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配,打了才知道,莫非你怕了?连一个被逐出外门的废物的挑战,都不敢接?”林辰笑道,摊了摊手,表示无奈,“看来,这内门弟子的胆量也不怎么样啊!”
林桓被激怒,喝道:“谁不敢?但是就这么打多没意思,不如我们加点赌注如何?”
林辰抱着胳膊,朝着他扬了扬下巴,道:“赌什么,你说。”
林桓朝着林铁犁欠身,请示道:“家主,我想向您请示,输的一方,自愿放弃林姓,从此退出林家,永远不再自称林家人。”
林铁犁一怔,道:“桓儿,你这赌注就有点大了吧?”
“若不如此,难以服众,今天一个林辰,明天再出来一个林辰,那么我们林家岂不乱套了?所以,必须狠!”林桓眼神阴狠地看了一眼林辰。
林铁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何必呢?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族长放心,我不会输的!至于林辰,这种不肖子孙,自己的爹被杀了却一点作为都没有,白吃了家族这么多年的饭,逐出去反而落得清静。”林桓恶毒地说道。
林铁犁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林辰,苍老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无奈。
“林辰,你觉得呢?”
林辰点了点头,道:“不管什么赌注,我都接受,我要是输了,退出林家,永远不再姓林。”
“还要把你的剑留下!”林桓补充道。
林辰微微一笑,这些对他而言都无所谓,因为他绝不会输。
“不过,要是我赢了,我也不用林桓退出林家,只要他跪在我爹坟前磕三个响头,为自己对逝者的不敬忏悔。”林辰看了林桓一眼,神色平静地说道。
林桓冷哼一声,道:“那就开始吧!”
他双手张开,作大鹏展翅状态,身上的元气涌动,“用不用去外面?”
林辰摇了摇头,道:“没必要,很快的。”
“的确会很快。”林桓冷笑了一声,朝着林辰扑去,双手成鹰爪,朝着林辰的肩膀拿去。
林辰道:“不用武技的话,你可就没机会用了。”
说完,林辰脚跟一碾,身子往一旁侧过去,那林桓从林辰的面前飞过去,林辰侧拳一击,把他打飞。
“噗!”
这一拳不轻不重,却让林桓吐了血。
气势汹汹而来,狼狈不堪而去。
一脸得意的模样变成了痛苦的狰狞。
林辰缓缓收手,平静地说道:“你输了。”
“桓儿!”林桓之父跑过去扶起林桓,看到林桓嘴里往外冒血,气上心头,“林辰!!他可是你的族兄!你怎么这么歹毒!”
林辰却道:“我没下杀手,只是让他吐点浊血而已,对他有好处。”
“放屁!你就是嫉妒桓儿的优秀,想对他痛下杀手,要不是桓儿修为深厚,现在就一命呜呼了!”
闻言,林辰反而笑出了声,道:“修为深厚?灵台一成也算修为深厚的话,那我岂不是世外高人了?”
“你!我打死你这个混小子!”林桓之父冲上前去,正要动手,被林铁犁一句话喝止。
“放肆!你是当我死了吗?”林铁犁怒道,“愿赌服输,输了,就得认,这叫理,赌约输了,就得执行,这叫规矩。”
“可是家主,林辰他......”
“你难道想让林桓不仁不义不守信吗?他还是个孩子,别让他成为那种无耻之徒。”林铁犁脸色阴沉,“该怎么做,你明白吧?”
林桓之父低下头去,点了点头,拉着林桓去了林无渊的坟前,按着他的头磕了三下。
等到林桓磕完头,道完歉,林铁犁便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日后若是有谁把此事说出去,家法处置!”
“是!”
大家异口同声。
散了会,众人纷纷立场,林辰的大伯和伯母找到了他,道:“你还好意思回来?”
林辰道:“我回来为我爹守孝,三年过后,我就走。”
“你想都别想!我们好不容易给你在帝都联系上一个教书先生,你得去京都大学堂,考个功名回来,你说你练剑,到最后不还是为了俸禄吗?不就是为了当个武将吗?当个文官多好,坐着都有俸禄拿。”
林辰脸色阴沉,道:“谁告诉你们我要当武将?”
“不当武将,你喝西北风吗?谁给你俸禄?谁养你?再说了,你去京都大学堂念书,也不影响你练剑啊!你可以把他当副业嘛!”伯母说道,“我们都为你好,我们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呢!”
林辰甩开了他们的手,道:“别老拿对我好说事!前半生我听你们的话,去读书,去当秀才,但是结果呢?”
“什么结果呢?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你最后一年考上了,但是你没去!你去了剑门山宗!”
“对,我去了剑门山宗,那又如何?我想要当剑修,有什么错?”林辰怒道。
“有错!大错特错!”伯父喊道。
“你看看荆家的一个孩子,现在当上了县官,每个月不愁吃不愁穿的。”
“我的路,由我自己选择,我当剑修,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们根本谁都不了解我!”林辰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伯父喊道:“你就犟吧!总有一天你得后悔!”
“我们真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么不识趣?当剑修有前途吗?现在军队都是长兵器,哪里还招收剑修?你傻吗?”
“你整天当剑修当剑修,难道你就适合当剑修?我怎么也没见你出名啊?”
林辰停了下来,没有回头,拔剑一斩,他二人身边的两排桌子顷刻间断成两半,切口处光滑如平。
这一斩,把他二人吓懵了,二人不敢再说话。
林辰收了剑,头也不回的走了。
也许现在是剑道末路,也许剑修之路并不平坦,但是林辰想要的,是快意恩仇,是鲜衣怒马,是饮酒高歌,而不是坐在桌案前,拿着那固定的俸禄,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剑道乃是他一生的追求,即便是前途无路,即便是头破血流,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因为,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