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永远爱你的,萧潇。”
我顺利地生下了宝宝。
是个男孩,余生给他取名为余枫。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余枫和余然在慢慢地长大,而我和余生则在慢慢地老去。
我记得在我四十岁生日那天,余然送给了我一双高跟鞋,这是她用压岁钱买的。
并不贵重,但是我很感动。
我亲吻余然的脸颊,亲吻余然的额头,我离着泪对她说:“谢谢你,宝贝儿,妈妈爱你。”
余然扑到我的怀里,她说:“妈妈,我也永远爱你。”
余然一直都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她给我的感动不仅仅于此,此后的很多年,她都会在不经意间让我收获到满满的感动。
可是如今,什么都变了,因为余然已经十七岁了,她正处于狂躁的青春期中,而事实上,这并不是我和她关系恶化的最为直接的原因,真正的导火索则是余然十七岁生日那天对我说,她准备去学表演,将来要去某电影学院。
当时的余枫也已经八岁了,调皮得要命,余然在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并没有认真地回答她,只是应付她说:“亲爱的,待会再说,我们待会再说。”
余然气得跺了跺脚,然后愤愤地回到了她的房间。
吃晚饭之前,我将灯关上,然后让余然闭上眼睛许愿。
余然许完愿后,她将蛋糕上的蜡烛吹灭。
我和余生还有余枫一起给余然唱生日歌。
吃饭的时候,我们将给余然买的礼物拿了出来。
余生送给余然的是一部新手机,余枫的礼物则是余然最喜欢的一个作家的一本书,余然显然很高兴,她对余生和余枫送她的礼物很是满意,她不停地说“谢谢”,还在余生和余枫的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可是当冷然看到我送给她的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时,她的脸上明显现出了失望地表情。
她抬起头尴尬地看了看我,我问她:“怎么,不喜欢吗?”
“还好。”余然回答得很敷衍。
我没有再追问什么,因为我知道她为什么会不喜欢这件裙子。
几天之前,余然在网上买了一条超短裤,因为裤子实在是太短了,显然不适合她穿,所以我让她赶紧退掉。余然很不高兴,她问我,为什么她的同学都可以穿,而她却不能穿。
我说:“我的任务是管好你,至于你同学,那是她们家长的事情,与我无关。”
余然因为这件事情和我冷战了许久,最后我还是不得不破财免灾,给了余然两百块,让她和她的朋友去看了一场电影,这时才算完。
也就是从那件事情开始,我给余然买的所有的衣服她都不满意,而她选择的衣服又太过成熟,甚至有些十分性感,连我都不敢穿出门,她居然会很喜欢。
她还未成年,居然表现得如此成熟,真的让我有些隐隐地担心。
其实更让我担心的不仅仅于此,因为我在不经意间发现,余然在最近这一段时间并没有把心思完全放在学习上,至于她在忙什么,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很快就会知道了,因为就在余然生日的那天晚上,在我们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余然突然宣布了一则重磅消息:“爸,妈,我决定了,我想要学表演。”
我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看向了余生,余生显然也很吃惊,我和余生就这么面面相觑,一时就不知说些什么。
在一旁吃蛋糕的余枫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的兴奋,他拍着手说:“太好喽,姐姐要成大明星啦!姐姐要成大明星啦!”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怒火,我冲着余枫吼了一声:“闭嘴!好好吃你的饭。”
余枫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余生一边安慰余枫一边带着余枫去了客厅,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和余然好好地聊聊,可是现在余然根本就不听我的话。
余生和余然走后,餐厅里就只剩下我和余然了。
我站起身,然后拖着凳子坐在了余然的身边,我说:“然然,你刚才不是认真的,对吗?”
“我怎么不是认真的。”余然反呛我。
我板起脸,然后严肃地说:“我不同意。”
“为什么!这是我的人生!”
“你未成年,所以你就得听我的。”
“妈,你不讲道理!”
“我是为你好。”
“什么为我好,”余然站了起来,“你明明就是自私。”
“余然,坐下。”我命令道。
余然看我有些生气,所以最后还是乖乖地坐下,她嘴里嘟囔着:“反正我就是要学表演。”
“你功课那么好,就这么丢掉不觉得可惜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丢下功课了,艺术生将来也是要参加高考的。”
“余然,你还太小,你根本就不懂,那个圈子真的不适合你。妈妈将来不会干预你的职业选择,但是,我不希望你走那些歪门邪道。”
“这怎么歪门邪道了,你干嘛要这么说。”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学表演。”
“因为我喜欢。”
“然后呢?”
“我想做明星。”
我果然没有猜错,其实余然根本就对表演不感兴趣,她只是想要成名。
我在电视台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大大小小的明星我都不知道见了多少,他们私底下的那些肮脏龌龊事我也听了不少,那个时候我便对娱乐圈的印象极差,在我眼里,娱乐圈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所以我发誓,我绝对不允许让我的下一代踏足这个圈子。
我叹了口气,我说:“余然,你还太小,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懂,你对娱乐圈也根本就不了解,妈妈真的是为了你好。”
“妈,你真老土!”余然将筷子摔在桌子上,“你早就已经跟时代脱节了,我讨厌你!”
余然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紧接着便是重重的摔门声。
余然一晚上都没有出来,不管我怎么敲门余然都不给开。
可是当余生敲门的时候,余然居然将门打开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问余生:“你和余然在房间里都聊什么了。”
余生笑了笑,他说:“怎么?吃醋了?”
“吃醋?我有什么醋好吃。”我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给余生看,但其实我真的有些吃醋,因为我和余然的距离越来越远,而余生和余然的距离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