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说:“余海,莉姐是我们的姐姐,我们是她的妹妹,她生前……生前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她为我们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无法用钱来代替,但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求你了,求你收下它,好吗?求你……”
余海最终还是收下了我们的钱,他抱了抱我们。
“莉莉临走前天天念叨你们,那个时候我其实已经知道她状况很不好,我问她想不想见你们,她说想,她说她现在就想见你们。当时医生说,她还能挺一个月左右,所以我给你们打电话,本以为还来得及,但是没想到……”余海哽咽,“他真的很想你们,可是她却又怕打扰你们。”
“李莉你这个傻瓜,”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我们是姐妹啊,我们是一家人啊,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李莉走后,我和陈可更加珍惜彼此的友谊。
我和陈可时常会给余海寄一些孩子用的东西,有的时候还会及一些钱,我们知道余海根本就不缺钱,但是我们就是想替余海做些什么。
李莉的儿子过生日的时候,我和陈可特意飞过去给她的儿子过了一个生日。李莉的孩子虽然我们没见过几次,但是他们和我们非常亲,完全没有生疏感,余海告诉我们,陈可天天会拿我们的照片给孩子看。
听到这里,我和陈可又哭了。
半年后,余海再婚。听余生说,李莉临走前不停地劝慰余海,她让他别一个人过一辈子,她让他找一个女人好好地过下去。余海起初一直很抵触这件事情,直到遇到了现在的这个女人。
余海结婚那天我和陈可还有余生都去了,当见到那个新娘的第一面时我便知道为什么余海会爱上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和李莉真的太像了。
李莉的去世让我更加珍惜眼前的所有,我告诉自己,我要好好地爱我的家庭,我要好好地珍惜我和陈可之间的友情。
我爱余生,我爱我的孩子,我也爱陈可。
我小心翼翼地生活着,试图让所有人高兴,可是老天偏偏不想让我遂心如意,她所给予我的将会致命的一击。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转眼间,余然已经上高三了。
她的成绩依然像以前那样出色,这让我很欣慰,余然总算是没有辜负我对她的期望。
事业上,我也渐渐地坐稳了台里一姐的位置,虽然说不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至少比刚进台里的时候轻松许多。
而陈可则成了台里的副台长,她的能力得到了台里所有人的认可,所以她的当选让人十分的信服。
陈可当选台长那天,我们一家人将陈可叫到家里来给她庆祝。
吃饭的时候,余然一脸崇敬地对陈可说:“干妈,你可真了不起啊,你居然做了台长。”
陈可笑着说:“是副台长,别看是一字之差,但是区别还是很大的。”
“那也很厉害。”
我对余然说:“别担心,你干妈很快能当上台长了。”
“你瞎说什么呢。”陈可白了我一眼。
“我说错了吗?咱们台长明年就退休了,他的位子早晚是你的。”
陈可大笑,她说:“我可从来没有谋权篡位的心。”
余枫的嘴里一边吧唧吧唧地嚼着东西一边说:“干妈,你当了副台长以后是不是就能挣很多的钱了。”
“是呀,我的小乖乖,”陈可摸了摸余枫的头,“我的小乖乖,你是不是又想要什么礼物了?”
“我想要一台电脑,”余枫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和余生,“可是他们就是不给我买,总是让我和我姐姐用一台电脑。”
“好好好,那干妈明天就给你买一台笔记本,好吗?”
陈可又来了,她上个月刚刚给余枫买了一部新手机,我没让余枫用,直接就给没收了。余枫还为此闹了很多天的别扭。我不是舍不得钱,只是陈可这样做对余枫真的不好,余枫现在只要看到了他的同学有他没有的东西时,就会吵着问我们要,他根本就不管自己用不用得着,他就是想买,仅此而已。
所以我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我直接拒绝了陈可:“陈可,这电脑不能买。”
“哎呀,萧潇,”陈可有些无奈地看着我,“你这又怎么了嘛。”
“他现在还太小,没必要买电脑,再说,他和余然用一台就足够了。”
“我可不想和他用一台,”余然一脸不悦地看着我,“他天天用我的电脑打游戏,太耽误我时间了。”
“你看到了吗?”我对陈可说,“这就是你干儿子干的好事。”
余枫眼看自己理亏,所以他便像以前一样“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再也不跟妈妈玩了,”余枫一边哭着一边说,“妈妈讨厌,妈妈讨厌。”
“好了好了,”余生笑着将余枫抱在怀里,“不跟妈妈玩,那跟爸爸玩,好吗?”
我对陈可说:“这就是把孩子惯坏的下场。”
陈可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余生将余枫抱走后,餐厅里就只剩下我和陈可还有余然。
因为刚才余枫的事情,我和陈可闹得有些不愉快,所以我和她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就在我生闷气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余然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种很正式的语气说:“两位妈妈,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什么事。”我和陈可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我呢,”余然清了清嗓子,“后天准备去参加一个聚会。”
“什么聚会。”陈可问。
“一个留学生聚会。”
“留学生?”我现在一听到这个词就觉得头皮发麻,我现在对这些留学生真的是越来越觉得恶心,我忙问,“你怎么会认识他们。”
余然说:“我上个周去了一趟某大,本来想提前感受一下大学的氛围,结果就遇到了某大的一个白人留学生,然后我们就认识了啊,他问我愿不愿意参加他后天举办的party,我就答应了啊。”
“简直是胡闹!”我叹了口气,“余然,你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你还是个高中生啊,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就答应一个陌生男性的邀请。”
“他人很好的,又不是什么坏人,”余然嘟着嘴,然后把筷子摔倒了桌子上,“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