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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去处

村民们带着心中的疑惑和高兴,纷纷向月馨雪他们家恭候。

之后全村人连同月馨雪和她丈夫家的亲戚朋友们,都在村门口的大广场上,一起吃饭。这样的事情,也只有每次村里有新的生命诞生,到一百天的时候,才会举村而有的盛大宴席。

但是,这笔开销让本就负债累累的家庭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对此,月馨雪根本没有褶一下眉头。

看着全村人都上了桌,准备开席的村民,月馨雪眼中却又种莫名的意味。

这个村子里留下的传统,每个孩子出生时,只可以起一个奶名,正名需要在百天那天,抓完物品之后,由父母长辈,或者村里有权威有号召力的人取名。也可以说,可以给一个新生儿取名的,除了父母长辈之外,只有村里德高望重的人有这个资格。

但是,请别人起名都需要封个红包的,寓意是给孩子讨一个祝福。这村里识字的人不多,所以村里那几个“德高望重”的文化人,还是很吃香的!

酒足饭饱之后,村民都各回各家,而且几乎每家每户都从自家拿来器具,从月馨雪家里拿了一碗以上的剩菜。对此,月馨雪满脸笑容大方和善地给每一个要打包的人装好,哪怕是和她家有过节的人,都是一视同仁。

而这顿饭,也让村里绝大多数人,暂时忘记了古新宇出生前那将近一个月的天气灾难,让村里有三四十人被冻死,这片地区至少上万人被冻死...

在古新宇周岁不久后,月馨雪就很突兀很离奇的去世了。

也是从月馨雪去死之后,他们家里离奇事件不断发生。

到如今,古新宇八岁刚刚过完半年,他唯一的亲人也离去。这让他虽然八岁的年龄,却有不同年龄思想的小孩,终于承受不住这种种打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狠狠地哭了七天,把自己哭晕死过去。

这次,雪下的没有他要出生时那么大,天气也没那么冷,更没有出现雷鸣电闪,黑雪也没有出现。

只是这场雪却从六月下到了十一月。整整五个月,从未停歇过。

这一年,这片地区被冻死的人,也只有十几个。但是却因为食物而死了十几万人。

因为季节突然的颠倒,让所有地上长的植物都被冻死,庄稼、水果、蔬菜...都因为天气原因,四个月中,没有任何人家里吃到过。

这片区域的农民还好点,多少家里粮食够吃一年半载。但是跟多工人,拿钱买粮食的人,都因为食物而发生争吵,后面演变成打架,之后因为食物有的被打死,有的被饿死,让这片区域十几万人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古新宇从哭晕那时开始,这五个多月,就没醒来过。

气温在零下十度左右的天气,他一样是昏迷在自己床上,穿着他叔叔最后给他买的那套短袖。

隔壁邻居几乎每天去看一次他,每次都会喊他一会,可是,怎样都喊不醒。

在天刚刚下雪的时候,隔壁大嫂就给他盖了棉被,床上垫的是去年他叔叔带他去山上打猎打到的虎皮。这让他本来冰冷的身体,慢慢暖和起来。

隔壁大嫂还给他从家里生了一堆火,让家里的温度高了不少。

如果不是每天看他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恐怕村里人早就把他埋了吧!

因为隔壁大嫂的照顾,让古新宇在这五个月昏迷的时间里,没有让其他村民觉得古怪。

起初隔壁大嫂发现古新宇昏迷的时候,还把当初那个中医叫过来给他看了。只是那中医也显得束手无策。

之后隔壁大嫂也会每天熬点粥喂给他吃。可是喂了七天之后,她就没喂了。原因是古新宇根本就不能吞咽。

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那把古新宇百天时,月馨雪给他抓的那把挂在床边墙上的短剑,会时不时散发一股股热流,而且还会发出血红色的光。只是这种现象并没有任何人发现。

“嗯...”

古新宇眉头皱了下,然后不由自主地嘴里发出一声刚刚睡醒时的声音,然后他睁开了紧闭五个月的双眼。

“小乞啊,你终于醒了啊!”

因为隔音效果很差,古新宇的声音一响起,隔壁大嫂在自己家忙碌着,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立马推门进来,看着他睁着眼睛看在楼板,很高兴的说道。

“哦,是大嫂啊!我刚刚睡一觉醒来,你就听到我声音了啊!”古新宇面上挂着笑容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呢?”隔壁大嫂看着他面上的笑容,和眼中的悲痛,关切的问道。

“没有呀,就是觉得好饿,不知道叔叔去世的时候那些剩菜剩饭还能不能吃,我现在去看看。”

古新宇听隔壁大嫂这样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回答道。

“小乞,你还是先自己拿冬天的衣服穿好后,去我家喝粥吧,我刚煮好粥。”听着古新宇的回答,隔壁大嫂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和的说道。

