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说来说来说走就走的本事,我要修炼到什么时候才能有呢?”
看着那屈斐道人潇洒的背影在空中消失,唐汲他满心羡慕的感慨道:“真是不知道,那驾着云团飞行在天空之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正当唐汲他这边站在大殿之外感慨着的时候,在他的身后却是忽然传来了一个很有磁性的低沉男声:“嘁,不就是驾个云么,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你到了老道我这个修为,你就会发现在天上飞,无论用什么方式基本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听到了自己身后这么突然响起的声音,唐汲他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扭头看去之后,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师尊钟鼎道人。
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唐汲他有些埋怨的苦笑道:“我说师尊啊,这人吓人,可是真会吓死人的。弟子可是你如今唯一的弟子,若是真把弟子我给吓出来了个好歹的话,那师尊您这衣钵,看来弟子是没有什么机会继承了。”
“哈哈,就凭你还想继续老道我的衣钵?”
见唐汲他这么说,钟鼎道人他不禁有些好笑的看着唐汲摇了摇头:“为师我的衣钵就在这里,可就是看你什么时候能有这个本事继承了。”
话说到了这里,钟鼎道人他指着之前屈斐道人飞走的方向笑了笑:“你知道我和你屈师叔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你们……难道你们不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师兄弟吗?”
看到自己的师尊竟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唐汲他有些不解的疑惑道:“刚刚屈师叔他临走之后,就是这么说的,难不成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呵呵,这里面当然是有不对的地方。”
伸出一根手指左右缓缓摇动,钟鼎道人轻轻叹息一声:“我们两个的的确确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但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却很复杂。那小子从小就看为师不顺眼,可也恰恰就是这么巧,为师从看到他第一眼起,就从骨子里讨厌这个人。”
“呃……”
听到了这句话,唐汲他顿时抹了一把冷汗,有些狐疑的望了自己师尊一眼,心下暗道:是这样吗?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似乎是明白自己的弟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一般,钟鼎道人他直接曲指一弹,将唐汲的脑门给弹出了一个大包,有些不悦的扫了自己弟子一眼:“别以为老道我不知道你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我和你屈师叔,是天生的对手,如果要是用来自凡间的一句话来形容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的话,那我们就是彼此的宿敌。”
“宿敌?”
见自己的师尊意味深长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唐汲他有些不明白的疑惑道:“可是……弟子看师尊您和屈师叔之间,相处得很是融洽啊,可根本看不出来你们两个是什么所谓的宿敌啊……”
“哼,若是连你都能看出来的话,那还有什么资格被老道人当成宿敌?”
幽幽的叹了口气,钟鼎道人他怅然望着远方的天际,只见此时日已西薄,幕云低垂,不禁情绪有些低落的感叹道:“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你这位屈师叔,若是你小看了他的话,最后一定会吃大亏。”
转头见唐汲他有些不明白,脸上还带着几分迷茫之色,钟鼎道人他不由摇了摇头:“你别看他之前那幅德性,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东西就恨不得一头扑上去要研究个明白一般,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假……假的?”
听到了这句话,唐汲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有些不解的望着自己的师尊:“师尊,这……这未免也有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他装出那一幅表情,全是为了给弟子看的?这未免……未免有些……”
“未免有些没这个必要,对不对?”
见唐汲他一脸赞同的点着头,钟鼎道人他无奈的叹息一声道:“你这位屈师叔,他可不是一般人,若是老道我告诉你,从老道小时候见到他的第一眼时,他就一直在做出这种模样,你会不会感觉到有些恶心?”
“什么?”
想到了自己这位师尊之前曾提及过,他们两个师兄弟是从小一同学艺,这么略略一计算之下,唐汲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出那位屈师叔这二百年以来是一个什么模样。
思及一个高手,竟然在二百年的时间里,对每一个见到过的人都做出这种模样,唐汲他何止是感觉到恶心,他根本就是感觉到有一股寒气从他的尾闾升起,之后顺着他的脊椎骨一路往上窜,最后令他脑后的汗毛根根倒立起来。
还是那句话,一个人做一次好人或做一次坏人,这都不算是什么难事,但若是一个坏人装好人装一辈子,而且还要持以恒不断的对每一个人去装,这才是真正的难处所在。
“师尊,这……屈师叔他这又是图什么呢?”
认真的想了想这件事,唐汲他总是觉得这里面似乎在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诡异,就仿佛这是一件被什么人早就已经设计好的事情一般。
“唉!”
并没有直接回答唐汲他的问题,钟鼎道人他遥望着天际的景色,过了半晌之后,这才对唐汲幽幽说道:“你暂且说说看,这造化道宗现在像什么?”
心里不明白钟鼎道人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唐汲他想了想之后,谨慎的回复道:“依弟子看,造化道宗没有什么问题啊,这一切看来都很正常,好得很。”
“哦,是吗?”
在那一个哦字上加重了语气,钟鼎道人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这位,可谓是千挑万选之后,才好不容易选中的弟子:“别跟老道我扯那些没用的东西,好话谁都会说,如果你要再这么不与为师说实话的话,那以后你可别指望能从为师这捞到什么好处。”
“呃……师尊啊,您这可是有些让弟子为难……”
看着钟鼎道人他那一脸玩味之色,唐汲在认真思索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决定了赌了一把,毕竟自己已经成功拜师,无论是从哪个角度上来说,自己这位师尊应该不会因为一时不快,就直接把自己给一根手指按死。
“回禀师尊,依弟子看来,这造化道宗如今,似乎完全就是钟氏一族的私产。”
并没有透露出自己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念头,唐汲他有些模棱两可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因为在他看来,一句钟氏一族的私产,基本就可以把这个问题给完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