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还在进行着，别的人都无所谓了。
在我们这个圈子的主角，只有简单的三男两女。
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肖潇，佩服她在这个传统的领域里不传统的行为。她和身边这几位男士都睡过觉，其中还有一个身份是她哥哥。如果这几个男人要在她生命中排行，也许可以这样排列：颜黎深是她前夫，肖何是她哥哥，楚羽寒是她的情人。
一个女人的人生，能过得这样，实在是不枉此生了。只是难道她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贞洁’二字从来都是只针对女人而言吗？
“我可以和她单独说句话吗？”楚羽寒一顺不顺地看着我，话却是对颜黎深说的。
灰眸精光一敛，颜黎深依旧优雅地笑，我发现他开心时在笑，不开心也在笑，实在很难判断他此时的心情如何。
“他说要跟你说句话。”他问我，“你愿意吗？”
我以行动证明，我接受楚羽寒的提议，离开他，走近楚羽寒。
“你好像还没介绍你自己。”
“你先跟我来。”他把我带到放满了香槟酒的餐桌旁，从银盆中拿出干净的香槟酒杯，姿态娴熟为我斟好了金黄色透明的液体，递给我。
“谢谢。”
“跟我不必客气。素素，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楚羽寒的俊眸中倒映着我的影子，他一直在看着我，我也坦然以对，任由他盯着我不放。
“颜说我出了车祸，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举起酒杯，含了一口，维持着淑女该有的微笑，感觉那边炽热的眼神，似乎要烧毁了我们这边的一切，包括我和楚羽寒。
“楚国的楚，羽翼的羽，寒冷的寒，楚羽寒。”他紧紧锁住我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些往日熟悉的东西或是情愫，可惜让他失望了。
“很好听的名字。”说的是客套话。这种场面，估计很多人都不会讲真话吧？我又喝了一小口酒，感觉身体渐渐暖了起来，冷冻的心似乎也暖了些。
“对了，刚刚不好意思，我无心打扰你和你女朋友，呃……亲密。”虽然很尴尬，但是还是要当面道歉。
“她不是我女朋友。”楚羽寒紧迫盯着我的双眼，刚才在书房时，他也看到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哦，那是我弄错了。”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们却发生了最深切的男女交流。楚羽寒，你已经可以接受和不爱的女人欢爱了吗？以前的你，如果不能对那女孩负责，你绝对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
我们做男女朋友这么久，最深的程度只是一个吻而已。
而现在，你已经可以不分场合不分地方和一个女人在别人的书桌上欢爱缠绵，你真的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吗？
“素素，我们可以重新做朋友吗？”他走前一步，我们站得很近很近，远远看过去，似在窃窃私语，我几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
我正要说话，一直觊觎许久的男人走过来，笑声中带着常年不变的寒霜冰刺，“在聊什么，这么愉快？”
“没什么，楚先生在问我可不可以和他做朋友。”我据实以告。楚羽寒脸色略微难看，似乎很懊恼颜黎深此时的打扰。
“我想，这个问题我可以帮你回答。”颜黎深很体贴地接过我的话，大手握住我清凉的指尖，艳若桃李的俊脸面向楚羽寒。
“当然……不行。”很嚣张地表明了自己单独占有的态度。
我看见楚羽寒的额头上青筋跳了几跳，他在压抑自己的愤怒。“颜黎深！你……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妖孽的笑容很璀璨很美丽，那双潋滟灰眸仿佛是最亮的那块水晶，发着冷冽逼人的耀眼光芒。“凭她是我的女人，我一个人专享的女人。”
酒香扑鼻，音乐声缓，周围似乎都安静了。
楚羽寒咬咬牙，终于还是走开了。我看着他孤寂的背影，阴影打在了他后面，真的不明确定他曾是阳光俊帅的楚学长。
“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阴影覆盖下来，俊脸上满是微愠的寒怒，星眉趁着冷冽的眸子，爱笑的唇也抿着。
他在生气，抑或是打翻了醋缸，冒着浓烈的酸气。
这个认知，让我感到很愉快。
他刚才是在为我争风吃醋吗？颜黎深，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还占有一席之地？你真的在乎我吗？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我爱上你。
“聊一些他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情。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我觉得自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
“我不想听关于他的任何事。”这一回，他很明显发怒了，冷艳的双颊染上了红晕。
“哦。”我乖乖住口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悠扬舒缓的华尔兹舞曲响起，一对对男女都步入舞池，迈开舞步，翩翩起舞。我喝着香槟，喝了一杯又一杯，渐渐不胜醉意，可以意识还是很清醒。
在喝到第六杯时，颜黎深夺过我的酒杯，就着那残余着口红的杯沿将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我看见他无情的薄唇上沾染了丽色，竟然好看诱惑得紧。
“要跳舞吗？”他摆出绅士的姿势邀请。
“我不会跳。”没发现我已经失忆了吗？怎么可能会跳舞。我站着，居高临下看着他，没有把手递给他。
颜黎深不会接受拒绝。
无论我答不答应，他站起身，蛮横地拉着我的手就往舞池那边走去。“放手，我不会跳……”我故意和他唱反调。
“把脚踩在我脚面上，我会一步一步教你，直到你学会或是记起怎么跳为止。”颜黎深搭好我的手，一手搂住我的腰，抱我腾空抱了起来。
真的是个很自以为是的大男人。
不过踩着他的皮鞋跳舞，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虽然我发现被他占便宜的次数远远多于我踩他皮鞋的次数。
“素素，记起我们以前是怎么跳舞的吗？”颜黎深搂着我的腰，在人群中来回自如地穿梭，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伴，有他带领方向，根本就不用在意任何事，只需要专心投入跳舞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