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茶在诡异的气氛中很快就沏好了。
蒋梦莹脸色微红地将茶递到祁南浔手上,“你喝喝看。”
泡茶是一门学问,如何泡一壶好茶非常的讲究。如果泡得不好,茶的味道就会大打折扣。相反,如果泡得好,这茶就成了艺术。
祁南浔端着茶,细品了一口,蹙眉回味了一下。
嘴上是毫不留情:“你沏得确实没我家佣人沏的茶好喝。”
这句话无疑是在打蒋梦莹的脸。
而且还是直接打毁容的那种。
梦桃花掐了一把男人腰上的软肉,压低声音吐槽道:“你有毒吧?”
这男人真是自己掐自己桃花的一把手啊。
祁南浔不以为意地挑眉:“怎么?”
“你好棒棒哦!”
月老给你牵根钢筋你都能徒手掰断咯!
蒋梦莹尴尬地笑了笑,面不改色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太久没泡,看来我的手艺退步了。”
她目光戚戚地看向祁南浔,但对方却根本没有看她。
“啧啧啧啧,作孽哟!”
梦桃花“啧”了几声,眼珠子在这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就祁南浔这颜值,但凡有一点情商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是只单身狗啊!
白瞎了这张脸啊!
祁南浔无语地瞅着她。
不晓得她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蒋梦莹看着和祁南浔“眉来眼去”的梦桃花,顿时心里涌起一股极大的妒意和不甘。
梦桃花让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嘴角浮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梦小姐还是学生吗?念哪所学校啊?”
她之前也听过一点梦桃花的传闻,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在她眼中,梦桃花这种要出身没出身,要学历没学历的女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梦桃花微微一笑,刚准备回答,就听见祁南浔那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你家是住海边的吗?”
要是梦桃花忍不住爆出自己的学历怎么办?
他不要面子的吗?
“对不起,我只是想跟梦小姐交个朋友。因为我们认识那么久,你也没把梦小姐介绍给我过……”蒋梦莹委屈地垂下头,嫉妒得面色扭曲。
她没想到祁南浔会这么不给她面子。
难道就为了这个女人,他一点都不顾他们之间的情分吗?
梦桃花笑着摆摆手,“没关系……”
“啊!”
突然,蒋梦莹惊呼了一声。
她的手不小心被热水烫到,细白的手指马上红了起来。
“呀!你没事吧?”梦桃花惊讶地捂着嘴,尽量维持着善良单纯的人设。
蒋梦莹却没有看她,而是隐忍地咬着唇,眼眶湿润地看着祁南浔,眼神楚楚可怜,让人见了就会心生怜惜。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祁南浔不仅get不到,他还皱着眉,不耐道,“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害你被烫的。”
梦桃花:“……”
很好,这很祁南浔。
这样的画面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她早就亲眼见证过,祁南浔是如何凭实力把自己活成单身狗的。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午后,一个楚楚动人、柔弱纤细的女孩朝着祁南浔迎面走来,突然脚下一崴,眼看就要柔弱无骨地倒入他的怀中。
正常男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都应该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然鹅,祁南浔不是正常男人呐。
他,是丧心病狂的狗男人!
躲得特么比兔子还快也就算了,他看到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脸朝下跌倒在地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居然都不去扶一下!
甚至,他还十分魔鬼地拿出手机录视频,“你想要我扶也可以,先大声喊不是我推倒你的。”
明摆着把人家当碰瓷的!
把人家小姑娘气得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的。
事后,祁南浔还十分魔鬼的作出了解释:“想当年,我也是个会扶老太过马路的社会主义好青年。自从上次被碰过瓷后,直到现在我那幼小的小心灵都还在隐隐作痛。这世上心眼好的人很多,可也不乏缺心眼儿的啊。”
梦桃花显然是不信的。因为她听韩瑶说过,那个碰瓷的人已经被他告得倾家荡产,还在监狱里蹲着反省了三年。
真是作孽啊!
什么?
你问她为什么不去扶扶人家?
她觉得祁南浔说的很有道理鸭!
碰瓷这事儿,谁碰谁知道。
伟大的橹迅先生说过:“这世上本没有碰瓷,有钱人多了,就有了碰瓷。”
正如现在,梦桃花没想去帮蒋梦莹。因为她怕这个对她充满敌意的女人会讹到她身上。
那多划不来啊!
韩瑶从楼上下来,满眼心疼道:“哎哟,这是怎么了?”
蒋梦莹委屈地低下头,“伯母,我没事……”
“这套茶具很贵的啊!”
韩瑶心疼地捡起地上碎裂的茶杯,一边“唉哟唉哟”地嘟哝着。
“……”
蒋梦莹的心就如同那茶杯,碎了一地。
这一家人是有毒吧?
梦桃花将脸埋在祁南浔怀里,差点笑出鹅叫。
韩瑶眸色凌厉地扫向蒋梦莹:“你刚说什么?”
“伯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蒋梦莹面色焦急地解释道。
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得来祁南浔的关心,还把他妈给得罪了。
梦桃花乐滋滋地看戏,笑得花枝乱颤。还抓了一把瓜子到祁南浔手上,让他来剥。
还是那漫不经心的神色,像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看得祁南浔想把手中瓜子直接糊到她脸上。
这个女人没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