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浔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呼吸困难。
胸腔像被火烧一样。
梦里有小鬼说要拉他到阴曹地府,结果他一看,嗬,那小鬼竟然跟梦桃花那孽障长得一模一样。
吓得他猛然惊醒。
祁南浔掀开被子,大口喘着气。这才发现是怎么回事。
“梦、桃、花!!!!!!!!!!”
祁南浔几乎咬牙切齿的叫道,声音震耳欲聋。
阴鸷的视线,沉甸甸地落在不远处的梦桃花身上。
幸好梦桃花有先见之明,一开始就塞了耳塞,耳朵才能幸免于难。
等到祁南浔开始在那里粗着脖子大喘气,梦桃花才取下耳塞,淡然地提醒道:“赶紧起来清洗干净。口水流一脸。”
祁南浔几乎是下意识地摸去,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随即,他暴虐的情绪,如同咆哮的洪水决堤,汹涌而出!
暴怒中,他开始飚英语,“fuck!I'm so sick of this,I'm sick of you! screw off!”
(妈的,我受够你了。去死吧!)
唉,起床气就是一种病,神经病。
看在他有病的份上,就原谅他吧。
梦桃花掏掏耳朵,然后委屈巴巴地道:“嘤——南浔哥哥你这个死渣男,你说,你就是不爱我了。嘤嘤嘤……”
“闭嘴,这里没外人,别给我装。”
不管什么时候祁南浔都能被她这语气激的起一身鸡皮疙瘩,她一开始“嘤”,他就脑壳痛。
祁南浔揉了揉太阳穴,脸色缓解了一些,怒气也消了一些,“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嗓音依旧阴郁冰冷。
“你以为我想来?要不是等下要去看你姥,我才懒得看你。”
梦桃花舒舒服服地躺着,翻了一页漫画,继续津津有味地看。
祁南浔:“……”
呵呵,变脸这么快,戏曲国粹还真是浪费了一个好梁子。
十分钟后,祁南浔臭着脸走出房间,表情跟吃了几坨翔一样。梦桃花则是悠哉悠哉地走在他后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哎呀,年轻人真是有活力。”
韩瑶拿出计时器,二十五分钟。
对比一开始的一个小时,她儿子用的时间真是越来越短了。梦梦可真是厉害!
祁南浔的爸爸祁明豪拿着报纸,一脸的幸灾乐祸:“还是咱们小梦有办法,终于有人可以治治这小子了。”
“还好我当初把这个儿媳妇留下了,真是太明智了。”
韩瑶满脸骄傲。
她是M国人,和含蓄的Z国人不同,她很乐意表达自己的喜欢。
祁明豪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报纸。
祁明豪和祁南浔父子两的样貌还是挺像的,祁明豪也是混血,但五官却没有那么深邃,脸上留下了些岁月的痕迹,带着一副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即使五十多岁了,身材也依旧挺拔。
看得出来,祁明豪年轻时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大帅哥。
这家人都颜值高,韩瑶也是看着年轻。
四十多岁依旧风韵犹存,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旗袍裹着小细腰,高挑的身材,又是一个梦桃花需要仰望的存在。
“爸妈早。”
“叔叔阿姨早上好。”
祁南浔和梦桃花下楼,跟祁南浔父母问候一了声。
祁南浔就算再烦躁也还是帮梦桃花拉开了椅子,然后坐在她旁边。在父母面前,戏总还是要演下去。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小子居然会在八点之前起床。”
祁明豪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佣人,然后戏谑地打趣道。
闻言,祁南浔狠厉的视线往梦桃花那边扫过,有种说不出的凶意。
一般人看的估计得心惊肉跳,梦桃花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然后,嘴巴嘟嘟,朝他魅惑般地眨了眨眼,俗称抛~媚~眼。
就是那种,看你一眼食欲全无的眼神。
祁南浔“噗……”
刚喝进去的水,直接从他嘴巴里流了出来。
梦桃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屁股往旁边挪了一点,又一点。
那眼神分明是:咦~~~~~~~~~
祁南浔:“……”
在梦桃花的阴影下,感觉人格逐渐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