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素素。苏素素,不要让我再提醒你。”略微薄怒,他发怒的时候,总控制不住力道。
我感觉到了身体被他压得很痛。
指甲陷进皮肉中,很难忍住不刮花他白皙的美背,而他却像毫无知觉一般,冷冷看着我。
“你总是习惯强迫别人,强迫别人做任何事,无论愿意不愿意。”我伸出手,探向下面,发现他身上的肌肉每一块都在紧绷,充满了强大的力量。
强大得让人无力抵抗。
“如果你不喜欢被强迫,那还有一种选择,就是屈服,或是主动迎合。”
真的太可怕了。
日落西山,红霞满天。
真是很美丽的画面。
外面吹来清新的风,我们依旧依偎坐在床上。
一切缠绵的,悱恻的,痛苦的,愉悦的……
都是那么清晰而模糊!
我任由自己沉沦,头脑昏昏沉沉,似醒着又似睡着……
理智浮上来的时候,又被感官抓住了脖子,一同下沉到黑暗的深渊。
很疯狂,很肆乱,也许,我们真是天生的变态的绝配。
事后他抱着我躺靠在床上,两个人静静赤身贴着,与谷望无关。
宁静的氛围,包围着,在依旧微冷的空气中潜伏……
孤独,绝望,无助都远离,
只是,还是那么分明感觉到彼此的距离。
我们拥吻,我们以最激烈最疯狂的方式占有对方,为什么激情退却之后,除了那一点点痛,一点点倦,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呼吸平稳之后,颜黎深修长清凉的手滑过我的小腹,他的眼神在那道丑陋明显的疤痕上徘徊不去。
“这道疤痕是怎么回事?”
“很丑,对吧。”我累得趴在他身上,轻易不愿动一动。雪白的丝被滑至腰下,我拉起来,盖住自己。
阖上眼眸,只留出一道缝慵懒瞅着他。
冷艳的脸庞,此时很温柔,温柔得让我开始眷恋他比常人微冷的体温。
天气越来越热了,靠在他身上,却觉得好清凉,像是凉到心底的薄荷香,在鼻间心内徘徊不去……
“不对。”他暗哑了嗓音,很性感,很有魔性。“它让这具身体更具有让男人征服的野性美,素素。”
无论我同不同意,他已经径自叫着这个名字。
仿佛,那可以让我们更贴近些。
他不知道,当他叫出这个名字时,我已经没了以前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它的存在让你在虐待的时候,更具有快感吧。”我轻轻的摸着他身上的伤疤,以前从未仔细看过他的身体。
他的肌肤很白皙,白的近乎透明,泛着淡淡的光晕。
那具阳刚完美的男性躯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细碎的伤痕,有一些已近透明,有一些像是蚕丝一般幼细,有一些看起来像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而有一些很明显是刀疤,更让人惊恐的是那从心脏中央直滑到后背的一条深痕。
“这些是……”
我发现自己真的很糊涂。虽然和他上过很多次床,但是次次都是在昏暗的灯光下,要不就是在全黑的室内,而每一次我只专注于他对我的凌辱,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覆在身上肆动的男性躯体。
颜黎深托起我,将我翻到床侧,四目共对。
“是一个男人留下的,素素。我是那种男女皆宜的人,你难道不知道?”语气还是淡淡的,似在自嘲似在讥讽。那淡淡的陈述,就像是一缕细微的刀刃,看起来柔软无害,可是抽在身上心上,却会剧痛。
男女皆宜。
脑海中突然浮起双性恋这个名词。
我摇摇头,兀自抚摸着那一道道大大小小的疤痕,他却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进行下去。
“告诉我,你会喜欢一个和男人发生关系的男人吗?”他冷冷问。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怔然看着伤痕累累的男性胸膛,“这是一句很奇怪的疑问句。你真要我回答?”
“是。”他的语气从来不容置疑。
“你是自愿的吗?”我听见自己轻声问。
他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我不是自愿,但是在他身下,我还是产生了快感。”一种极端罪恶的享受,虽然极度厌恶,但是那股厌恶还是败在身体的愉悦之下。
“我想我明白那种感受。”
“刚才跟我,你也是那种感受吗?告诉我,在我身下,你有没有产生快感?”他控制了我的腰肢。
“快感不是我们能抵制或是拒绝的,不是吗?”一如人的心由不得自己控制爱不爱谁。我移开视线,看着天花板上那漂亮的水晶吊灯。
八角形的水晶体,映出无数道映像,很模糊,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素素,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和你死在这张床上。”他总是温柔地在我耳畔说着黑暗的话,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的表情。
人的谷望是无止尽的,****和贪欲更是屡禁不止。因为它们可以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试过一次,就会上瘾,永远戒不掉。
三天过去了,我身上再没穿过衣服,他的情况也差不多。
直到第四天,殷御出现在房门口,颜黎深不得不离开我为止。
对于殷御,我几乎是感激了。
“你不会是几天都没下过床吧?”
殷御开口,不知是问颜黎深,抑或是在问我。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再睁开眼看向门外时,殷御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倒是知情识趣。
我则在想,既然他已经亲眼目睹我和颜黎深上床,那么那天的交易也算是成交,如果他算是个男人的话,就应该告诉我那个所谓的秘密。
“那边有消息了?”
阴柔美丽的男子坐在冰冷的轮椅上,神色冷冽。
客厅中一身深黑西装的男人,却满脸笑容,与一贯冷酷的形象不符。“颜,有一个笑话很好笑。”
“笑话?”颜黎深念着这两个字,似乎从不认识。
“是啊,一对亲兄弟的笑话。老天爷为了布置这场玩笑,下足了血本,不是吗?连我知道真相的时候,也觉得这个天大的笑话,真的很可笑。”殷御的笑声还是没有停止,几乎笑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