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尤其是冷风,这个让我无比失望而又不可理喻的男人。我转过身跑进了楼里,身后依然是冷风的喊声,他在我身后质问我,为什么会和余生在一起,余生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我很想回过身骂他一句“混蛋”,但是我累了,我已经疲于应付这种难以理解的事情。
泪水随着我的跑动终是跌落了下来。
回到家,我再一次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王阿姨问我怎么了,我说没关系,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王阿姨走后,我将冷然抱在了怀里,她的小手掠过我的脸,她看着哭得很伤心的我,不知不觉间,她也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心情,只是觉得难受,那种难受让我的心也跟着疼痛。
我和我的女儿依偎在一起痛哭着,我在为我的婚姻而痛哭,我的女儿在为我的痛哭而痛哭。
冷然哭累了,她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用手抹掉眼泪,将她重新放到了婴儿床上。
我看着她,很难想象,如果我的人生中没有冷然的存在,我接下去的日子该有多么的难熬。
我听到了手机微信的提示音。
我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看到余生问我:怎么不接电话,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心里很难受,但是我最终还是决定不将这些烦心事告诉他,我回复他:没有,很好。
余生:真的吗?
我:嗯,真的。
余生:我很担心你,怕她找你麻烦。
我:不会的,你放心。
余生:我明天晚上可以接你吗?
我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不管我怎么回复仿佛都是错的。
我最终还是没有回复他。
我关掉了手机,将自己扔到了床上,然后强迫自己爬进了梦里。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在漫无边际的沙漠里爬行,我爬了好久,在口干舌燥并且几乎耗尽了体内最后一滴水分后,我看到了一片绿洲,但是前面的路被人挡住。
我抬起头,看到了杨珊,她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她说:“要想活下来就从我面前爬过去。”
她的笑声震破了我的耳膜,我瞬间失聪,然后,在天旋地转中我看到了冷风。
我从梦中惊醒,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淌。
窗外天光渐明,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早上六点,我这一觉居然睡了那么长时间。
我穿上拖鞋下了床,来到客厅,看到陈可已经起床,她正在厨房里做早餐,而冷然依然在婴儿床里酣睡。
“你醒了。”
“嗯,”我走进厨房,然后来到陈可的身边,“早啊。”
“早啊,”陈可朝我笑了笑,“昨天很累吗?我一回家看到你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睡着了。”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想起了杨珊用同样的招数和套路再一次在冷风面前羞辱我,我沉浸在了回忆里,以至于没有听见陈可在跟我说话。
“萧潇?萧潇?”陈可推了我一下,“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看着她,我一度想要诉苦,但还是忍住了,我只是淡淡地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当然是你喜欢的事情啊,”陈可冲我笑了笑,“你总不能连件喜欢的事情都没有吧。”
我默然。
我有喜欢的事情吗?和冷风结婚到现在,我几乎放下了所有的一切来迁就他,陪他做他喜欢的事情,我曾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冷风喜欢的就是我所喜欢的,可这奋不顾身的付出却换回如今的结果,这该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
我苦笑着说:“还真让你说对了,我现在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喜欢的事情。”
“鬼才信,”陈可朝我做了个鬼脸,“总之,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正好陪陪我的干女儿。”
陈可吃完早饭后就直接上班了。
我做完该做的家务,然后又陪冷然玩了一会。冷然玩累了,她眯着小眼睛看着我,然后带着笑容慢慢地闭上了眼。
我瘫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喝了一口。
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我不想看电视,不想看电影,甚至不想读书。我现在真的快要成为了一个空壳,以往对于生活的热情几乎消失不见,我为了成全冷风而彻底失去了自己。
此时此刻,我不得不郑重地考虑着我和冷风婚姻。
我在想,如果我在婚前便知道冷风是一个如此懦弱没有主见的人的话,那么我还会不会选择这场婚姻。
我不知道,或许,没有这场婚姻,很多事情我是没有办法看清的。
手机忽然响了,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以为是骚扰电话,所以直接挂断了。
没过多久,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哪位。”我说。
“是我。”
我听着这个声音感觉有些熟悉,我问:“你是谁。”
“杨珊。”
这两个字像是两根针一样刺痛了我的神经,我很想马上挂断电话,和这种女人说话会让我恶心,但我很快告诉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所以我冷冷地说:“找我干什么。”
“冷风昨天不停地替你向我道歉,”杨珊在电话那端笑出了声,“怎么,萧潇,你不想亲口跟我道声歉吗?”
我无比的气氛,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咬牙切齿地对她说:“杨珊,你这么做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哈哈!报应?我从来不相信这种事情。”
我朝她吼道:“你还是人吗?你难道不想替你那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德吗?”
“当初,你将冷风从我身边抢走,你就应该知道你会有这一天。”
“即使没有我,冷风也不会爱上你,懂吗?”
“真的吗?”杨珊大笑,“可是,我和他上过床了,这你知道吗?”
我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杨珊在电话那端的笑声,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听见。
那狂妄而又阴险的笑声几乎就要震破我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