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的冲着钟神秀跪下叩了三个响头,钟玉明他接下了那柄代表着造化道宗传承的二尺玉质短剑后,双目灼灼有神的对钟神秀说道:“老祖,弟子很抱歉,因为弟子根本无法保证能将造化道宗传承下去,但弟子却可以做到无愧于心。”
“呵呵,也罢,反正前面也没有路,传承与否,还真是不算太重要。”
转过身看着那一群仿佛是在盯着一群小丑表演般的怪物们,钟神秀正了正衣冠,随后大步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头也不回的冲着身后的钟玉明说道:“造化道宗是你的了,从此以后,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反正老夫以后也看不到了。”
看着钟神秀的背影,钟玉明他两眼泛红的死死攥紧了手中那柄传承玉剑,再扭头看着一群正在盯着自己的造化道宗弟子,狠狠冲着他们挥出一剑:“造化道宗弟子听令,结造化大阵,御敌!”
“得令!”
看着那一座座阵法要么在天上笼罩而下,要么在地上缓缓前行向自己这些人逼近,那二十几个人形骷髅顿时笑了起来:“一群不知死活的蝼蚁,竟然还敢向我们动手,这是不是很好笑?”
“是极是极,蝼蚁再多又如何?还真以自己能咬下我们身上一块肉不成?”
“没错,咸鱼就算是翻了身,那也一样还是咸鱼。”
已经恢复了自己身体的寒山子,他见那钟神秀大步朝着自己一步步逼近,再看了看那无数座运转不休的阵势朝着自己这些人碾压而下,不禁摇了摇头,随后冲那其他的人叹了口气:“我们先放开各自之间的恩怨如何?眼前这场面虽然比不得我们没有被封印之前,但大家可也都别忘记,我们现在剩下的修为,也同样不能和当年相提并论,若是一时大意的话,没准还真就有可能阴沟里翻船,到时候被一群蝼蚁给咬死了,可真就好玩了。”
“哈哈哈哈,我说寒山子,多年不见,你的胆子倒还真就是越来越小了,不过……你没感觉到吗?剩下的人,差不多也朝这里过来了,人再多又如何?”
看着自己等人身后那个通道,寒山子脸色阵阵阴晴不定:“人越多,那我们各自的口粮也越少,我看我们现在,还是速战速决吧,若是将这些粮食都给吃掉,我想我们这些人的修为差不多也能恢复到全盛之时的七八成,到时候若是再将后面那些人也给吃掉的话,那我们……”
“不错不错,就这么办!”
这个提议顿时令其他人眼前一亮,皆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随后,他们当先各自朝着一座座阵势展开了攻击……
大战,这是一场整个修真界有史以来,恐怕是最为盛大的一场战役。
那二十几个怪物,他们是上古武修,他们的攻击方式与当今天下间所有的修行之人都截然不同,他们不用飞剑,不用法宝,只用自己的一双拳头。
虽然已经被封印三千年光阴,虽然他们的修为已经跌落到了差得不能再差,但毕竟他们曾经是如今这方世界所有人眼中的仙人,真真正正的仙人——武道之仙。
与如今整个修真界所有修行之人都截然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体素质要比之这些灵修强悍得太多太多,只见他们虽然仅仅二十余人,但却犹如虎入羊群,拳头、利爪,不断撕裂开了一座又一座的阵势,同时也不断从那些被他们制住的弟子们身上吸取了近乎于无尽的灵元。
这些来自于修真界的修行之人,他们直到与这些自称来自于仙界的被封印之人交上手以后,他们这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了,究竟什么才能叫作越战越勇。
这是一场大战,双方各有死伤,死得最多的,那莫过于要属那些筑基境界的弟子,在这种战斗之内,虽然他们结阵御敌,但他们赖以保命护身的飞剑、法器,在这些上古武修的攻击之下,根本连他们一双肉掌都敌不过。
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些筑基境界的弟子们,他们所能扮演的角色,仅仅只是炮灰。
而比他们修为要上很多的各门各派宗主掌教们,他们才是这一场大战之内,真正的主力。
令那些自负不凡的上古武修们感到震憾的是,相比于那些结成阵势与他们交战的炮灰们,这些一个个看起来就很有地位的宗主掌教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不怕死。
虽然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眼前所有的人都只不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但是他们在真正付出伤亡之后,他们才突然想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蚂蚁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多了也一样能咬死大象。
“该死的,你们这些蚂蚁、臭虫,都给我去死啊!”
凭着一双拳头连续打杀数名中年道人的寒山子,他在被几名道人临死之前死死锁住双手双腿之后,终于被钟神秀给找到了机会,一指刺杀秘术狠狠点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这一击,同样也是钟神秀这位修真界境界最高之人的最强,也是最后的一击。
身体有五六处深深凹陷,面如金纸的钟神秀,他在这近距离一指洞穿了那寒山子的眉心之后,同样缓缓软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半点声息……
这一战,终于结束了,寒山子死了,那二十多个在他之后从那通道走出的人形骷髅们,虽然他们也有不少恢复了本来面目,但他们最终还是死光了。
至于那原本的近万名修真界弟子,也同样死了个干干净净,这一场大战最终的胜利者们,是自那二十人死得差不多之后,从那地下通道之内走出的新一批人。
将那最后杀死寒山子等一批人,再连同那几名在近万名修行之人围攻之下有幸存活下来的几名幸存者给击杀之后,这一批来自于贫瘠的仙界最后三十几个人,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胜利者。
一个脸色惨白双眼阴鸷的青衣人缓缓走到死不瞑目的寒山子尸体前方,怔怔的站立半晌之后,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寒山子啊寒山子,想不到我们打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你先死,只不过你死归死,老夫这心里还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欣喜,反而有种莫名的失落。”
抬手朝着寒山子的尸体打出一掌,却是直接将那寒山子的尸体连同已经死去却仍然死死锁住他的几具尸体一同给打入了地上,随后大袖一挥,便在这地上添了一座新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