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丑人,竟敢欲行不轨?!”
徐杀生一剑剑刺将出去,心头后怕不已,若是自己来的稍晚一步,那后果不堪设想!
肉飞仙轻功甚佳,却不使兵器,练有一门石爪泥丸功,练法奇异。
先备一小缸,内装黄土,用水搅拌成糊状,每日向缸内抓握胶泥百次,百日后能将干涸泥丸抓握如初,也为小成。
而后抓石锥,由轻至重,约莫抓到百斤时,便可撕肉抓骨,功成矣。
徐杀生剑招凌厉,又带着怒火而来,肉飞仙起初被逼的四处躲闪。
后来才觉这少年脸法虽精,却不甚纯熟,变招晦涩。
只见他陡然跃起,如大鹏展翅,徐杀生剑随眼到,攻其下盘。
不料竟被肉飞仙已双脚夹住,随后两爪交错,镔铁剑已然崩成三断。
徐杀生惊骇莫名,持断剑,就地一滚,护到羊青儿身前,对方眼含热泪,滚滚而下,环住他的腰,啜泣不停。
“没事,我护你!”
徐杀生抚慰对方。
“敢坏老子的好事,拿命来!”
肉飞仙见两人相依相偎,甚是亲昵,不由大怒。
左手成爪,冲徐杀生喉头爪来,徐杀生长剑虽断却也不惧,断剑虚空画圈。
肉飞仙急收爪势,不敢撄其锋芒,随即抢出一步,右爪直上,一把抓住了徐杀生的手腕。
徐杀生只觉对方手爪如铁箍,直欲捏碎自己的腕骨,情急之下,便以指点向对方气海,肉飞仙托大不避,一被点中,即怪叫一声。
只觉三阴经真气行转凝滞,心中一慌,便要一把将徐杀生拽走,徐杀生被其一带,扑了出去。
在半空时忽然记起了穿云纵的功夫,仿佛又回到水缸上走缸一般,在空中回转身子,如飞燕掠空,又贴到肉飞仙的身上,顺势又是一指点出,这次却是腰间的膺窗穴。
点指之处,足阳明胃经真气也行转不利,肉飞仙急了,右爪抓住了徐杀生的胸襟,将徐杀生几次三番抛出去,却又贴了回来。
徐杀生已指作剑,每番回转,必点一穴,而且皆是三十六死穴之一,若不是徐杀生功力尚浅,只是一指头便能要了他的命。
肉飞仙素来以轻功见长闻于江湖,只是少年这般鬼魅的身法,却从未见识过,到后来自己竟抓他不住。
只见徐杀生脚不离地,身子却左摇右移,将肉飞仙围在原地,有几次点穴不准,虽未伤到肉飞仙,却也让他愈加惊慌。
门外传来水匪嘈杂的叫声,自己定然已被发觉了。
眼下要先挣脱这小子的身法才行,只见肉飞仙陡然跃起,在空中翻转身子,以手作足,攀上竹屋正中间的中柱。
随后双手如风,飞快的往上爬去,竹屋中柱本有横梁,被肉飞仙一脚蹬断,“噗”的一声,从茅草屋顶一跃而出。
刚出屋顶便见有一女子在守株待兔,对方面上覆着半面银妆,肉飞仙双爪呈老鹰扑食状,寒声道:
“你是慕容女魔?!”
只见银面女子淡漠的瞧了他一眼,而后缓缓道:
“汝死期已到!”
说着便持剑攻来,女子脸法与少年如出一辙,却比少年肉飞仙只见面前有一堵剑墙,自己爪锋虽利,却也比不过刀剑,且对方来势太快,只得后退。
不料一脚踏空,整个人陷进茅草屋顶里,而后脚下忽然一痛,原是徐杀生在竹屋下见有腿陷入,粗又短,当即跃起便割了一剑。
慕容飞花剑花如雨,往肉飞仙身上罩去,惨叫声响起,只见肉飞仙双手已成秃棍,十指都被慕容飞花利剑削尽了。
“你这毒妇!”
肉飞仙剧痛难当,以无指之手指向慕容飞花,随后暴起意欲伤人。
不料竹屋本就是水匪们临时而建,横梁又被这厮蹬断,早已摇摇欲坠,此时终于坚持不住塌了,肉飞仙被茅草掩埋堕入乱竹中。
徐杀生瞥见情形不对,早已抱着羊青儿窜出竹屋。
羊角公匆匆而来,瞧见自家小女平安无事,长舒了一口气,庆幸道:
“幸好无事,徐小兄弟,今夜相救小女之恩,老夫无以为报,多谢!”
说罢,朝徐杀生拜了一拜,徐杀生急忙跃向一旁,忙道:
“羊公大礼,小子承受不起!”
羊青儿见羊角公出现,一把扑进对方的怀里,嚎啕大哭。
此时徐杀生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一人作书生模样,正满地打滚,身旁落了两只铁笔,笔杆中有圆环,笔锋森森发寒。
五毒老怪好整以暇,立在一旁。
“还夺命判官,吃了老夫的阴蛇蛊,任你是大罗神仙也要痛的剥皮拆骨!”
“你服还是不服?老夫素有惜才之心,若你以后听从我潜龙教教主差遣,老夫便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哼!”
原来也活该这夺命判官倒霉,好巧不巧地趴在五毒老怪的竹窗前探查。
没料到五毒老怪早已听到了他内息不平,起伏不定的喘气声,一掌拍将出来,竹屋被打出一个大洞,夺命判官也随掌被拍的翻了个跟头。
他知道自己遇上了高手,对方掌力浑厚,堪比大宗师,忙举着判官笔朝五毒老怪刺去,攻其会阴,倒是下三滥的打法。
只是他低估了五毒老怪的功力,老怪仅凭一双肉掌,便让他的判官笔不能寸进。
仿佛有无形罡气挡住了森寒笔锋,夺命判官想要撤笔,却像被吸住一般动弹不得,而后整个人被扯向一旁。
正大力挣扎时,便觉嘴里被老怪强喂了一颗药丸,入口即化,惊骇万分的夺命判官忙用手去扣喉咙,却为时已晚。
不过三五息的功夫,浑身上下奇痒难忍,连判官笔也拿捏不住了。
纵使浑身如万蚁噬心,夺命判官却仍咬牙坚持,瘦长的身子缩作一团,双股颤颤,拼命压住痒意,嘴里恶狠狠道:
“我…不…服…”
“还是块硬骨头,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五毒老怪有些惊诧,从未有人在他的阴蛇蛊啃噬下,能支撑如此之久,纵使骨硬气坚,也早已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