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苍白的狼在黑暗中飞速地翻越一个又一个的阻碍物。
“该死的,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忽的,一道匕首从身后飞袭而至,紧贴着她的耳朵扎进前面的地砖里。
“*叙拉古粗口*!”
差一点她就变成一只耳了。
不能再跑了!
她纵身向前一跃,脚踏在墙上,双手拔出腰间的刀。
回身螺旋斩,将另外两只飞来的匕首劈落。
“可恶的家伙!”
看着那双即使是在黑暗里也明亮无比的眼睛,空气里溢散着的,是同类的味道。
但是,她可不会相信,那家伙,会是一只狼!
即便是她已经做好了回击的准备,但是,身体却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这不是生理上的害怕,是那种,来自灵魂的,畏惧。
它动了!
双手紧握着刀,她敏锐的视觉看清了那个穷追不舍的家伙。
红色的……
“怎么会……?!”
那家伙动作之快,甚至来不及进行反击的思考,在那家伙发动攻击的另一刻,她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
是源石技艺吗?
可恶!不想死的话,只能发动自身的源石技艺了。
她咬紧牙关,她可不能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敌人手里。她还有愿望要去完成啊!
身体已经在超负荷运作了,银白的剑气透过剑刃迸发而出,手臂艰难的挥动着,斩向那道鲜红的影子。
对方如她所想进行了防御举动。
“成功了!”
心里轻笑一声,她的目的并不是对对方造成伤害,只是为了打破这种可怕的源石技艺的封锁。
“嘭!”
剑气被一种奇怪的源石技艺弹开,击打在四周的岩砖上,大量烟尘飘起。
视野被挡住了。
好机会!
她嘴角微微勾起,足尖一踮,主动冲进了烟尘中。
红耸了耸鼻子,随后双手向前一掷,匕首狠狠地扎向左侧。
“锵!”
清脆的金属的碰撞声响起,但也只响了一下,而红扔出去的是两把。
“撒!你上当了!”
白色的狼露出狞笑,身影在另一侧浮现。
裹着剑气的锋刃悍然挥下。
异变来的太快,红仅仅只来得及做出一次反击,虽将贴近的剑气弹反了出去,但那把刀的刀刃已经到了面前。
“嘭!”
淡金色的圆弧将红笼罩。
剑刃被弹飞,那只白色的狼也被反弹出去,跌落进尘埃中。
“呜。”
圆弧只出现了五息便消失不见。
红站起身,周身的尘埃已经散去,狼不见了。
只留下了那两把奇怪的刀。
“跑掉了……”
红嗅了嗅,空气中还留有对方的气味,但红没有追过去。
虽然有狼的气味,但她不是狼呢!
从怀里掏出敖墟给的护身符,上面最下面的爪痕所在的木板已经碎裂,红的指尖刚刚碰到,便化作齑粉飘散在风中。
“护身符,坏了。”
红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心疼的神色,小心的将护身符收好,红拔出了那两把刀。
“战利品,墟不会训红吧。”
将掷出的匕首一一回收,红拎着那两把刀离开了。
在红身后的小巷深处。
“呼……呼……”
白色的狼捂着小腹,剧烈的喘息着。
刚才的那个突然出现的东西,太可怕了!
差一点……
“德克萨斯……差一点……德克萨斯……”
右手无力地向天上抓去,眼中流露出的,是庆幸的泪水。
“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
低沉且痛苦的笑声,在阴暗的小巷子里响起。
【……红在回去的路上……】
“师……师父……”
怎么会?这个人……也么会?
那张熟悉的面孔,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师父。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已经产生了幻觉?
“不是幻觉呦!”
像是猜到了塔露拉在想什么,敖墟轻笑着松开手,并顺手弹了塔露拉一个脑嘣。
“好痛!”
疼痛传来,这熟悉的手法,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
塔露拉直起身子,擦了擦眼泪。
“抱歉,玩得过分了。”
敖墟伸出手,将塔露拉的衣服系好。
“真是的……师父……”
本来她是准备生气的,就算是关系亲密的师徒,许久未见就开这种玩笑也太过分了。
可是,一看到敖墟的脸,刚收好的泪水就又涌了出来。
“明明只是讨厌的师父,为什么会哭啊!”
