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大毒峰是徐放鹤的,但唐汲他却是徐放鹤生前唯一的一位入室弟子,所以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讲,这大毒峰都应该是属于唐汲的。
眼见着一帮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家伙想过来挖地皮,唐汲只觉得自己心里的火不断的往上窜着,把他一颗心给烧得那叫一个无比难受,甚至……令他隐隐有些想杀人的冲动。
“呵呵,诸位师叔师伯,在下觉得无论诸位师叔师伯是想在这大毒峰上取几朵小花小草回去当个玩物,抑或者是想在这里随便建个院子之类的话,貌似都应该先去为家师上几柱香,然后凭吊一番吧。”
走到了殿外,唐汲他鼻观口、口观心,一脸平淡的对这群在他眼里已经从‘高手’升级为‘不要脸的高手’这个层次的几人说道。
“嗯?你是何人?”
阴阳道宗十六座主峰,除去前几天单个过来的,现在居然一次来了五个,这不禁令唐汲心里生出了几分不详的预感。但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那个白发苍苍,但却一脸倨傲鼻孔朝天的老道,唐汲他却仍然只能一脸恭敬之色的回道:“回禀这位不知是师叔还是师伯的前辈,弟子是恩师生前唯一的入室弟子。”
“不知是师叔还是师伯的前辈?”
那白发苍苍的老道被唐汲他这一句恭敬中透着不敬的话给噎得有些气闷,一脸不渝的扫了唐汲一眼:“哼,原来徐放鹤他就是这么教弟子的,竟然能把弟子给教得一点教养都没有,可真是一位‘好’师父啊。”
“家师对弟子恩重如山,自然是万里无一的‘好’师父。”
唐汲他一脸恭顺的顺着这老道的话,装作什么都不懂的说了一遍之后,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那老道:“这位……呃……这位前辈,弟子还不知前辈您是……”
“连老夫都不认识,你可真是白活了。”
那老道依然是保持着鼻孔朝天的倨傲造型,但从他那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际的姿势上,却也是能勉强观察到对方脸上的不屑之色。
这一点不禁令唐汲他有些欣慰,因为幸亏眼前这老头是以四十五度角面朝天空,如果他要是以九十度角仰头的话,那他根本无从分辨对方的脸色是什么样的。
“这该死不死的老梆子,本大爷一定要认识你吗?居然敢说不认识你就算白活了,真不知道如果我把你砍成十七八段以后还让你留下一口气的时候,你还敢不敢说出来这句话……”
尽管唐汲他在心里疯狂的吐槽着眼前那个白发苍苍的老道,但这种话他却是注定了要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无法光明正大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唐汲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仍是保持着一脸恭敬的笑意问道:“在下唐汲,还未请教这位前辈你是……”
“呔,兀那黄口小儿不知好歹,好教你知道!”
却是站在那白发老道身后的一个白袍弟子站了出来,当唐汲他看到这个家伙的第一眼,就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家伙一定是那白发老道手把手给教出来的。因为,这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道士完全跟那老道保持着同样的一副造型,都是以四十五度角仰面朝天。
“站在你面前的这位,便是我阴阳道宗十六主峰之中的‘炼药峰’峰主药老,你还不速速上前拜见?”
最后一句速速上前拜见这句话,可算是把唐汲他给雷了一个外焦里嫩,但看着眼前那一老一小两个看起来像脑残多过像傲慢的家伙,唐汲他果断至极的放弃了跟他们谈一谈,经常以四十五度角朝天这个姿势会不会对脖颈造成伤害这个问题。
“哦,原来是药老到了,在下可真是有眼无珠,竟然连药老您这般万千人里独一份的风采都没认出来,小的可真是该死,还望药老恕罪!”
对于眼前这两个看起来根本无法以正常人看待的家伙,唐汲他此时根本没有其他的念头,他只想跟这俩一看就像二货的家伙说两句好听话,然后把他们尽快的送走。他觉得要是再跟这俩人闲扯一会儿的话,那他的智商说不定也要被拉到与他们相同的水平线上。
“嗯,正所谓无知不罪,似你这等无知之人,老夫就暂且恕你无罪!你给老夫闪一边去,别过来打扰老夫寻找灵药!”
随意的朝唐汲他一挥手,那位‘药老’便带着那个跟他同样以四十五度角鼻孔朝天的弟子转身朝着远处的密林之内走了过去。看他们那潇洒随意至极的步伐,这座大毒峰好似与他们家里的后花园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静静看着那两个人家伙朝远处走了,唐汲他小心的收好了自己眼底的一缕阴沉,转头间便在脸上重新露出了令人如沐春风般的阳光笑容,朝着那位最开始一落地就大声嚷嚷着徐放鹤死的不明不白的李姓道人看去。
“弟子唐汲,见过这位师叔!”唐汲他朝着那位姓李的中年道人拱手一揖:“还未请教,这位师叔您……”
“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你师叔?”
抬眼斜睨着唐汲,那位姓李的中年道人他一脸轻蔑的冷笑道完了:“看你这家伙贼眉鼠眼一脸奸相,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真不知道我那徐兄他英明一世,怎么会收了你这么个弟子。你还不快说,我那徐兄他是怎么死的?”
眼见这家伙一上来就给自己扣了好大一顶帽子,唐汲他心里凭空生出了一股戾气,虽然对方说的一点都没错,但唐汲他却完全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眼前这个看似忠厚实则刻薄的中年道人,他完全就是来找茬的。
“家师他是寿元耗尽而死,属于自然死亡!”
唐汲他重新强调了这一点之后,一脸恭顺的笑道:“在下还未请教这位师叔,您是哪位峰主?”
“老夫是哪位峰主,你还没资格问!”
那位姓李的中年道人他冷冷的扫了唐汲一眼,不屑的冷笑道:“老夫是谁?告诉你是情分,不告诉你是本分。你懂不懂?”
“娘的,这老杂毛一定是来找茬的!”
那双较常人略显狭长的双眼微微一眯,唐汲他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位不知道是谁的师叔,家师他老人家可是尸骨未寒啊,你来了这里一不去上柱香,二不去吊唁几句以寄哀思,这样未免有些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