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薇这么做的原因,她只是想要以恶人静一静而已。
余光看到程景炎和楚莲两人离开医院了,她心中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苏薇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剃着光头的男孩子,他看起来应该比自己小,两人双眸对上,苏薇也明白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是谁?”苏薇问道。
男孩身上穿着病号服,迈开步子走过来,他的步伐有些缓慢,看起来应该是腿上有伤口。
他一直走到苏薇旁边,手指了指她旁边的座位,“我可以坐下吗?”
“嗯。”苏薇应了一声,这里是公共场合,她没有什么理由不让他坐下。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的眼神很友善。
他坐下后,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看着苏薇,“我病房在你对面,你被送进医院来的那天,我正好看到了,身上……很多伤。”
苏薇有些不悦的皱了下眉。
“我不是坏人。”男孩又说道。
“哦。”苏薇应了一声看向前方,不准备再继续搭理他了。
“我叫牧嘉誉。”他说道。
“嗯。”苏薇依旧是敷衍的应了声,态度都在表明不想继续跟他聊天了,如果他识相的话就应该自己走开。
牧嘉誉笑了笑,“我跟你谈个合作好不好?”
苏薇没有吭声,她看向走廊的方向,起身准备离开。
“你想不想去国外,苏薇。”牧嘉誉问道。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牧嘉誉:“你到底想说什么?”
牧嘉誉拍了下旁边的座位,“坐下来聊聊。”
苏薇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他,“我建议你有话就说,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牧嘉誉脸上扬起笑容,他点点头,伸手指着自己的腿,“我腿不方便,所以我需要有个人帮忙,我查过你的身份了,你的事情我几乎都知道。”
“所以呢?”苏薇拧着眉头,有些郁闷。
“之前你只是名声恶臭,现在连身体都被糟蹋成这样,好比丢在臭水沟里的老鼠,只有蛆才会靠近你。而现在在你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因为可怜你,才会照顾你,你以为他们真的在乎你吗?比如程景炎。”
他的话犹如一刀隔断了她的心弦一般,让她的心狠狠抽动了下。
她看向牧嘉誉,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冷却下来,漆黑的眼眸里无尽的寒意。
“你应该也在计划着离开这里吧?你耗在这里不过是在等江甜甜母子判刑而已,我说的对吗?”牧嘉誉幽凉的声音问道。
苏薇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蹙眉看着他,“你……”
牧嘉誉唇角扬起一丝弧度,再次伸手轻轻拍着旁边的位置,“现在,能坐下聊会吗?”
此时的苏薇,内心十分惊讶,她保持着冷静在他旁边坐下。
“江甜甜不会被判刑的,程景炎根本帮不了你报仇,你知道为什么吗?”牧嘉誉薄凉的声音道。
“为什么?”苏薇蹙眉看向他。
牧嘉誉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握紧,“因为,他没有权利,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父亲给的,只要他父亲收回一切,他就什么都不是。”
苏薇的眉头拧得更紧的,不知道牧嘉誉想干嘛。
“你知道为什么你失踪这么多天,程景炎都没找到你吗?而他明明派人跟踪了江甜甜,为什么毫无所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牧嘉誉深幽的瞳孔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这些?”苏薇此时心中更加震惊了。
“呵。”牧嘉誉冷笑了声,“程景炎所做的一切,他父亲都在监视着,而他所派出去的人所得到的消息也是先告诉给他父亲,所以我能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那你意思是,我被绑架那天,程景炎父亲知道情况,他拦着消息没告诉他?”苏薇声音颤抖的问道,两只手用力的抓着裙子,双眸紧盯着牧嘉誉看着,在等待他的答复。
“嗯。”牧嘉誉应了声。
这瞬间,她的大脑像是被雷击中一番,轰隆作响。
那天原本是可以避免的事情,就这么被程天厚拦住了,而他这一举动不但残害了自己肚子里无辜的生命,就连陈若兰也收到了伤害,这一切都跟程天厚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想到这里,苏薇浑身凉飕飕的,身体在忍不住的发抖。
牧嘉誉靠近她耳边,幽幽道:“所以我说程景炎根本保护不了你,而你继续留在这里,程天厚更加不会你。离开这里你才能活命,你母亲才能活命,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明明开着大太阳,而她现在浑身冰冷,感觉好像坠入冰窖里了一般,脑袋嗡嗡作响,整个思绪都堵住了。
“薇薇,薇薇。”一个声音叫住她。
苏薇回过神来,看到楚莲站在自己面前,她手里打着太阳伞帮她遮挡着。
“你脸色好难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楚莲担忧的问道。
苏薇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位置,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牧嘉誉已经离开了。
“我头有点痛,我们回病房吧。”苏薇说着,起身快步的朝着病房走去,楚莲在后面紧跟上来。
躺在病床上,苏薇思绪都是飘着的,不停的在回想着牧嘉誉所说的话,脑袋里面乱糟糟的。
那个牧嘉誉不但知道程家的事情,而且还猜中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确实想要离开这里,那天跟妈妈所说的悄悄话,也是在计划着离开这里而做准备,但是牧嘉誉怎么知道?
这是他猜的吗?那也太准了吧。
“薇薇,你饿了吗?”楚莲问道。
苏薇点点头,看向楚莲,“我有点想吃大骨粉。”
“好啊,我现在就去给你打包,还想吃什么吗?”
“蜂蜜柠檬水。”
“好,我这就去买,一会我叫看护陪你。”难得苏薇主动想要吃东西,楚莲自然是赶紧就去给她买了。
楚莲出去没一会,看护便进来了。
“别关门。”苏薇提醒看护道。
看护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按照她说的去做了,将病房的门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