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了,兄弟。”年轻父亲拍了拍林修风的肩膀。
“对待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是不需要跟他们讲道理的。”
“那我下一次就直接上手?”年轻父亲笑着说。
“那倒不必,别脏了我们的手,”林修风笑着说,“这种人吧,都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吓唬吓唬他们,他们立马就怂了。就像刚才那位一样,”林修风指了指还没有走远的那个年轻男子,只见那个年轻男子一边往前走还一边不住地回头,他的嘴里依然念念有词,想必肯定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他们的文化素质决定了他们的修养,跟这种人生观不正的人讲道理,那你就输了。”
林修风和年轻父亲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真的谢谢你了。”年轻母亲说。
“不用不用,”林修风说,“应该做的。他欺人太甚,我真的忍不了。”
“你们是本地人吗?”年轻父亲问。
“不是,”林修风说,“我们来自B市。”
“好巧,我们也是从B市来的,也是来这里旅游的。”
“是吗?”林修风有些高兴,“那太巧了。”
“是啊,太巧了,这应该就是缘分吧。”
“你贵姓。”
“我姓李,我叫李修风。”
“我叫林修风。”
林修风站起来坐到了李修风的身旁。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他呀,”余然将嘴凑到年轻母亲的耳边,“就是个自来熟,你别介意。”
“没关系的,他是个好人,好人一般都自来熟,”年轻母亲笑着说,“哦,对了,你们几点的航班。”
“五点四十。”
“好巧,我们坐的是同一个航班。”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捂着嘴笑了笑。
年轻母亲怀里的小宝宝看着这两个相视而笑的女人,可能是因为困惑,也可能是因为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小宝宝开始不停地哼哼。
余然看向了年轻母亲怀里的小宝宝。
她看着小宝宝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小宝宝圆润柔滑的脸颊。
小孩子的肌肤真的是吹弹可破。
余然说:“小宝宝好可爱。多大了呀。”
“两岁零五个月。”年轻母亲脸上洋溢着幸福。
“她叫什么名字呀。”
“美月。李美月。”
“好美的名字啊。”余然盯着美月的眼睛看。
小宝宝的眼睛滴溜溜地到处乱转,最后她的眼睛对上了余然的眼睛。
小宝宝可能是怕生,所以她在余然之后脸上浮现出了大哭特哭的前兆。
“不许哭哦,”余然用手指肚轻轻地点了点小宝宝的脸颊,“你要是再哭我可就要亲你了哦。”余然笑嘻嘻地说。
小宝宝当然听不懂成年人的话,她咧开嘴,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余然俯下身亲了小宝宝一口。
小宝宝愣了愣,脸上居然浮现出了可爱的笑容。
“她可真给你面子,”年轻母亲说,“这要在往常啊,要是陌生人敢亲她,她早就哭了。”
“看来我和她很有缘分呐,对不对,我的小可爱?”余然在小宝宝另一边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
小宝宝笑得更开心了。
“你们结婚了吗?”年轻母亲问。
“哦,没有。”
“哦,我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哪里。”
“感觉你们感情很好。”
“还可以吧。”余然的心里美美的。
“他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年轻母亲笑着说。
余然看了一眼和李修风交谈甚欢的林修风,说,“他的确是个好男人,但我和他今后的结局会怎样,谁又能知道。”
“不要这么想,再说,”年轻母亲笑了笑,“你可以让他马上娶你啊。”
“他啊,”余然佯装生气,“要是和他结婚那我就成了他的老妈子了。”
“怎么会,”年轻母亲捂着嘴笑出了声,“哎,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陈晨,你呢?”
“余然。”
“余然?”陈晨若有所思地看着余然。
“怎么了?”余然一脸不解。
“我好像……”陈晨再次打量了一下余然。
“你被告诉我你认识我哦。”余然用戏谑的口吻说道。
“你认识陈光吗?”
余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谁?”
“陈光。我想你应该认识吧。”陈晨说。
陈光。
这是她永远都不想再提起的名字。
往事像汹涌的浪潮一般向她袭来。
陈晨怎么会认识陈光?
陈晨收敛了笑容,她一脸平静地说:“陈光是我的哥哥。”
“怎么可能……”余然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晨。
林修风和李修风正聊得火热,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陈晨和余然之间的对话。
“我没有骗你,而且我也不可能骗你,”陈晨掏出手机,点开手机相册,“你看看吧。”
余然接过手机,盯着手机屏幕看。
照片中的女人的确是陈晨,而陈晨旁边的男人是……陈光。
他们真的是兄妹俩。
她曾听陈光提及过他有一个妹妹,但她从来没有见过。
这个世界真是小。
陈晨怀里的美月已经睡着。
幼小可爱的她是不会理解这人世间的纷纷扰扰。
强烈的负罪感涌上余然的心头。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在了手机屏幕上。
“你还好吧,余然。”陈晨关切地询问。
“还好,”余然用袖子擦掉屏幕上的泪水,将手机换给了陈晨,“对不起。”
“没关系的,”陈晨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她轻叹一声,重新看向了余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想太多,真的都过去了。”
余然当然明白陈晨指的那个“过去”究竟是什么。
她怎么可能忘记。
陈晨看了一眼依然在聊天的林修风和陈修风,然后放低声音说:“我曾经看过你的照片。那个时候哥哥每天都拿着你的照片呆呆地看。”
余然能想象到那个场景。
陈晨说:“我问过哥哥:‘那个照片上的女孩是谁。’哥哥说:‘她叫余然。’我还想继续追问,可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虽然他不说,但其实我也能猜到。我知道你们分开了,所以他心里很难过。那种状态他持续了很久,直到这个家庭的重担不得不让他来扛的时候,他才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