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知道他的这个天赋的极限所在,所以在我还没把他这个天赋研究明白之前,他还不能死。”想到了自己在这里的工作,林大师猛然转身冷然对着陈远山说道。
“呃,这个师尊请放心!”陈远山看了眼屋内的另一个长相敦厚老实的中年男人,上前几步凑到林大师的耳边,低声对他说道:“师尊,这个唐三十六……是陛下点名要放到这里的人。那个,陛下的意思是……在正常情况下,让他舒服一点的多活一段时间。”
“嗯?”林大师听到这个奇怪的命令,不由眉头一皱,扭对死死盯着陈远山的眼睛逼问道:“陛下他为什么会下这种奇怪的命令?那个唐三十六是什么人?”
“呃,唐三十六他是唐国的三十六皇子,姓唐名汲……字……字……可得!”陈远山在林大师冰冷的目光下,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很了解他这个师尊的秉性,只有他想问的,那就没有他问不出来的。除非,被问的那个人什么也不知道。
“可得?”听到这两个字,林大师眼神一缩,周身气势鼓荡,无形的力场直接提着陈远山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吊在了半空。林大师恶狠狠地问道:“说,那个唐三十六,究竟是谁?他的字为什么会是‘可得’?”
“师尊……他……他……他是许月婵的孩子……”
“什么?”随手一收,将无形力场撤去,陈远山的身体直接被丢在地上。
林大师深深吸了一口长气,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化做一声叹息:“他竟然是月婵的孩子!难怪,可陛下,他……他真是好狠的心……唉……”
陈远山揉着被撞青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恭声对林大师说道:“师尊,当年的事,谁是谁非都已经不重要。毕竟月婵她人都已经不在了,虽说她当年是您喜爱的记名弟子,可陛下他……”
“够了!”随手虚空一甩,直接在陈远山脸上抽出一道红印,怒道:“告诉我,唐三十六那小家伙身上是不是已经被种下‘化魔散’?”
“是!”看着林大师阴沉得吓人的脸色,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陈远山一咬后槽牙说道:“师尊您是知道的,送进来的,怎么可能不种‘化魔散’?”
“唉!”听到这个不想听到的答案,林大师顿时变得憔悴了许多,无力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照陛下的意思,尽量拖一拖吧。尽量,让他多活一段时间……为师要静一静,你们全都出去!尤其是你陈远山,这两天我不想见到你。”
“想不到当年那般恃才傲物的一个才女,竟然会屈从于俗世皇权之下,远嫁他国和亲。如今,你的儿子身中无药可解的‘化魔散’,想必你当初绝对没有想到吧!”说到这,林大师不由一顿,想到自己的情况,哂然一笑:自己还有脸去说别人,自己不是也一样要屈服于世俗皇权之下吗?
山洞的门被从外面轻轻关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山洞,林大师拿起一只瓶子,却又没实在没什么心思去做事。最终林大师放下了手里的瓶子,望着窗外的阳光怔怔出神……
山洞外,轻手轻脚关上大门后,中年男人转身看着陈远山的狼狈模样,无声地笑了笑:“远山,师尊这几天不想看见你,你打算去哪啊?要不要师兄给你介绍几个好地方?我知道有几间青楼,保证里面的姑娘一定适合你的口味。”
“哦?合我的口味是吗?呵,那那里的姑娘长的可是得有多像你的娘亲,或者是像你的妹妹啊?”浅笑两句,陈远山指着中年男人的鼻子怒道:“霍东生,你少给我这么兴灾乐祸的,了不起我出去走走,顺便回帝都一趟。”
一甩衣袖,不再理会这个从小就让他感到厌恶的师兄,起纵跳跃间,陈远山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的山道中。
“哼,神气什么?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把你弄死!”相貌敦厚的中年男人霍东生,站在原地不动。望着陈远山渐行渐远的身影,眼底悄然掠冷一缕阴冷的寒光……水碧天青,万象澄澈。荡而柔和,潋滟熹微。
似乎大多数的皇城都拥有着类似的模样,出云国的皇城同样也是坐北朝南。在高耸宽阔的红砖碧瓦之外,有一条偌大的护城河。
它将皇城内那层层叠叠,不知有几千间的大殿、房屋、宫墙尽数环绕其间。
掌灯时分,恰逢云破月出,光气含吐。但见皇城之内万灯齐燃,排出一道绵延近千里的灯山,明灭闪烁的灯火,照得整座威严皇城宛若白昼。
朱红色的灯笼,鹅黄色的灯光。就这般不经意的乱了横斜月影,映出了皇宫之内的亭台楼阁,粉墙朱榭。
五步一楼,檐牙高啄。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朱楹彩栋间,处处可见秀夺天巧,奇争鬼工。
一列列身披铁甲,手持长戈的禁军将士日夜不停地轮流巡逻。冷血的气息,强健的体魄,以及那在月色下犹自闪烁着清冷寒光的锋刃,似乎在无声地警告着世人——它们是曾饱饮过人血的凶器。
在整座皇城的中间,坐落着整坐皇城中最高的建筑出云大殿。这里是整个出云国的权利中心,也是平日里文武百官朝拜皇帝的地方。
从后殿走出这里,走过一条白玉桥。再朝前走,有座朱漆黄瓦的宫殿,这便是出云国君柳晋平日里处理朝政的书房。
书房内的陈设简简单,一张檀木长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砚。两排书架贴墙并排陈列,上面稀疏地散落着几本古藉。两只铜铸的仙鹤各自顶着两只牛油巨烛分列两侧,如果仅从陈设来看的话,这丝毫不像一国之主的书房。
“我出云国一户寻常百姓,一月不过只需白银十两,便足以丰衣足食。”柳晋站在书房的窗口处,静静地欣赏着天上的清冷月色感慨道:“可谁能想到,这区区不过半斤多的粉末,光是成本竟然要花费近两万两白银!”
扭头看向陈远山,柳晋随口问道:“一指尖就能让人战力翻倍?好东西,它有名字吗?”
“回陛下,此为名为‘碎玉散’。陛下,虽说这‘碎玉散’看起来毫不起眼,花费颇大。无论是贩卖他国,抑或是专供我出云国武师使用。这两万两银子,绝对是物超所值啊。”
“就这么一点东西,就能让上千人各自使用一次,倒也确实是值了两万两银子。”在柳晋的身后五步开外,静静地站着一个以黑巾蒙面的黑袍男人。二人之间,恰好隔了一张檀木书案。在那书案之上,摆着一方玉盒。玉盒封口的玉制盒盖斜搭在玉盒的左侧,大半盒光滑细腻的黑色粉末安静地在其中散发着淡淡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