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点,同样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而之所以做不到这一点的原因,也极为简单。只因人都是自私的,走这条注定不能飞升的路根本不能得长生,他们死了之后,他们的传人还活着,而他们的传人还会有传人。
如今的这个时代,是整个修真界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寒冬。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一个时代会似这个时代一样,几乎成就了元婴境界,就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可以纵横天下的大高手。而此时所有的修行之人加在一起,恐怕都根本挡不住那些上古之时进入大乘境界的一个十人小队。
但这些事情,都与此时的唐汲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之前从钟鼎道人的口中听到了这些秘辛之时,也是一脸的震惊之色,但并非第一次听到这些事的唐汲,心里却是并没有多大的波动。不过炼器与炼药这两条路实际上是一条路的说法,倒是令他起了兴趣。
天地间灵气衰竭得极为严重,越来越多的灵气被修行之人所吐纳吸收,而再生的速度却极为缓慢。因为在修行之人死去之后,天地间的灵气在这些人的体内已经沾染上了属于人的污浊之气,若不经过地脉的沉淀与净化,是根本不可能重新被修行之人所吸收的。
故而,随着时代的脚步,对灵气的最大幅度利用,也成了这些炼药之人和炼器之人的共同话题。而伴随着数代人的不懈努力,终于也在最近这一二百年见到了一些成效。
此时,唐汲他所做的,就是按着这些前人所遗留下来的宝贵经验,将炼制提升修为丹药的手法,先给掌握纯熟。
因为他必须要这么做,若是他不这么做的话,他怕自己继续这么蹉跎下去话,没准哪一天就不小心走上了武者的路线,从而要被人拿去到那上古封印之处,给来个取心放血破除封印。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得有些久,但唐汲他可从来没有忘记过一件事:只要他一天还没有进入修真界的筑基境界,那他都有可能被到时候未必一定能破除封印的人,给拿去充当原材料。
“唉,灵石啊灵石,没有灵石的话,丹药也行啊……总之,一定要尽快进入筑基境界!”
拿起了一柄刻刀,唐汲他随手在地上刻画出了一条笔直的线条,无论他以后想做些什么,此时他都要先把这阵图给刻画出来……
无论是炼药还是炼器,在如今这个时代之中,首先要做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去刻画阵图。而如果想要刻画阵图的话,那么首先就要去了解如何刻画。
毫无半点疑问,上述根本就是一句废话,但这句废话,却又偏偏是唐汲他做成其它所有事情的先决条件。
手里着锋利的长柄刻刀,体内真气源源不绝的涌入其中,唐汲他的手掌在平整的青石地面上不断的刻画着,随着他的刻画,很快在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图案。而这个图案,就是唐汲他在这段时间里的全部成果。
可以说整整五天的时间之内,唐汲他除了必要的吃饭与喝水之外,他几乎就是一直在这个图案上死磕着。
在他没有开始练习这个阵图之前,他的新任师尊钟鼎道人一共交给了他近五百张的符箓,专供他练习阵图刻画时,专门用来平整地面的。而到了五天之后,那五百张的黄色纸符,已经仅仅只剩下了不足五十张。
五天时间,上午修炼那门‘百炼千锻’的法门,下午及晚上便是唐汲他练习刻画阵图阵图之际,只不过唐汲他在这五天之内虽然已经练习过了四百多次,但是成果却并没有多大。
因为这刻画阵图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当唐汲他真正的开始了练习之际,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其中的困难所在。
“呼……可真是累死本大爷了!”
好不容易的蹲伏在地将那一条条或是曲折无序、或是平直无弯、或是蜿蜒扭曲的一组组线条给刻画出来,唐汲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激动与热切。
整整五天的时间,他几乎快要把自己的手都给累得断掉,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如何能在一块平整的青石地面上,将这些看起来乱七八糟的线条给刻出来的方法。
其实,真要讲到如何去刻画这些图案,并不是难点所在。真正难的地方,在于唐汲他并不仅仅只是将这些图案给刻画出来,他要保证这些图案,无论自己所刻的是直线还是曲线,都要保持在力度相同、深浅之间相差不能超过指甲五分之一的深度。
与他花了好大力气才记熟了所有的图案下刀方式相比,这一点才是对唐汲他最为困难的地方所在。而这一点,同样也与唐汲他过往经历有关系。
毕竟,当初唐汲他练刀的时候,为了保证自己出刀够快,杀伤力够大,几乎每一次将手中弯刀砍出去,都是要用尽全力才行,时间久了以后,也就形成了爆发力强,但后劲不足的真气特性。
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要把自己以往曾经做出过的努力全都给放弃,这对于唐汲他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呵呵,不过……挑战再大又如何?”
望着地上的阵图,唐汲他的心里满是激动,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既然前辈们都可以按照‘源代码’来‘写’出新的程序,那我唐汲为什么就不能呢?”
伸出了自己那两条酸软的臂膀,唐汲他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将手中那只长柄刻刀给放在了书案之上,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之后,这才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
在刻画阵图的时候,别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地方在于,一定要保持内心的平静。
因为任何不必要的情绪,都有可能带来失误。而在刻画阵图这种精细活上,一丁点小小的失误,就有可能带来极为恶劣的后果。
虽然此时的唐汲他所刻画的仅仅只不过是最初级的阵图,但是为了以后那些种种庞大而繁复的大型阵图,他必须要在这最初时的基础上就下苦功。
无论是按照钟鼎道人他所说的,抑或是唐汲他自己心里的想法,这都是一种必须要经历的一种蜕变。
光是将阵图给刻画出来,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因真正花功夫的地方,全在于将阵图给刻画出来之后的工作。
仅仅只是将一幅阵图给刻画出来,这只能表示在平整的青石地板上,唐汲他用自己手里的长柄刻刀划出来了一道道线条,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半点其它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