抱着那人的腰,塔露拉放声大哭起来。
“抱歉,小塔。”
轻抚着小徒弟柔顺的发丝,敖墟再次致歉。
从某种意义上讲,塔露拉的生活是远比陈更加艰难的。久居敌营,忽然被开这种“玩笑”,心里怎么可能会好受。
“呜…呜呜…”
塔露拉却并不回话,只是一个劲的小声哭着,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那样,让人心怜不已。
怎么哄也不得回应,敖墟皱了皱眉,一把把小丫头从地毯上抱了起来。
“呜……屑师父……讨厌你……”
口里说着模糊不清的话,整个人却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被整个儿的抱在那个宽大的怀里。
抱着她坐在地上,左手环住塔露拉的腰,右手搭在左臂上。
敖墟轻轻用面颊摩挲着塔露拉的额头。
“乖乖小塔,是师父不对。原谅师父好不好?”
“才不要…呜呜~…笨蛋师父,为什么不来找我……”
“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塔露拉的小脸蹭着敖墟胸口,泪水沾湿了一大片衣物。
“好……好。”
敖墟耐心的哄着她,也没有因为塔露拉哭个不停产生什么不耐。
“……”
哭了许久,嗓子都哭干了,塔露拉才勉强止住泪水。
“屑师父!屑师父!屑师父——!”
塔露拉“怒斥”着他,并不满的晃动着小脑袋,用力蹭着敖墟的胸口。
“不哭了?”
敖墟轻笑着,递给塔露拉一瓶水。来时买的。
“拧不开……”
“怒视”着这个笨师父,塔露拉把水扔给他。
“啪~”
开了盖的水又递了过来,还赠送了一抹讨好的笑容。
“咕噜咕噜~”
将水一口气饮了半瓶,塔露拉才觉得嗓子好了些。
把水递给那个笨师父,没有理会他就侧过了身子。
因为哭的时间有些长,身体有些乏力,塔露拉本着“惩罚”的念头直接靠在了敖墟怀里。
“不要动。”
“不生气了么,小塔?”
敖墟顺从的听了徒弟的话,没有乱动,并顺手享受着“塔露拉抱枕”。
塔露拉轻哼了一声。
“一点点吧。”
敖墟闻言,笑了出来。
“笑什么?我可还没有原谅你!”
塔露拉直起腰,银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敖墟。
“知道了,知道了。”
敖墟揽住少女的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呜……”
小脸紧贴着那炽热的胸膛,小尾巴焦急不安的甩动着。
“不要乱动,让师父好好抱抱你。”
又粗又长且冰凉凉的大尾巴将那条不安分的小尾巴卷住。
“这么久了,当初小小的小塔,都长这么大了啊!”
“知道吗,小塔。师父很想你。”
“真…真的吗?”
塔露拉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惊喜的颤抖。
“真的有想我吗?”
“嗯。”
敖墟摩挲着塔露拉的小尾巴。他对于如何挑逗…咳,如何调整小丫头的情绪可是有过深入研究的。
“那……”
塔露拉忽然问道。
“我和陈,你更想谁?”
“……”
失蒜了!
“你和陈……你们是不一样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检查,敖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所以……还是想陈更多吗?”
塔露拉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也是呢,毕竟我只是个……不被在意的徒弟而已……”
“……嗯,这个嘛。”
敖墟紧紧抱了抱她。
“小塔是我最喜欢的徒弟。”
“当然也是我的…我的…家人……”
说着说着,敖墟自己突然有些伤感了,稍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对不起……师父。”
塔露拉紧了紧自己的胳膊,小脸有些不安的蹭了蹭敖墟。
真是的,怎么就顺嘴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跟了敖墟很久,她也知道敖墟父母出了事故的事。
师父只有陈那么一个侄女,自己却还要为了那一点感情去刺激师父!
自己,有些太放肆了。
“没关系……”
敖墟拍了拍小徒弟的背,安抚着她。
“我还有你们……没关系。”
“师父……”
敖墟的情绪没有波动,塔露拉微微松了口气。
毕竟,刚见到师父,要是还没好好享受重逢的喜悦就因为自己的胡言乱语,导致亲密无间的师徒关系出现问题,那她可要后悔死了。
“师父,真的不生气了吗。”
塔露拉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生气,真的。”
看着小徒弟担心的样子,敖墟不由得哑然失笑。
“不会生你的气的。”
“嗯。”
在确定真的没事后,塔露拉重新把头埋进了敖墟怀里。
屑师父!害得她白伤心了七年。这次她一定要抱个够。
一直不安的小尾巴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思,紧紧缠住那条粗粗的大家伙,不愿意松开。
感受到尾部的变化,知道塔露拉已经原谅他后,敖墟笑着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瓜。
坐在软和的地毯上,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