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冷然咧着小嘴笑了起来。
“小丫头,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啊?”我笑着说,“明天是干妈的生日,冷然,你想不想干妈呀?”
冷然眨巴着小眼睛一脸无知地看着我,我笑了,我说:“冷然,能不能叫我一声妈妈呀?”
冷然抿着小嘴没有说话。
我有些失望,冷然快一岁了,我几乎每天都教给她让她叫我妈妈,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叫过我。
我知道我需要等,可是我多么希望当我在某一个早晨醒来的时候,我会听到她叫我一声:“妈妈。”
我收起脸上的失落,不想让冷然看到,我朝我的女儿笑了笑,然后用我的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
就在我准备离开卧室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的冷然在叫我:“妈妈……妈妈……妈妈……”
我的眼泪瞬时就涌了上来,因为我等这一刻真的等了好久。
或许,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幸福就是这么简单。第一声妈妈,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这所有所有的第一次都会让每一个母亲动心动容。
我转过身来到了冷然的面前。
冷然在冲着我笑,她浅浅的笑容让我这些天来的疲累一扫而空。
我将她抱在怀里,我说:“我的乖女儿,妈妈爱你。”
第二天,我早早下班回家。
我先是将蛋糕放到小推车上,然后推着推车进了卧室,接着便开始忙活着做饭。
我做的全都是陈可喜欢吃的菜,我希望我能让陈可好起来,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好。
晚上七点的时候,陈可终于回来了。
陈可和李莉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屋,我赶忙躲进了卧室。
冷然看到我后,她立马从婴儿床上站了起来,我紧张得要命,生怕冷然会突然大哭大闹起来,但是她只是朝我眨着眼睛,似乎是想从我的身上探寻到什么秘密。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陈可你看,”李莉说,“这些都是萧潇特意为你布置的。”
我不知道陈可在看到这一切后是什么反应,我只知道陈可现在依然没有说话。
“陈可,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李莉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陈可依然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陈可对我所做的一切是无动于衷还是已经有所反应,我只是知道,现在是我出场的时候了。
我在蛋糕上插上蜡烛,然后将蜡烛点燃。
我一边推着小推车一边唱着生日歌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我永远忘不了这个时刻,当陈可看到我时,她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顿时盈满了泪光。
她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笑了。
我心里很感动,李莉在看到陈可笑了之后也很开心。
我推着小推车来到陈可的面前,我说:“陈可,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陈可。”李莉说。
陈可哭着将我和李莉抱在怀里,她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我们三个女人就这样相拥而泣,这种彼此依偎的感觉真的让我感到幸福。
我失去了爱情,但幸好,我没有失去友情。
那天晚上,我和李莉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触碰敏感话题,可是陈可却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问李莉:“莉姐,今天晚上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李莉看了看我,我朝她 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拒绝,李莉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她说:“可以,没问题。”
陈可问我们:“你们说,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正式迈入三十岁的年龄,我会不会忘记过去而定那些不开心。”
“会的,”我说,“你一定会的。”
“陈可,”李莉握住了陈可的手,“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和萧潇都会陪着你。”
陈可笑了笑,然后她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自杀吗?”
我和李莉同时看向了对方,我们没有想到陈可居然会主动提及这件事情。
陈可说:“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叫A,是个外国人。”
她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接着说:“他来自南亚B国,是个留学生。我当时对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只是被他的热情和甜言蜜语所蛊惑,我不知道我当时犯了什么神经,居然答应了他的追求。一个月后,我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了和他上床。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和他交往的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花过一分钱,因为他总是会说他的家里很困难,说他来中国上学是多么的不容易,每一次听到他说这些,我都会心软。现在想来,我那是不是心软,而是贱,因为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我居然没有进行任何分辨就轻信了这个洋垃圾,而像他这样的洋垃圾在中国遍地都是,他们利用中国女性的善良来榨取她们身上所有的价值,包括肉体和金钱。我自杀那天,我一个在国外留学的同学打电话告诉我,她问我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一愣,我说没有,然后忙问她到底怎么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终于告诉我,她说有二十多个关于中国女性的房事视频在国外某社交网站上疯传,其中有一个视频中的女性好像是我。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我忙说不可能,不可能,但是我下意识地就将这件事情和A联系到了一起。我同学也安慰我,她说她可能是看错了,然后她又问我:‘陈可,你最近是不是在和一个外国人交往。’我惴惴不安地说:‘是,怎么了?’她说,在这二十多段房事视频中出现的男人是同一个人,而这些视频也都是这个男人上传的,她越说越气愤,她说这个男人用各种污言秽语侮辱中国女性,那肮脏不堪的文字让她现在都觉得作呕。我问她,那个男人来自哪个国家。她说来自南亚B国。我慌了,然后哭了起来,因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感觉我或许真的就是这二十多个女性中的一个。我让她把所有的视频都传过来,她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答应了我。我点开第一个视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就是A,只不过躺在床上的女人不是我。我将视频一个一个地点开,每一个视频中出现的男人都是A,最后,我在第十八个视频中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