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枯瘦老者面无表情的将手中剑鞘推开尺余,天上一缕清辉透过此时还尚未浓郁的雾气,将自己的模样倒映在那光滑的剑身上。
利刃出鞘,虽仅仅不过只有尺余。然而颈后寒毛乍起的苏清河,他却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他只觉此刻长剑在手的师尊,仿佛已悄然化成一个无底深渊,正在无声地吞噬着周遭一切属于生命的气息。
将掌中利刃收还鞘中,枯瘦老者落寞的叹道:“既然起雾,那就该动手了!”
看着远方那连绵无尽,却逐渐在云缭雾绕中朦胧起来的山峰,苏清河也是长叹一声:“是啊!是该动手了。”
裹在宽大衣袖间的手臂抬起,向前方山峰上的豁口处一记虚斩。
在苏清河身后远处忽然响起阵阵衣袂烈烈翻动之声,原本站在那里的两列足有近五百余体型健壮的黑衣蒙面人,此刻默然无声地朝着那个豁口处冲去,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口三尺长剑。
看着这些人的背影,苏清河眼中闪过几分悲色,有些黯然的叹道:“都是我剑宗的精锐子弟,不知此番,又能有几人跟我回来?”
……
丝丝缕缕的雾气,顺着窗户上的缝隙,绵绵不绝的飘进了石室中。看着眼前的蒙蒙雾气,唐汲心中有些讶然:
“按照晚间时的天色来看,今天似乎应该是没有雾的……这大雾,还是来的那样毫无规律性可言……”
不过,看着眼前的雾气,唐汲他的心里却有些欣喜。就在刚才,他还正在想着:等林大师过来了,他要怎样向他解释那个指环不见了的问题。
现在好了,他不需要解释了。看着眼前越发浓郁的白雾,唐汲的脸上勾勒出一丝冷笑,右手握拳体内真气流转,猛然一拳打在了那被林大师用杂物封住的窗子上。
先天真气轻而易举的,就将那横七竖八风在窗户上的木板,给打成了碎片。
看着随着夜风掉落在窗外深壑上的碎木板,唐汲不屑道:“还真以为凭几块木板,就能把老子关起来吗……”
……
而就在唐汲他用先天真气,将封住窗户的木板给打碎的时候。
在遥远的另一个山谷实验室中,正在查阅资料的林大师陡然抬起了头,仿佛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般,直欲择人而噬:“想不到你这小子,竟然真的敢逃?”
林大师的眼睛‘看’了身旁的一张桌子,那桌子在林大师的目光下,径自的四分五裂化为碎片。
踩在那张桌子最大的一块碎片上,林大师双目微瞌,在他念力的操控下,那块碎木板载着心急如焚的林大师,宛若离弦之箭般迅速的朝着后山飞去……
……
打碎了窗户,外界浓郁的雾气在晚风的推送下,迅速的涌进这间宽敞的石室中。站在窗口处,唐汲放眼望去,但见雾气犹如烟涌,将天地间连成白茫茫一片,离此很近的一个山峰,仅仅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
两手张开,被浓浓的雾气环绕中,唐汲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深吸一口长气,他正要发动‘雾遁’的天赋离开时,却忽然收回了自己的脚步。
看着这间屋子里的书籍、把件、玩物、还有那些各色矿石,以及金银制品。唐汲他低声笑道:
“在这里呆了近三年,这么长的时间,怎么说也得收点利息。否则,怎么能对得起前世,老子那雁过拔毛的好名声?”
“多莫克撒拉莫!给我收收收!”
于是乎,唐汲他就开始像一只异形加蜘蛛侠的合成体一般,不断的从左手指间延伸出无数的金属丝线,疯狂的收取着这间是室内的各种值钱家什。
……
正在唐汲他在努力增加自己的个人财产时,耳中突然响起了嗡嗡的震动声,连忙转头看去,却只见整个石室后方的一大片墙壁已经悄无声息的坍塌,墙壁碎片滑落后伴随着的是林大师冲进来的身影。
看到眼前满目狼藉的石室,林大师面沉似水,阴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唐汲嘴角浮起嘲弄的笑意:“那大师您又认为我在做什么?”
说罢,唐汲伸出左手对着从墙壁里掏出的柜中那些珍贵矿石,密密麻麻的金属细细顺着他的五指向外延伸,分别缠绕在了每块石料上。
幽光一闪,那些细线和矿石尽数消失在了林大师的视线中。
“这怎么可能?”眼眸一缩,林大师恶狠狠的咆哮道:“说,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唐汲微微一笑:“这还要感谢大师您啊,要不是您把‘亚圣手书’交给小人,我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些呢?”
“亚圣手书?”林大师怒火中烧的质问道:“书呢,你把它们藏到哪里去了?”
左手抬起,幽光闪现,那两本由金属制成的书卷,又重新出现在了唐汲的手上。轻咳一声,唐汲笑道:“大师,您说的是这两本吗?”
“把书还我,留你一命。”林大师言简意亥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左手微微用力,金属细丝再次裹着的书卷幽光闪没,轻拍两下光溜溜的手掌,唐汲故作疑惑:“大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看着林大师越来越阴沉的面孔,唐汲轻笑一声:“这天下的东西,你抢来的就是你的,我拿到的那就是我的。你想要我的东西,那就自己过来抢啊。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把你做成铁甲武士,难消我心头之气。”看着唐汲的模样,林大师轻叹一口气,一字一顿道:“老夫改主意了,我要亲手抓住你,然后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最后做成标本,摆在老夫的实验室里。”
“所以,你说保我一命,那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对不对?”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唐汲嘲讽的看着林大师。
沉默片刻,林大师木然道:“这两本‘亚圣手书’关乎我出云国运,只要见过它,不论识得其内字迹与否,都得死!”
无形的念力场笼罩了整间石室,在这其间所有的杂物都随着林大师的念力微微摇晃,林大师很讽刺的笑道:“本来,老夫还想着让你尽量舒服的死去,可你却偏偏选了一种最痛苦的死法。”
“死?”唐汲神秘的笑了起来:“林大师!您老人家还真以为吃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