“冬天的衣服?”古新宇疑惑的看了一眼隔壁大嫂,然后才发现自己盖的居然是棉被,垫的还是那张虎皮。

“大嫂,怎么现在是冬天了呢?”古新宇发现这情况后,看了眼窗外,地上还是厚厚的积雪,但是雪已经停了。于是疑惑的问道。

“你已经昏睡了五个月了,而这五个月雪根本就没停过。你还是先穿好衣服,然后去我家喝粥吧!”隔壁大嫂说道。

“哦,好吧!”古新宇平静的说道。

但是,他眼中却带着无数个疑问。

穿好衣服后,古新宇来到隔壁大嫂家。隔壁大哥也坐在屋里喝着粥烤着火,见古新宇进来,很客气的和他打了声招呼,招待他先坐下。

这时候古新宇才发现,隔壁大哥似乎老了很多,明明才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却又五十多岁的样子。这让他更加的心惊肉跳。

“难道,我真的已经昏睡了五个月,而那梦里的场景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之后我肯定会被赶出村子了吧!”古新宇看着眼前的隔壁大哥,心中想道。

在古新宇坐下后,隔壁大嫂从后屋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粥过来了。

隔壁大嫂和大哥,是这村子里如今对古新宇唯一真心好的人了。

从只有他叔叔还在世的时候开始,全村所有人都视他如瘟神,好一点的看到他偶尔回应他一下,一般的人都是对他视若无物,还有一些人直接驱赶他。

也只有这对夫妻,始终对他像自己弟弟一样。虽然他们是同一个太祖父,但是他们却隔了六七代了。

在如今这个村里,都是隔了六七代的血缘关系,也只有村里人和三代中是亲人的思想了。

隔壁大嫂,今年也三十多岁了,个子不是很高,一米五不到,长相也很大众化。穿着和这个村里其他人一样,都是很普通,能够驱寒保暖就行了。

夫妻俩生了三个女儿,也很想要一个儿子,可惜没这命。十年前,他们生了一个儿子,可惜刚刚满了百天的第三天夭折了,这事情是当时整个村最惋惜的事情。

隔壁大哥也是长相普通,个子也只是比他老婆高一点点,不到一米六五。因为天气冷,现在他们都是穿着大棉袄。

“听说古新宇醒了是吧!”在古新宇和隔壁大哥大嫂还有他们的女儿们正在喝粥的时候,一个声音很响,带着浓浓的怒气的声音响起。

此时,古新宇他们都抬起了头,古新宇一脸平静的看着门,隔壁大哥大嫂眼里带着担忧和焦虑,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然后隔壁大嫂去开门。

隔壁大嫂还没到门的位置,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阵寒风瞬间吹了进来。

只见此时门口站了十几个人,全是男的。一个长相粗犷,人高马大,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在最前面,刚刚说话的正是此人。

“哦?还真的是醒了啊!看来玉仔妈没骗我们啊!”男子看着古新宇此时平静的看了眼自己,手里还端着一碗粥,之后又低头继续喝粥。于是,他又从喉咙里轰出来。

“文科啊,这孩子刚刚醒来,你们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先让这孩子好好缓一口气先。”隔壁大嫂皱了一下眉,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同时伸手拦住他们不让进来。

“明天?明天说不定又会给我们带来什么灾难。不行,必须要尽快让他离开村子。”名叫文科的男子,双目圆瞪看着隔壁大嫂,手指着古新宇说道。

“村长,你觉得有什么明天再说不行吗。”隔壁大嫂直接越过文科,看向人群中一个六十多岁的男子问道。

“文科啊,我说你也太急了吧,阿凤说的对,这孩子刚刚醒。我刚刚也和你们所有人说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们偏偏一个个那么猴急的,至于吗?都是一个村的,也都是一个祖先的。有什么事,村里怎么决定,还是明天全村人都在广场上去说吧!”村长说道。

“明天明天,不就一句话吗?现在直接和他说了,要他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滚出村子就可以了啊。至于来个那么大的排场吗?还明天广场上去全村人决定。”文科涨红的脸上,青筋暴起,指着古新宇看了一眼村长,然后对着隔壁大嫂怒吼道。

“大哥,大嫂,还有村长,谢谢你们的好意。多一天少一天,对我也没多大影响。”古新宇感激地看了眼村长,又对着隔壁大哥大嫂鞠了一躬说道。

“在如今这村里,你们每一个大人都视我如瘟神,我能够理解。你们甚至还教你们的子女,离我远点,不要和我玩,我也能够理解。”然后古新宇看着眼前其他人继续说着。

“但是,你们这些年对我的做法,还有对我逝去亲人的说法,我会以后向你们讨回一个说法的。你们无非是想要我离开这个村子吗?可以,后天这个时候,你们将不会看到我在这个村子。但是,我那些逝去的亲人的坟墓,你们谁动了,我会让他全家所有亲戚朋友,付出代价。同时,每年我亲人的生祭日,我都会回来祭拜。还有,我和我叔叔家的房子,你们谁动了,也是一样的后果的!”古新宇平静地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之后看着眼前十几个人,似乎在等他们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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