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你想多了吧,这个世界,不可能出现神明!”
为什么?
“这有询问的必要吗?因为大家都没见过啊!”
……
有人的地方便不会冷清,更何况是一群人呢。
繁华的街市上,有穿着艳丽衣裳的女子摇着圆扇,也有提着草篮叫卖的小女孩,亦有壮硕的大汉在店铺中进出并携带着货物,偶尔有马车飞驰而过,人群便自然地退避,随后又像水流一样重新汇总,形成一街的人海。
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人群,像要看出窟窿来。
而那双眼睛闪烁着,与凡人不同的红色。
……
“小姑娘,你怎么了?冬日的地面可并不暖和。”
有人突然开口对她说道,在她坐在这个位置观察人群的第四个冬天里,那个撑着花伞的女子这么说。身上披着白色的斗篷,镶嵌着金色的纹路,看着并不廉价。
“这个给你,也只能帮你解决燃眉之急。”
说话间,一个镶花的锦囊被放置在她的跟前。
“姑娘,这傻孩子神志不清,根本不晓得什么是什么,您不如将它给我,我来给她买东西什么的……”许是见到有好处,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爬了过来,抓起那个锦囊攥在手中,脸上脏兮兮的,笑着裂开嘴露出黄牙,又忙说,“我是她父亲!”
见小女孩不动,也不说话,那女子只是垂眸犹豫片刻,便点了点头,想来也没什么异样。
看到女子妙曼的身影愈走愈远,那乞丐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管沾着冰霜的手有多么的冷,连忙打开了锦囊,见到里面静静躺着的几两白银,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扬起。忽而又看看四周,把锦囊藏入自己的怀中,见到无人注意到他就松了口气。
他这才把目光放在了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的女孩,用脚踢了踢,说:“喂,你这小子运气倒好,竟有人愿意白白送你钱财。这钱财,我就替你收下了,反正你也不会用!”
人之间是有等级的,哪怕是这些底层人群也会不由自主地给自己找等级,企望找到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然后实施上层人对他的霸凌,以此来享受这份优越感。
这乞丐嘟囔着,心里盘算着这笔不义之财能买多少吃的,他眼馋一家店里的叫花鸡许久,但那老板却凶狠的很,饶是他使尽浑身解数连个鸡骨头都弄不到,上次想试试偷盗却差点被打个半死,现在他倒是可以正大光明地进到那个店里,定叫那对嚣张至极的夫妇大跌眼镜。他还能上一壶酒,不,两壶……
他还在盘算着如意事,却不曾注意到脚下这个一直以来像雕塑一样,除了吃饭睡觉就一直坐在墙脚不动的人动了动手臂,然后扶着冰凉的墙站了起来。
这身高,俨然是个只有九、十岁的小女孩,
“给我。”
“哈?”那乞丐先是一愣,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说话,才把目光转到了这个女孩身上,她的目光平视前方,甚至不看他的脸!
在这里混久了,人便不会太傻,他很快就意识过来了,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小东西,不以为意。
“给你?给你什么?你有东西么……”乞丐嘲笑着说道,这是个不讲理的世界,弱小的人不会拥有任何话语权。他把她当做了比自己弱小的人,所以,她无权从自己的手中拿回任何东西。
那女孩不再开口了,只是微微抬头,那双血红色的眸子暴露在了乞丐的眼中,妖冶得像花朵,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另一个世界的风景,令人不寒而栗。
异色的瞳孔并不稀奇,但是红色却总是最古怪的。
冬日里的雪总是说来就来,纷纷扬扬的,但街道的人并不减少,人们还在做着应做的事,而顽皮的孩童跑出家门,混入人海中,与雪花嬉戏,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墙角,一个人缓缓倒下。
而那个墙角,已经空无一人。
当人们发现地面的积雪被血染成红色时,才发觉一个人的生命的流逝,而凶手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