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呲牙咧嘴的唐汲他捂着自己肩头的伤口,正准备要绕过了那柄剑的时候,他却忽然一拍自己的额头,他终于明白那剑为什么在洞穿了他的肩膀后再也一动不动,因为那剑上沾了他的血。
而唐汲他的血却是徐放鹤那种不正宗毒功的天然克星,所以它才在刺了他一剑之后,便再也飞不起来。
“哈!原来如此!”
唐汲他眼前登时一亮,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催动自己体内的真气,抬手一招间便将那木剑给摄入了自己掌中。
略略用那木剑在空气中左右挥斩两下,却是发现那空气仿佛根本无法对那柄剑造成半点阻力,竟是觉得此剑在他的手上,居然用得无比顺手。
“看来……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些所谓的修行之人。”
唐汲他手里紧紧握着那柄剑,但他站在那全神贯注的等了很久之后,却并没有发现半点危险的气息,仿佛徐放鹤他已经完全放弃了继续对他出手的意思。
“噗!”
可正当他站在这一片树林中这般想着的时候,他却猛然仰天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热血。而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出现在唐汲身后的徐放鹤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唉,想不到连继续两次出手,竟然还是不能收了你的命!”
徐放鹤他一脸无奈的叹道:“万毒霸体果然不愧是我大毒峰一脉至高无上的太古圣体,毒之不伤,便是连防御力都这般的强……”
虽然自己的后心被重重打了一掌,人也被打得扑倒在地,但唐汲他除了觉得自己的头脑微微一晕之外,却并没有什么大碍。
几乎是徐放鹤他刚刚开口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便已经从地上旋身一跃而起,手里拿着那柄木剑一脸警惕的看着徐放鹤。
“噫?”
看着唐汲肩膀处那被他一记飞剑所贯穿的伤口此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徐放鹤他不禁迟疑道:“想不到‘万毒霸体’还有这种自愈的特质,这一点书上可没写啊……”
“书上不可能什么都写的!”唐汲他一声怒吼:“去死!”
可正当唐汲他手持木剑朝徐放鹤飞身斩去的时候,徐放鹤他却一脸淡然的张开了自己的双手。随着他的动作,徐放鹤他的身体四周却是突然以他的人为原心,霎时弹出了一道黑色的圆形气罩。
“砰!”
唐汲他手里的木剑深深刺进了那个圆形的气罩之内,但也不知这气罩是什么材质,竟然在他刺进了尺许之后,便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哼!不自量力!”
徐放鹤他怪眼一翻,缓缓一挥手臂:“转!”
随着他这一声‘转’字响起,那乌黑光亮的气罩竟然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居然滴溜溜的旋转了起来,直接将唐汲他手里的那一柄木剑绞得高高飞起。
“我就不信打不穿它!”
眼底凶光隐现,唐汲他抬起自己的拳头,体内奔腾不休的真气喷涌而出,直接一拳便砸在了那仍是在旋转个不停的气罩之上。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却是,当他的拳头打在那气罩之上后,二者相互撞击所产生的力道,却是把唐汲整个人给弹得倒退了足足六步之远。
而这个时候,方才被那一层气罩给绞飞的木剑才刚刚从天上落下,正巧深深插在了唐汲他的脚边,不由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一剑落在了他唐某人脑袋上的话……
但是看到了那柄木剑,唐汲他的眼中却也闪过了一丝异色,因为他刚刚想到了这剑在穿透自己肩膀后,在沾了自己的血便褪去了那层黑色毒元时的模样。
“难道我的血……不管了,先试了再说……”
抬手朝那剑一记虚抓,唐汲他手持木剑,再次朝着徐放鹤冲去。
“唉!真是不知死活!”
全身笼罩在一层黑色气罩之内的徐放鹤,此时的他此时仿佛已经得更老了,原来脸上的皱纹还不甚明显,但现在却已经有一股隐隐的死气。
“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拉你陪葬,但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死吧!”
正当唐汲他即将与那黑色气罩撞在一处的时候,他却忽然将右手的木剑夹在自己左臂臂弯间狠狠一抹,将那柄木剑沾满了自己身上的血液。
“离!”
唐汲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将自己体内的离合真气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尽管不知道那离合刀经的上的法门用在木剑上会怎么样,但他现在却是别无选择。
一声离字吼出,那柄木剑顿时脱手而去,在沾上了他的血之后竟是毫无半点阻碍的穿透了那层黑色的气罩。
“合!”
唐汲他两手一挥,那木剑打着旋竟是从徐放鹤胸肋间划过。
虽是木剑,但却锋利至极。
虽然砍歪了,但二尺长的剑身却足够将一个人斩成两截。
锋利至极的木剑划过了徐放鹤的身体,但尽管如此,身为堂堂的结丹境高手,徐放鹤他并未就此死去。哪怕那柄剑已经沿着他的胸肋之间,将他的身体给彻底斩断。
体内因自行打碎了金丹而翻涌不息的灵气,疯狂的从他的体内四肢百骸窍穴之内朝着他身体补斩断的地方涌去,用了最大的力量去凝聚于断口处,保持着自己的身体不会就此变成两截。
“咳咳!”徐放鹤他呆呆的看着自己胸腹之间缓缓渗出的那细如一线血迹,有些不敢相信的徒劳按着伤处木然道:“这怎么可能?”
此时一轮清冷的明月高悬中天,那月光好似一轮银瀑般笔直的倾泻而下,月光打在了徐放鹤的身体上,将他不甚高大的枯槁背影投在了地上。那线条清晰的背影,此时却是显得那般寂寥。
“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唐汲他有些怜悯的看着徐放鹤说道:“师尊,您可是一直在教弟子这个道理,但为什么稍稍有些你不想相信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你就是这么不想去相信呢?”
徐放鹤他此时却根本没有理会唐汲,因为自他胸腹间伤口处传至他脑中的剧痛在无时不刻的提醒着他——他似乎没救了。
在确定了自己的种伤势已经属于必无死疑之后,徐放鹤他微微一叹,有些怅然的看向了唐汲:“真是令人无法想象,你这个原本在老夫眼里随手就可以捏死的小虫子,竟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