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愣时,一名将士急急忙忙的跑来对着几人单膝下跪:“王上,不好了王上。百姓得知国师要被送往朱启纷纷跪城门处挡路,还...还说国师若是走了炎黄就要被灭国了。”
秦焱眸色一亮,连忙沉声道:“备马。”
她不能走,不能走。
也许两人的缘分真是已尽,待秦焱到了城门时,只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百姓,却看不到马车的背影。
秦焱的面上和心中只剩下了悔恨,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相见不得知,相离只剩悔和恨。
回朱启的路只要半月,而这一路上在左茗的配合下苏陌涵的病情愈发严重,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咳出血来。
而乾子斐路没有丝毫担心,也丝毫没有耽搁。
按照王爷的吩咐,这白辰是死是活都不要紧。
只要炎黄没有这个装神弄鬼的谋士,那他们朱启就算是达到了目的。
马车中,左茗怪异的看着一边吃着干果,一边装咳的苏陌涵低声问道:“白公子打算装到何时?”
“如今已经到了边境地界,现在是早上,明天傍晚吧。可是就怕他们要将我的‘尸首’也抬走,那时候就难办了。”
左茗却是摇头道:“我打探过乾子斐的口风,你的死活王爷并不在意。如果你死了,他们会将你就地埋了。”
苏陌涵眸色轻闪,连忙低声道:“到时候能不能举行水葬?”
左茗微愣,继而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未免骗不过乾子斐。”
“这个我自有办法,到时候就有劳你了。”
两人商定着计划,也准备好了一切需要的东西。
翌日找,苏陌涵开始吐血,傍晚,苏陌涵就陷入昏迷,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马队停下,乾子斐掀开帘子低声问道:“左太医,如何了?”
左茗叹了口气,低声道:“不行了。”
乾子斐蹙眉,随即低声道:“这是他的命,左太医无需自责。”
“他说若是他死了,便将他水葬,旁边就就有个河,还劳烦乾大人停会吧!”左茗佯装神伤的叹了叹气,好似不忍。
“嗯。”乾子斐点头,下令停下。
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苏陌涵就没了呼吸,也停止了心跳。
侍卫门砍下树枝做了个木筏,待乾子斐确定苏陌涵死亡后就放了上去。
左茗衬着为苏陌涵盖上脸的时候,将解药喂给了她。
众人看着木筏票远准备离开,就在众人准备走时忽的有人惊呼:“快看,起火了,起火了。”
众人看去,竟看到火面上竟然起了大火,而竹筏被燃烧起来。
乾子斐蹙眉,亲自跃上前查看。
左茗心中紧张,眸中也是惊诧。
而乾子斐上前时就看到苏陌涵依旧在火海中躺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香味。
乾子斐眸色怪异,看着竹筏远去这才让众人快速赶路。
而另侧的岸边祈临看着几人离去,连忙冲向了湖面。
祈临立在湖面上看着面前的大火,继而毫不犹豫的踩上正在燃烧的竹筏。
而诡异但是,火焰竟然一点都不烫,而且竹筏中一点火都没有。
苏陌涵忽的睁开眼睛,便就看到祈临大笑:“怎么样祈兄,是不是很神奇。”
祈临确认她身上没有被火烧的痕迹,这才问道:“这火,是怎么回事。”
“这周围我倒了酒,又掺了别的,所以这看着是火焰但其实是冷焰,连温度都没有。”苏陌涵说着,手随意的穿过火焰:“等到过一段时间这火就会灭了。我更是好奇,祈兄是如何立在水面上的?”
“内力外放,我们走。”祈临低声解释了句,揽着苏陌涵的腰身回到了岸上。
祈临放开苏陌涵,低声道:“马车和衣服已经备好了。”
“恩,那走吧。”苏陌涵摸了摸鼻子,方才那亲昵的举动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回到马车上,苏陌涵吃下了易颜丹的解药,又换回了女装。继而把衣袍一把火烧了。
自此这世上,再无炎黄国师。
虽然是炎夏,苏陌涵还是受了凉,祈临为她号脉,拿出一个药瓶低声道:“这是治风寒的药,你算是因祸得福,被雷劈了一下你体内的蛊虫好似进入了休眠。不过一年期限快到了,芍药也该回来了,我会通知她你已经回到了朱启。”
苏陌涵点头,觉得毫无精神,吃了药便就迷迷糊糊的睡去。
而祈临却是离开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却将秦时留下。
三日时间,苏陌涵终于到了一叶寺。
当苏陌涵出现在一叶寺时,第一个见得竟然是非缘。
非缘从屋檐落在苏陌涵面前,轻笑调侃:“两年期限,这才一年四个月,你怎么回来了。”
“心结解开了,自然回来了。对了,待会我写几封信,还劳烦非缘师傅找人跑个腿。”苏陌涵轻笑解释,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更何况,一年期限已到,若是芍药不给力也许自己就死了。她不想给自己留下悔恨,更不想让他们悔恨。
苏陌涵分别给几人写信,便就在一叶寺后院住着。
自己离开了一年,这里却丝毫没有灰尘。
而且非缘说,这里这一年来没有任何人进来。
无论那些相不相信她在这里,都无人能踏进来一步。
无尘大师,并未食言。
这夜,苏陌涵找上了无尘。
无尘背对着苏陌涵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声音威严:“苏施主,你终于回来了。”
苏陌涵坐在身后的蒲垫上,浅笑点头:“是啊,离开一年多我还是回来了。也许这就是常人说的缘分,走时我以为我不会回来。可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我还是回来了。”
“兜兜转转,施主还是回到了起点。也许命运便是如此,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想必施主也在这里呆不久了,老衲这一叶寺也留不住你。”无尘叹了口气,面上有些惋惜之色。
苏陌涵眸色轻闪,站起微微颔首:“多谢大师遵守承诺,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苏陌涵看了一眼上空威严慈悲的佛像,转身准备走出。
而祈临却是忽的出声:“劳烦施主将非缘带在身边吧,那孩子的劫数将至,希望苏施主能够出手化解。”
苏陌涵记得听过一次,不过当时没有信罢了。
苏陌涵眸中闪过狡黠,叹了口气:“无尘大师怕是托付错人了,我如今已然落魄成这般模样。自身都难保,又如何去保别人。”
无尘站起看着苏陌涵,笑了笑道:“施主天资聪慧,遇事能逢凶化吉,能为身边人带来福泽,老衲相信施主你可以。”
“既然无尘大师如此相信我,不知能许我什么好处?”苏陌涵轻笑反问,眸眼淡漠。
无尘一愣,似没想到苏陌涵会与自己讲条件,当即和气问道:“那不知道,施主想要什么好处?只要是老衲力所能及之事都可。”
苏陌涵摸着下巴思忖,继而沉声道:“赤帝生性多疑,就因为我是前朝公主便就三番两次的要我性命,大师你一开始便说过会保我性命,可是这么多次若不是我机灵怕是性命早没了。
既然大师想让我助非缘师傅渡劫,不如大师先帮我渡劫,如何才能让赤帝不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还请大师明言。”
“阿弥陀佛。”无尘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这世上最难预料的便就是人心,贫僧办不到。”
无尘话刚落下,苏陌涵就又低声道:“那就请大师出面为我讨个郡主的称号来,我也好正大光明的回到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