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有了好的结局应该高兴成那样的龙天一,正跟阮天涯两人,横眉冷对二夫互指。而原因不出夏听风所料,是一个自称‘湘南无情剑’慕名前来下战书的小破孩。
阮天涯堵他出去暗示他龙少爷现在心情很不好,让他切磋挑个阳光灿烂晴空万里的日子,偏偏小孩子不识相,骂骂咧咧的说什么龙天一躲着做缩头乌龟是怕了他了,八成浪得虚名才不敢接受他的挑战的。
唉!年少无知是个错!无情剑小公子嚷完‘龙天一你放心,我不会说你是我手下败将的,但我一定要叫全天下知道,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战!”阮天涯顿感脊背发凉,就知道事情要不妙了。
小公子也被那凉气震的心里‘咯噔’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觉眼前一花,龙天一已经立在他面前了,愣愣的没悟出来那张大脸上阴渗渗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便感左颊受力,一个天旋地转摔倒在地。
阮天涯根本没看到龙天一什么时候过去的,扭头刚想安抚他不要发火,却不见了人影,慌忙四下观望时才惊觉,背后无情剑小公子已经被掀翻在地,龙天一正骑在他身上左手提着他的衣襟,右手对着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开始左右开弓没头没脑的饱以老拳。
小公子被打得睁不开眼,更是痛叫都来不及,就别提张口求救或求饶了。
待阮天涯撕开两人,准确的说,是拖开龙天一时,无情剑小公子早被打成了猪头,哼哼唧唧的捂着脸跳起来,带着哭腔叫道:“你干嘛打人脸啊!!”
“打脸?”龙天一隐起怒意无辜的笑道:“天涯,他说我打他脸。”不待阮天涯回答又接着道:“明明是他满嘴喷粪溅在脸上了都不知道,我只是给他擦干净而已。”
“然后那小家伙就哭着走了。”阮天涯讲述这件事时,还在向龙天一不时的翻着白眼。尤其啊,那么大个人了,居然在她后来质问时不当回事的整整衣服跟她说‘我就是想打他。’为此,两个人相互冷眼、白眼、嗤鼻、互不理睬一整天。
心情不好就能乱发脾气了?别指望她给他好脸色。等她阮大小姐哄他?尽管伤心到死去吧!不会自己调整情绪仰赖别人照顾的人,都活该死。
夏听风拍着龙天一语重心长道:“哥,这就是你不对了,打人,总要找个正当理由吧?以防小人纠缠不清后患无穷啊。”
龙天一上下打量着他,那眼光仿佛夏听风背了一坨牛粪。
但是夏听风却笑呵呵的说:“怎么?我脸上长花了?”
龙天一淡淡道:“哦,那倒没有,只是看不出你哪里比我小而已。”
夏听风锤锤胸膛凑近他们很三八的低声笑道:“那是!你瞧你瞧,我敢说天涯的胸围都没我这胸肌大!”
纯情的花沉香当时就一口酒喷出来,面红耳赤。
而龙天一则镇定自若的继续饮酒,那看向阮天涯胸部的眼光还好像在说:“嗯,夏听风此言非虚。”
夏听风正奸笑着得瑟,只听得阮天涯怒吼一声,一抬头,就看到比他脑袋还大的泥褐色酒坛迎面砸来。而他居然也直愣愣的被砸中了!“啪啦”一声巨响,酒坛碎开。
“诶喔———!”一声长嚎,夏听风翻过凳子仰倒在地,额角迅速的鼓起一个大包。
满眼星光还没天亮,又感觉有一大块乌云罩下来——阮天涯以女泰山压顶之势,翻版龙天一胖揍湘南无情剑,劈头盖脸一阵乱打...
花沉香挡住眼睛憋着笑做惨不忍睹状。
龙天一嗤笑一声扭头看窗外人潮,喝自己的酒让他们呱噪去吧。
沐云生低着头穿过大堂的时候,龙天一正坐在临窗的位置自酌自饮,两人余光相互扫过,均发现对方无视自己,于是,唉,路过的依旧低头走路,喝酒的依旧看景浅酌。而其他人则很无力的相互看,很有点懒得理这俩矫情到恶心的人。
于是花沉香拍拍龙天一道:“哥,剩下的事就都靠你自己了。我迫不及待刻不容缓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等等等等急切的想要见到云涵,所以决定,现在就要出发了。”
而夏听风则什么都没说,直接拉着天涯走了,但是被阮天涯余怒未消的甩开自己噔噔噔的跑了。只得咧咧青掉的嘴角向花沉香笑道:“回见啊,不送了。”
花沉香笑着挥挥手,打马赶路,归心似箭。
只是,他不曾料想,就在他快马加鞭离开济南的第二天中午,沐云涵的月白小马车,停在了济南府【悦来客栈】的大门前...
临近中秋这几天都是好天气。月朗星稀夜如白昼。
屋顶上有点凉,阮天涯披着夏听风卸给她的长袍,借着月光看着他姹紫嫣红的脸,不由有点歉疚,不过是个玩笑而已,下手确实黑了些。可是不管她怎么虐他,他都是歪着嘴笑嘻嘻不在意的样子,诶?还没看过他生气呢...
“夏听风,你多大了?”阮天涯有点想叹气,这张成熟英挺的脸上,一双明眸却总是闪烁着年轻无伪的稚气。
夏听风嗤笑,想了一下道:“我有两个年龄,一个知道具体但是对不上号,一个只知道大约。”他适应这个世界后就很少想起这个问题了。他是个年号月历的白痴,来到这儿两三年了,也只是知道大概两三年了。最开始时因为浑浑噩噩而产生的怅然若失,在浪迹江湖的磨砺中,也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那个具体年龄是多少?”
“呵呵,十八。”
阮天涯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那你为什么看起来...”
“你以为我愿意啊。”夏听风说起这个就郁闷:“明明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大龄儿童却突然变成二十七八的老青年。平白无故的少活十几年,搁谁身上谁心里能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