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蛇在依然在那里左右游走着,甚至连唐汲他刚刚那个伸出手的动作,都令那小蛇仿佛有些恐惧的朝后缩了缩,唐汲他不禁无奈苦笑道:“都怪徐放鹤那个老家伙,害得我现在一身剧毒,连毒蛇都怕我……”
“唉,看来是我没法和你交朋友啦!”
生怕惊吓到那只明显是处于‘幼年’的小蛇,唐汲他的身体依然是缓缓的从地上站起,生怕自己身上的‘毒性’吓到那条小蛇。
原地站定之后,唐汲他不再去理那条小蛇,将左手搭在眼前,四下看了一遍,又在自己的脑中打开自己进来这禁地之后,他所一路绘出的路线图对比了一番,他决定继续往前走。
因为他这一路行来,只有这一条路,而且还是一条尽管蜿蜒崎岖但却是整体朝前走的路。虽然他身周生长着那一丛丛看似有些杂乱无章的毒草毒花毒树,但唐汲他还真就不敢往那里面乱走。
尤其是在他刚刚见识到过那只大蝎子的毒性和本事之后,他可不敢再像在禁地之外的那番模样。毕竟那里不是禁地,那里的各色毒物都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但这里却明显不一样。
“想不到徐放鹤那满嘴假话的老家伙,竟然还跟我说了一句真话……这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还真就是大毒一脉历代宗主埋骨之地啊……”
可就当唐汲他这么感慨完了一句,想继续朝前走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那只看起来有些可爱的小青蛇,已经慢慢的游到了他的脚下不远处。
“咦,你这小家伙,居然自己过来了!”唐汲他嘿嘿一乐,不禁弯下了腰朝那只小青蛇伸出了手臂。
而那只小青蛇它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之后依然是昴着身子缠到了唐汲的手臂之上,并且顺着他的手臂游走到了他的肩膀处。
正当唐汲他扭头想跟这条小蛇打个招呼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那只小蛇两只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名为‘阴险’的凶戾之色。
心下警兆突生的唐汲他连忙想将这小蛇甩下去,但他的动作却没有这只小蛇来的快,只见那小青蛇突然化作一道青色流光,一记蛇吻死死的咬住了唐汲的脖颈之上。
“这特么是谁教出来的?怎么一个个的都往这里咬?”
唐汲他好像触电了一般,全身像筛糠一样颤抖着不住,整个人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
清烟似的皎洁月光,从天际穿透了云雾,将它的清冷光芒洒满了人间。那月光洒到了大毒峰的禁地之内,为那地面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华,有几处有些微积水的地面上,清晰的倒映着天上那一轮明月的影子。
唐汲他这时正伸手从地上那洼地上掬起一捧清水,撩在自己的脸上,清洗着自己脸上、脖颈上、手臂上到处都有的那乌黑色干硬血迹。
见那水面中的月亮,已经被自己一双手化成点点银光,唐汲他无奈的幽幽一叹:“真是何苦来由?如果阮红玉那看起来很风骚的娘们不来这大毒峰一趟的话,老子还真不用受这种苦,只要按徐放鹤的意思一天天把自己变成个剧毒无比的东西,然后在被养肥了一刀杀掉,这其实也不错啊……”
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光,见那月光射在了他身周这些高大的树木枝杈之间,在地上投下了窸窣斑驳的乱影,唐汲他轻轻舒了一口气,嗅着空气中还带着微微甜腻的气息,已经劳累了整整一天的他真的很想就躺在这里美美的睡上一个好觉。
但他却是不能,因为此时的唐汲他根本没有睡觉的资格,他可不想当自己再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脖颈上又趴着一只蝎子、或是一只青蛇、或是一条花了呼哨的大蜈蚣、又或者是一只七彩斑斓的大蜘蛛、更或者是刚刚把他虐得屁滚尿流的那只毒蟾蜍之类的毒物在吸他的血。
想到自己今天这一下午所经历的各色毒物,唐汲他就算神经再粗大,见过的毒物再多,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因为他在自从踏入这所谓的禁地碰到那只大蝎子以后,就根本没遇见过什么好事。
他的一身毒血,现在倒是变得更强悍了些,甚至他的一口唾沫都能将身边那颗有毒的毒花给毒死,但想到他这种毒性提升时的景象,他此时仍然是有些不寒而栗。
在这一路行来,他所碰到的那五种剧毒之物中,要以那只蝎子最好对付。因为它那是明着来,一切的危险都摆在了明处,心中有所提防之下,唐汲他脱身倒是最轻松的。
而那只看起来极为可爱的青蛇,其毒性比起那只蝎子来只强不弱,而且竟然会使‘诡计’,却是这几样毒物里最为阴险的一只。
至于那条看起来花里胡哨的大蜈蚣,它却是最会隐蔽的一个,因为它藏在了一朵漂亮的大红花之下,将自己全身紧紧抱成一团,直到唐汲瞪着一双大眼睛对它视而不见经过它的身边时,它才纵身一扑,直接把好不容易摆脱了青蛇的唐汲给毒倒在地。
而在身体被那条大蜈蚣给切出了横七竖八的十几道大血口子以后,唐汲他这才灰头土脸的逃了出去,但好的好运似乎就此终结了,因为他刚刚窜出了八九丈以后,便立时被一根他根本没注意到的蜘蛛丝给绊了个大跟头。
而紧接着,那只七彩斑斓的大毒蜘蛛就顺着那根蛛丝落在唐汲他的脑袋上,伸出它那锋利的口器冲着唐汲脖颈就是那么狠狠一扎……
等到了唐汲他这个看起来无比倒霉的家伙摆脱大蜘蛛以后,他却碰到了一只诡异至极的蟾蜍,那只蟾蜍它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它却是在这几样东西里最难摆脱的,因为它会飞。
所以那只蟾蜍,也是在这几样东西里吸唐汲血吸的最多的一只。
“我的血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些玩意儿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就专门盯着我的脖颈不放呢?”
洗刷干净了体表那早已凝固的干涸血迹之后,唐汲他摸着自己一片光滑洁净的脖颈,一脸狐疑的想道:“徐放鹤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血怎么就好像成了这些剧毒之物眼里的‘唐僧肉’一样?”
但这个问题,对于唐汲他这个才刚刚从‘凡间’来到‘修真界’不过区区一个多月,满打满算也不到两个月的少年来说,还是显得太过深奥了些。因为他根本没得到徐放鹤的半点真传,在实际意义上他只不过是徐放鹤手里的一个‘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