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红的!”
“叔叔!叔叔!”
敖墟发出僵硬的“呵呵”的笑声,身体随着不断被左右拉扯着而摇晃。
左边的小红帽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几乎都快把自己整只狼贴在敖墟左臂上了。右边的陈已经陷入糊里糊涂的状态,变成了一个只会重复“叔叔”这一个词的复读姬。
偏偏魏彦吾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丝毫帮助都不想给予,只是坐看云卷云舒。
“臭小子,早就提醒过你,过于滥情的结果可不会太好。还顶嘴,这下子栽了吧!”
细细品味着杯中茶水,魏彦吾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幸好,最后还是文月给敖墟解了围。
“都快来吃饭了!”
这下子,敖墟有了脱离现在的窘境的理由了。
红很听话的被支开去搬凳子了,敖墟则劝起还是不肯放手的陈来。
“陈,该吃饭了。你来的时候没吃饭吧。”
“不要!”
陈晃着头,果断的拒绝道。
“我一放手,叔叔就不见了!”
“不会的!”
敖墟干笑一声,轻抚着陈的小脑袋。
“陈要听话哦!叔叔可不会喜欢不听话的孩子!”
“呜~!”
听到这话,陈才极不情愿的松开手。
“我松开了!叔叔可不许跑掉!”
陈闷闷的说道。
“绝对的。”
见陈如此听话,敖墟轻松的笑了起来,正准备揉一下陈的小脑袋时。
“咕噜噜~”
一声闷响传来,本来还是带着沮丧心情的陈立刻嘤嘤的捂住脸。
“呜哇!怎么会……”
“饿了吧。”
敖墟刚要伸出去的手换了路线,转而攥住陈的手。
“早晨就吃了一点冷糕点。”
陈红着脸对敖墟说着。
“这么说,中午也没吃?怎么不好好吃饭?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一问三连瞬间抛出,带着关心,并再次转移着话题。
“不,不是的。只是今天是例外……”
看着自家叔叔微微变了的脸色,陈急忙辩解。
“昨天没有睡好……”
“那为什么昨天没睡好?”
陈呆住了。
昨天为了处理一些残留的工作,就照着惯例熬夜加班处理了。但是要这么说,估计和叔叔重逢的喜悦就得变成单方面的批斗了。
“嗯,昨天是我……朋友的生日,就,晚睡了那么…一小会儿。”
陈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比划出一个小缝,并找了一个毫无说服力的理由。
敖墟当然知道陈是在无中生友,但是好不容易才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这点事,就暂时无视吧。以后有的是时间秋后算账。
“正好,一起来吃点。”
在二人谈话的时候,文月又招呼了他们一次。
敖墟借此把陈拉到了饭桌上。
敖墟刚坐下,在一旁闷闷不乐的红立刻就精神了。
“墟,有了女人忘了红。”
“不,好吧,是我的错。”
敖墟听着这话,不用想也知道红是从哪听来的,像是逗自家狗子一样摸了摸她的下巴。
另一边。
“好久不见了呢,小陈。”
文月笑意盈盈的看着坐在敖墟旁边的陈,向她打着招呼。
“文月……舅奶。”
陈不熟练的回应文月,眼角却在瞟着身边在和那个红色的狼互动的敖墟。
“那个女孩……不会是叔叔的女……”
陈连忙晃了晃头,打断了自己即将深入的想法。
“嘛,真是的,一晃眼都这么老了。”
文月轻轻叹息一下,不知是在说自己的年龄还是说自己的辈分。
“好了,先吃饭了。”
魏彦吾发了话,再说下去自己都快饿死了。
小透明白雪拘谨的坐在文月下手,本来身为侍者是不该和主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用餐的。可是这是来自主人的强硬命令,不得不遵从啊。
看着对面的敖墟,白雪是从心底敬佩他的。果然,就算是传说中的修罗场,敖墟大人也能轻易化解呢!
“想什么呢?”
文月的话在白雪耳边响起。
“公,公主!”
这突如其来的话差点吓得白雪把手里的小说扔出去。
“在看什么?”
文月好奇的凑过头来。
“没,没什么。公主,现在是用膳时间。”
白雪“唰”的一下就把自己的密宝藏了起来。
文月悻悻的直起身子,有这个小跟班在身边,风范什么的必须得要啊。
“呼,差点就被公主发现了。”
白雪庆幸的喘息着,接着便将掩面的布掀起一角,小口的吃着自己的饭。
“墟,红想吃那个。”
“好。”
“鱼,鱼。”
“好。”
“鸡腿……红也想吃。”
“好。”
唯一能让红语言多一些的时候就是在吃饭的时候了。
被投喂的小狼崽吃的开心,敖墟这半个饲主更是无比满足。
尾巴无意识的甩动着,陈看着面前的这碗白饭,虽然新鲜,但是却毫无滋味。
这幅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啊……
“陈,多吃点肉。”
“看你这小身板,一点肉都没有。”
碗里突然多了好多菜,听着敖墟关心的话,陈瞬间觉得这碗白饭滋味无穷!
这幅场景,似曾相识!
“叔叔也多吃些,一直在外很辛苦的吧。”
陈分了一些肉给敖墟,关心道。一直在摇摆的尾巴不由自主的勾住了另一边的更粗更大的尾巴,不断的蹭着。
“啧。”
忽如其来的犬粮噎住了魏彦吾,本来以为这小子会收敛一点,结果好像更嚣张了。
区区犬粮,又如何比得上这碗劳动所得之辛苦?
我一点都不羡慕,真的。
魏彦吾默默吃着白饭,不去看那三个讨厌的家伙。
“阿吾,多吃一些。”
文月细心的给丈夫叨了一块已经剔除了鱼刺的鱼肉。
“月,你也吃。”
给妻子夹了一块她最喜欢的菜,魏彦吾忽然也觉得手中这碗白饭变得有滋有味了呢!
真香!
“叔叔,我们回去吧。”
吃完饭,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坐在沙发上消食的陈迟疑着问道。
毕竟刚蹭完饭就要走,她又不是那只脸皮厚的叉烧猫,而且还是在熟人家里,总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你明天还要上班的吧。”
敖墟偏过头看着陈。
“嗯,本来今天不想请假的,但是……”
陈像个孩子一样搅动着手指,请假这种事,对于她来说就是只存在于记录着规矩的书本上的极少数特例。
“嗯……”
敖墟揉了揉侄女的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手感极佳。
“陈,我这次回来是暂时的,很快就要离开了。”
“我,我明白的。”
陈低下头,能再见到敖墟对她而言都是奇迹了。
“但是住一晚也没关系的吧。就一晚……好吗?叔叔……”
陈双手紧紧握住敖墟的手,红色的眸子里逐渐变得湿润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