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送你回家,”杨珊瞥了一眼我的肚子,“冷风今天打电话让我多照顾你一下,我正好今天晚上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想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说,“我今天开车来的。”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明天我再来接你。”
“谢谢你,”我看到杨珊脸上的那种假惺惺的表情就觉得恶心,“我自己能行。”
我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她在我身后说:“你的手段可真够高明的,和冷风上了一次床就能怀孕,你也真够可以的。”
我回过身逼视着她的眼睛,我一字一句地问她:“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杨珊冷笑一声,“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杨珊……”
“我可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女人,”杨珊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
“一个恬不知耻、卑鄙肮脏的女人,对吗?”我笑着看向她。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她冷笑。
“但这些标签不属于我,”我说,“你才是它们的主人。”
“你……”
杨珊抬起手想要扇我,但是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杨珊,你以为我不知道关于我的那些谣言是谁编造的吗?是你,杨珊,你可能想象不到,你那天和你的同事在卫生间里诋毁我的时候,我就在卫生间里面,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真正应该挨巴掌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告诉自己平静下来,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一定不要伤到孩子。
我松开手,深吸一口气,我看着杨珊惊愕的目光说:“我不知道你最初对我的好是出于真心或者假意,但我还是要谢谢你,那个除夕因为有你我才没有那么孤单,所以我一直都在忍让着你,但这并不代表我是懦弱的女人。杨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不会向冷风提起,不是我怕你找我麻烦,而是我担心,当冷风发现他的朋友是一个如此卑鄙肮脏的女人时,他会难过。”
“萧潇,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我是否在信口雌黄,是否在胡说八道,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恶狠狠地回敬她,“杨珊,你难道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的人生吗?你为什么没有真正的朋友,为什么没有出现一个真正喜欢你的男人,为什么你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你爱的不是冷风,你只是想要将你脆弱的感情安放在冷风的身上,你只是想要得到你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杨珊,你很自私,但是,”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又很可怜。”
我看到杨珊的身体在发抖,她说不出一句话,但是她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我知道我戳中了她的痛处,如果不是怀有身孕,我真的想扇她一巴掌。
我本想继续说下去,但是看到她既生气又可怜的样子,最后还是心软了,我最后对她说:“杨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但是你放心,你的所作所为我不会对冷风提起。”
我转身就走。
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哭声。
当我走到车前时,我听到杨珊在不远处朝我喊道:“你以为冷风是真的爱你吗?不,他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他只是在可怜你,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一种人,见不得别人受委屈,更何况你是萧寒的妹妹。他爱的是你的姐姐,就算他会爱上我都不会爱上你。你扪心自问,你和冷风究竟有多少交集,你真的了解他吗?你对他的了解还不及我的一半,否则,他为什么会在喝醉后向我倾诉。他有向你倾诉过吗?”
我在原地站了许久,背着身听着杨珊对我的控诉。我的身体开始发抖,然后,我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杨珊站在原地看着我,她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然后,那抹令我恐惧的笑容一点点一点点地在她的脸上绽开。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当我开着车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似乎感受到了那股令我不寒而栗的恐惧的气息。
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和杨珊已经彻底撕破脸皮。
当车子驶出电视台后,我松了一口气,但是杨珊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抹去。
回到家,我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在临睡前喝了一杯牛奶。
我感觉好累,脑子里也空空如也。
我在设闹钟的时候看到了冷风的未接来电,我很想回,但是杨珊刚才说过的那些话久久地在我的脑海里萦绕。
我知道我不能被杨珊这种女人蛊惑,她完完全全是在胡说八道,可是有些事情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担心、害怕、焦虑,它们像洪水猛兽一般再次冲击着我的内心。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只是太累了,我只是需要休息,我需要的是相信自己,相信冷风,相信自己对冷风的感情。
可是冷风对我的感情呢?
我刚在床上躺下,却突然感觉有些想吐。我试着忍忍,但是这股吐意越来越强烈。我捂着嘴下了床,然后来到了卫生间。
我俯下身,冲着马桶吐了起来。我吐了好久,感觉我已经将我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我将呕吐物冲掉,然后漱了漱口,接着便回到了床上。
我毫无睡意,所以我在床上坐了好久。我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靠着床头,望着窗外的的夜空,心里莫名地产生了焦虑感。
我害怕这种焦虑感,因为这种焦虑感和我当时的抑郁症一模一样。
我只想找人说说话,可是我不知道该找谁,然后,我的脑海里闪过了余生的名字。
余生。
他跟我说过我可以随时找他,有些话我不想对其他的人说,更不能对冷风说,可是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他或许已经睡了。
我手里握着手机,犹豫了许久,最后,焦虑战胜了理智,我拨通了余生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