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喝了口茶,“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也觉得太牵强了。”
“殿下又发现了什么?”
“那毯子是新铺的,我为了保险,用法力凌空,这才发现,这毯子毫无踩踏过的痕迹。”
“万一是南皇换得勤了些呢。”
“南国现在准备打仗呢,那毯子我仔细看过了,是狐狸的皮毛所做成的,有光泽且松软,应该不是普通的狐狸,铺了一整个寝殿,金贵得很,按理说,南国局势复杂,现在又在准备战事,这钱……哪来的?”
“要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呢?”
“不可能,南皇登基不久,不可能备着这样的好东西,我看了毛毯,这南皇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迹,若真是从前的,不可能还这么松软。”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这毛毯的下面藏了东西。”
白锦顿了顿,又道:“专门来对付我的。”
“可是这说不通啊?南皇为何要害您呢?”
“我若答应了,不就是一个杀我的好理由吗?”
“可当日殿中只有你们二人啊。”
明长仪说完,愣神。
“等等……该不会是……寝殿里有水镜?南皇在设局!”
“四国皇帝,包括云洲,都有水镜。”
白锦歪头,笑着看向明长仪:“懂了吗?”
明长仪点点头。
“可现在又有一个新问题,如何让皇上相信您?”
“很简单。”白锦正过头。懒懒的说道。
“只要我的父亲写书一封,再让他的暗卫看见,就可以了。”
“这信的目的呢?动机呢?”
白锦抬眼,看向明长仪,再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轻声说道:“默成,我该信你吗?”
“殿下掌握着我的秘密,就该信我。”
白锦呵呵一笑,“那我就告诉你。”
“其实我现在的任何行动,任何布局,我的父亲,云洲主君完全不知情,所以谋划,都是我一个人。”
“连我的亲信都不知,只有我一个人。”
“现在,我就告诉你。”
“我要模仿我父亲的字迹,向南皇投诚,要助他南时一统天下。”
“所以,他的女儿来帮他。”
“这,就是这封信的大致内容。”
明长仪端茶的手一直在抖着,一个不稳,茶杯打翻,一个碧绿的茶杯在明长仪的脚边炸裂,声音突兀清脆,茶水还是有些烫,溅在明长仪的手背上,浮现出几条红痕,配着白皙的皮肤,那样扎眼。
明长仪的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胸膛起伏着,喉咙干涩。
好半天,明长仪道:“明明……你才是疯子。”
“你知不知道,一旦败露,云洲就完了!”
“你这个殿下,也不知道会怎么死!”
谁知,白锦只是轻飘飘的看他一眼,道:“这是我的事,你如此激动作甚?”
“那是你父亲!是云洲的主君!”
“我知道。”
“真是个疯子!!!”
明长仪的情绪头一次如此激动,他就没有见过,把自己的父亲都算计,还能面不改色之人。
“这个计划只要成功,四国就能继续制衡,天辰,就能恢复太平。”
“那要是失败了呢?万一南皇将此事告知三国,铲除云洲呢?”
“他不会。我与父亲不一样,若是得到我父亲的支持,南皇怕是求之不得。”
“那如果他知道书信是假的呢?”
“我亲自伪造,加上有云洲主君的印章,不可能会不信。”
“你哪来的印章?”
“私自造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若他就是不信你呢?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就因为说过那番话,他就会更信我了。”
明长仪渐渐平静下来,用衣袖遮住手背,缓缓道:“殿下准备如此充分,是默成比不上的,刚刚……默成失礼了。”
“不妨事。”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仿佛一大块石子砸进湖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默成原以为,殿下是个知心的。”
“然后呢?”白锦笑了笑。
“是默成多想了,默成与殿下,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