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山口中喃喃道:“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杀手,不知为什么,总有种某天会与他交手的感觉……这感觉……可真令我讨厌……”
……
“大哥?”正在策马奔行的一个黑衣骑士,一看自己的首领回头张望,不由疑惑的招呼了一声。
“嗯,没事!”为首的黑衣骑士摇了摇头,示意两人继续前行。
“老二、老三,这次从‘灵隐山’里的高人手里,总算推算出了那件东西大概的位置,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加派人去查。务必,一定要将那东西给夺到……”
“是!”
“大哥放心!”
三人继续向前飞驰,可那为首的黑衣骑士,却忽然又是回头朝远方,那正朝着‘灵隐山’方向驶去的马车看了一眼。
不知为什么,黑衣骑士总是觉得,似乎他和那坐在车厢那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还会再遇上一般。
从那个男人的身上,他也同样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算那个人不是杀手,不过想必做的也是两手沾满了血腥的勾当。
甩甩头,将这些不着四六的念头甩出脑中,黑衣骑士不由紧了紧自己怀中那件足足花费了黄金近万两,才好不容易换来的黑色布包。
在那件毫不起眼的布包之中,装着一件东西,一个看似寻常,但遇见那件东西便会发出幽幽绿光的小瓶。
虽然他对‘鬼影’的首领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只换来这么个小东西颇有微词,可无论如何,黄金已经花出去了。
他现在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希冀于手里这个小东西,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总之,不管怎么样,对首领算是有所交代了……”
天边的夕阳将云彩推开,透过远方连绵的高山,将唐汲视线之内的景致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玫瑰色。
从那蓝色的布包袱里,唐汲他掏出邵天行画给他的那张歪七扭八的地图,左看右看,可最后却是连那张地图的正反都分不清了。
体内真气流转,唐汲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彻底的迷路了……
在这种鬼地方,眼前的千篇一律尽是高山,满眼望去全是掉光了叶子的枯树。
想指望着他这个自从重生此方世界,十几年里除了被动的出过一次远门的他,想自己走去几千里之外的那座‘天圣古城’,何止是一个难字所能尽述?
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脑中响起了‘喀嚓’一声快门音,唐汲将手里这张地图两手一揉,给撕了个稀巴烂。微风一吹,扬起了漫天纸屑。
“听天由命吧!只要别让我以苍天为被,以大地为床的露宿荒野就行……这要求可不算高……”
眼见着天上那夕阳就快要落了下去,唐汲无奈之下,只能是随便选一个方向前行。可刚迈开步子没走出去多远,唐汲又无奈的停了下来。
因为从运气上来说,他实在对自己随便选条路走下去没什么信心。
想着反正都是靠蒙,唐汲他干脆采用了一种在他看来比较靠谱的方式——扔鞋!
把右脚上的布鞋摘下,唐汲不断的闭眼睛在原地转圈,待转的他自己晕头转身的时候,随手把他手里的鞋子朝天上那么一抛。
一屁股坐在地上,头晕眼花的唐汲缓了半天,眼前的整个世界才终于不再乱晃。
看到他刚刚随手扔出去的那只鞋,此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眼前。
仰头对着天空,唐汲不屑的冷笑几声:
“你以为我扔哪边就一定会走哪边吗?就凭大爷我那手‘指南打北’的刀法,我不朝着反方向走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唐汲他再不犹豫,将鞋子套回脚上,朝着那鞋子的反方向大步迈开步子。
而事实证明,似乎唐汲他这次的选择是明智的。因为他在又翻过了一座山后,终于赶在夕阳彻底被远方一座高山遮住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一座破败的庙宇。
这座落于几松树间的破败小庙,从那两扇似要朽掉的门扇上,依稀尚还能辨认出它曾经涂着一层朱漆。在那满是灰尘的两级石阶上,明显能看出应该很久没有过人烟。
迈开步子从这两级石阶上跨过,唐汲便这般走进了他今晚的栖身之所。
随手将两扇快要烂光的木门推开,唐汲甩了甩手上沾到的灰尘,随意朝这破庙里一望,可这一望之下,竟是让他不由喜出望外。
原来在那庙里,在内里那根粗大的柱子角下,正倒着一只野鸡的尸体。
左右看了看,确定了这间破庙里除他之外再无他人,唐汲仔细地辨认了一下那只倒毙的野鸡尸体。
从它额头上的伤痕来看,它应该是自己飞起来撞在这根柱子上,这才一命呜呼的。
双手合什,唐汲冲着这只野鸡叹息一声:“鸡兄啊鸡兄,可不是兄弟我要吃你。实在是你这尸体在这里摆着,恰好兄弟我又饿了,只能用我这五脏庙来祭一祭你喽……”
说完,左手幽光微闪,却是从空间指环内取了一枝银针出来,试过此鸡无毒后,唐汲眉开眼笑地拿出一柄尖锐的小刀,开始去毛扒皮,再用指环里备着的几个水囊清洗了血迹,准备给自己做顿好的。
要说这野鸡,唐汲他在赶路的时候也碰到过好几只,他也想用‘离合刀法’弄死几张来打打牙祭,可他那手‘指南打北’的刀法,准头实在丧心病狂,打了几次硬是一只都没打着。
追着几只野鸡跑了半天,结果最后鸡没捉到,他自己倒先迷了个路。
可他万万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居然会有只野鸡自己想不开,竟然以头碰柱自尽了。
“想来,这鸡也不容易啊!它应该是失恋了,再不就是被第三只鸡给插足了……否则不会这么想不开……”
一边嘟囔着,唐汲一边四下张望,准备找点木柴来点火。可这破庙里真的不愧被称之破庙二字,找了半天,唐汲他居然硬是没找到几根木头。
看着那撑起整间破庙的木头柱子,唐汲心想:也不知道把它砍了的话,这间破庙会不会塌掉……
正当他在对支撑着破庙整体结构的木头柱子动歪心思的时候,唐汲忽然觉得眼角余光看到抹白光。
转头望去,却哪里是什么白光,分明是一个穿了一身白衣的俊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