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裴绵绵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头疼欲裂的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口干舌燥,跌跌撞撞下楼去,猛灌了一大杯水,才算好过一些。
记忆有些模糊,脑海中都是无法拼凑的片段。
她只记得,自己喝了好多酒,昏睡过去。后来,秦彻回来了,和她又哭又笑地说了好久好久的话。至于到底说了什么——完全一片空白,丝毫记不起来。
裴绵绵欲哭无泪地抓了抓头发。
“什么嘛,肯定是很重要的话!!!不行,我得问问他!”
蹬蹬蹬,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的裴绵绵,敲响了秦彻的房门。
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难道是去上班了?”
后知后觉的裴绵绵,这才发现,早已过了上班时间。
“唉……又迟到了。”
上班不过几天,裴绵绵似乎没有准时到岗过。
自然,因为她职位特殊,施以柔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意见”,只是在裴绵绵姗姗来迟时,轻轻皱了皱眉头。
“以柔姐,早~”
有些心虚的裴绵绵,笑着冲施以柔打着招呼。
怀着迫切想见秦彻的心情,她以三倍速准备好了咖啡,敲响了秦彻办公室的玻璃门。
“请进。”
听到冰冷如初的声音,裴绵绵努了努嘴,推门入内。
“秦总,咖啡。”
“嗯。”
果不其然,秦彻又变成了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只见他头也不抬,一门心思埋在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中,丝毫没有理会裴绵绵的意思。
裴绵绵满腹疑问,此时也无处问询,呆站了一会儿,只能毫无收获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上。
“无聊的一天又开始了。“
她百无聊赖地检查着秦彻的今日日程。
会议,会议,会议,会议……
元昭集团作为一家大型媒体公司,涉猎多方面的业务,事务驳杂且内容繁多,一个接连一个的会议背后,是一项又一项重大决策,可想而知,秦彻背负着的责任有多大。
望着认真工作的秦彻,裴绵绵总算下定决心,不再当咸鱼!
至于到底现在能做什么,她确实思考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道唐媛媛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以昨夜的事件作为自己事业的突破口,裴绵绵打开了社交软件,搜索着有关于唐媛媛的一切消息。
经过一整夜的高效公关,唐媛媛第三者的消息好歹被压制了下来。虽说还在热搜榜上挂着,但热度总算是降了不少。
现在是,第二十六名……
嗯?二十五名?
嗯???二十名???
裴绵绵意外地发现,每刷新一次热搜排行,与唐媛媛相关的信息总会上升那么一两名。看似缓慢上升的排名,实则大有不对。
她拿着手机来到了施以柔面前,有些腼腆。
“那个……以柔姐。“
“嗯?怎么了?“
格外忙碌的施以柔,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抬头望向裴绵绵,一如既往笑得温柔公式化。
“唐媛媛的这个事情,热度好像又上去了……“
“什么?我看看。“
或许是这次事件对于公司的影响实在太大,施以柔一听到这话,整个人变了脸色,接过裴绵绵的手机轻轻滑动。
不过看了两眼,施以柔就皱紧了眉头。
她飞速拨通一个电话,同电话内确认了舆情事实监控的最新消息。
“唐媛媛热度一分钟内上升了多少?“
“把目前还在推热度的营销号整理出来,包括他们背后的运营方。“
“十分钟后开会……。“
简短的询问,加之有力的决策。
此时的施以柔看起来,在工作风范上看来,丝毫不逊色于秦彻。
挂断电话的施以柔,将手机递还给裴绵绵。
“你做得很好,一会儿的会议需要你一起参加做个记录,你准备一下。“
事态紧急,不待裴绵绵回答,她便高抬阔步向秦彻办公室走去,并将一切如实汇报。
不知道是不是提到了裴绵绵,秦彻居然往裴绵绵这儿望了一眼。
裴绵绵歪着头,与之四目相对,甚至摇了摇手权当打招呼。
然而秦彻只是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专注地与施以柔说着话。
……
转眼间,到了会议时刻。
会议的地点选在了十七楼的大会议室,裴绵绵身先士卒,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来到了会议室内。
不出一会儿,各个部门的相关负责人鱼贯而入,依照次序落座。
秦彻与施以柔自然是压轴出场。
在众人面前的秦彻,神色更加冰冷。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秦彻的缘故,还是因为会议室的冷气开得格外足的缘故,裴绵绵竟然被冻得有些哆嗦,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高管们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这一场集团危机事件。从他们口中,裴绵绵才得知了这次事件的整个来龙去脉。
昨天下午三点左右,某位不知名八卦记者上传了唐媛媛与知名导演的疑似亲密照片。
半个小时后,出现了“唐媛媛第三者“关键词,且热度不断上升。
七点,在营销号的推波助澜下,这一事件登录热搜榜榜首,且持续发酵。
从八点开始,元昭集团以发布澄清微博,发送律师函,联系媒体,删除微博等一系列手段,成功将信息热度压制下来。
然而,就在今天上午十点时,消息突然再度爆发。
在座各位都心知肚明,这其实本来只不过是一件娱乐圈的花边新闻罢了,能够如此轰动,可想而知,背后肯定有推手存在。
“营销号是什么情况?“
“目前锁定的十三个营销号,背后公司都有天盛影业宦总的私人股份。而且……一开始爆出来这个消息的八卦狗仔,也疑似宦总那边的人。”
秦彻叉着手,微抿着唇,冷静而理智。
“不是他,他没必要,继续查。还有,唐媛媛人呢?“
唐媛媛的经纪人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有些尴尬地说道。
“门口长枪短炮等着拍她,实在是没办法过来,秦总担待。“
秦彻闻言,眉头一皱,敲了敲桌子。
“不能来还是不想来,你让她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