,那些在台里满天飞的谣言难道不是出自你之口吗?”
“我说错了吗?你……你难道不是第三者吗?你……”
我粗暴地打断她,我说:“我好后悔当初相信了你,更后悔把你当成我的朋友看待,我将我的苦楚告诉了你,你反而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杨珊我问你,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么你当初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在伪装吗?难道那天除夕也是在我面前伪装吗?”
“我告诉你!因为我没想到你会跟我抢冷风!因为我没想到你姐姐那个婊子死了以后居然会蹦出来个你!你和你姐姐一样都是贱货!哈哈哈……贱货!贱货!”
我忍无可忍。
当我将胳膊高高举起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可是我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我将我的巴掌狠狠地狠狠地扇在了杨珊的脸上,而杨珊则明显是故意坐到了地上。
然后,冷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萧潇!你这是干什么!”冷风跑上前将杨珊扶起来,“杨珊,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阿风——”杨珊扑倒冷风的怀里嚎啕大哭,“阿风——萧潇还是不肯原谅我,不管我怎么解释怎么道歉,她都不肯原谅我。我……我只是想在你们结婚之前了结我和萧潇之间的误会,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没关系,你没有错,你也没必要解释,”冷风盯着杨珊脸上的红肿看了一会,然后他抬起头盯着我看,他的眼神让我的心里不禁一凉,“杨珊,我扶你去我的卧室,来,我扶你。”
我呆立在原地,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
冷风居然相信了杨珊所说的话,他只看到了杨珊脸上的红肿,却没看到我脸上的红肿,他相信了杨珊的话,却没有问过我事情的经过。我不敢想象,在杨珊和冷风单独相处的时候,杨珊究竟对冷风说了些什么。
冷风将杨珊扶回到客房,然后又从客房里走出来。
他来到我面前,脸上满是愤怒。
他居然在生气,我的丈夫、那个即将在明天和我举行婚礼的男人居然在为另一个女人生气。
“萧潇,”冷风虽然在努力平息他的愤怒,可是他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打人呢?”
“冷风,我……”
“她只是来跟你道歉的,伸手不打笑脸人,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你为什么只听她的解释而不听我的解释。”
“好,那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张了张嘴,却突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解释?我还需要解释吗?现在再解释还有必要吗?冷风会相信吗?杨珊的谎言、委屈和眼泪已经先入为主,冷风很明显已经相信了她,或许,在冷风的心里,杨珊早已成为了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受尽委屈的女人,而我也早已成为一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