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对孪生兄弟所引起的骚乱,很快的便在这逍遥楼那一队青衣小帽的护卫‘调节’下,像一朵浪花一样重新淹没在了赌场内的汹涌人潮里……
心里幸灾乐祸地为这对兄弟补上了一句活该后,唐汲他继续转头看向这间赌场里的各种赌局,不得不说,唐汲他心里着实太过震惊。
没有什么其它的原因,只因为这里的玩法居然与他设计的都一模一样,‘推牌九’、‘扎金花’、‘打麻将’、‘找不同’、‘锄大地’、‘幸运大转盘’,这些东西,一样一样的,可谓都算得上是他的心血结晶啊……虽说,他自己也是抄来的……
因为只要是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曾经想过能够不劳而获,这是人类的通病。
眼见着一个个或赢钱或是输钱的赌徒们在那里上演着百态人生,唐汲他的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冷笑:都说是十赌九骗,可这知道是一回事,不信邪又是另一回事。
侥幸心理,永远是人之大敌。故以才有一句老话:心存侥幸者,赌徒是也!
而唐汲他却不会在赌桌上心存侥幸,因为他懂得一种技巧……一种在赌桌上看起来很神奇的技巧……前世身为地球上曾经的精英级职业乞丐,他怎么会不懂同为下九流中的街头赌术?
看着眼前的无数赌徒,唐汲他舒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可能赚到钱了……希望自己的‘千’术还没有生疏……
而正当唐汲他在一楼大堂里随意游走,四处闲逛的时候。
恰好这个时候,在整个逍遥楼的最高处,恰好有一只纤纤素手轻轻地将那窗扇上的粗布帘子一角撩起,透过那缝隙中以居高临下的视角俯看着一楼大堂里的芸芸众生相。
可当将这只纤纤素手的主人,在无意间将目光扫过唐汲身上的时候,不由错愕地一愣:“这小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唐汲他状似是漫无目的的在这里随意的走着,可不论他走到了哪里,他的目光都在毫不引人注意的悄悄打量着他经过的每个赌局。
作为一个人,一个有着自己的‘崇高’理想的人,而唐汲他现在想法极为简单,那就是在他身上这几个碎银角子花光之前,将它们在数量上翻上个几十几百倍的。
无论他日后有着什么样的想法,他首先要将自己的肚子给填饱。而要完成他这个简单的愿望,那他需要花上不少银子,因为他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二个时辰没有吃过东西了。
想着各大酒楼里的那些山珍海味,唐汲不自觉的轻轻舔了舔唇角。他现在极想去找家馆子,然后让他们把各大招牌菜都给他上齐乎了,什么鲍鱼熊掌、什么燕窝鱼翅的,一样都不能少!
可他如果想吃到那些东西,他首先需要一样万能又万恶的东西——银子,如果没有银子的话,那他别说想吃饭,凭他这一身刚有资格出门的本事,恐怕连留下洗盘子顶帐都没人肯用……
在这间赌场的一楼大堂里面逛悠了半天,唐汲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家逍遥楼与他曾经那家快活楼,无论是从装饰上,还是从各类赌具的玩法上,抑或者是从规则上,都没有半点区别。
甚至,就连他从二十一世纪带到这里的那种专门造假用的特制色子都有……
不过与他在唐国的时候不同,在这里的色子都被这家逍遥楼的主子给重新‘加工’过了,这家赌场为那色子加了一个特制的色盅。
除了特地选用了身上没有半点武道根基的普通人做荷官外,他们还在那摇色子的色盅上下了一番功夫,那看似一个简简单单的色盅,却分为了内外三层。
内外两面是一层木制一层金属,而在这金木中间,则是用类似一种锡与铅的混合物制成的薄膜,将一层吸音的薄棉给包了进去。
如此这般处理一番之后,可以保证那色子在荷官摇出来后,保管无论你是有什么透视的天赋,还是有什么耳力过人的天赋,通通让你无效。
而这里,都是唐汲他从手里那本介绍赌场的小册子上看到的。
除了这些之外,包括那正在荷官手里色盅内被摇来晃去的色子,也被进行了改进,在唐汲他原版的‘密度色子’之上进行了调整,将那色子表面的凹坑给去掉,而是将色子做成了金属的,只在上面用不褪色的朱笔点出了一到六点。
“唉!”看到这些对他曾经提出的赌法的改进,唐汲不由感叹了一声:“当年我开快活楼的时候……还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由不得他不这样感叹,将色子做成金属的,那可是有不少好处啊,其中之一便是……如果赌客对色子的轻重不均匀产生疑惑,他们完全可以用金属冶炼方面的问题,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把责任全部推卸到铁匠铺的身上……
由小见大,单从这一点细微之处,唐汲他便看得出来,这家逍遥楼的主人,为了他口头上的公平二字,可真称得上是煞费苦心啊。
为了能在最大限度上令来这里赌钱的客人们不心存疑虑,他们也算是不容易啊……
一边要挖空心思的在各种赌具上做手脚,以确保自己的赌场能做到赢多输少。而在另一方面,还要让来这里赌钱的客人们不怀疑自己出千作假,得让他们在总体上保持着赢小输大。这二者之间的平衡,那可是极为不好掌控。
曾经自己也经营过自主型独立产业‘快活楼’的唐汲,他对这方面可谓是深有感触。当年他在打理快活楼帐目的时候,可不止一次在这方面头疼不已。
甚至,他都有些后悔,当年自己前世的时候,为什么不去克服一下对数字的反感,而去考个会计师证,弄的他那时除了借贷必相等这条基本原则以外,根本不懂任何帐目上的运作……
经过了这些年的摸爬滚打,唐汲他对自己的能力已经有了一个详细的认知。想当初的时候,他若不是靠了新鲜这两个字的话,他那栋快活楼是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赚足了十万两白银的……
终于,在状似漫不经心的在这一楼大堂内转悠了大半天以后,唐汲他终于是对这些赌场的各种赌局牌局有了一个比较大概的认知。与此同时,他也终于选定了几个可以任由了自由发挥‘赌技’的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