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祁南浔一直沉默地玩手机,表情有些冷寒。像是在哀悼他即将逝去的零花钱。
直到回到家,他直接上了楼。
楼下,梦桃花没有马上上去,而是跟祁明豪他们报告明天她要出去一段时间的事。
他们知道梦桃花经常做志愿活动,只是叮嘱她注意安全,有事就打电话。
房间里,灯没有开,天青色窗帘敞着,朦胧的光照透进来,将窗前的背影拉得斜长。
祁南浔背着光,右手拿着手机,屏幕里微弱的白光反衬得五指莹白,骨节微微凸起,修长精致,是好看的样子。
房门微开,楼下的谈话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祁南浔冷嗤了一声,烦人的家伙总算是走了。
再跟梦桃花待下去,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精神失常!
楼下的对话结束,祁南浔关上房门。马上接起电话,沉声问道:“查到了什么。”
电话里的男声很粗砺:“老板,这件事情很棘手,牵扯多方势力。目前我们只能暂时查到表面的,他确实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估计已经死了。”
一只手扶在桌沿,白皙的指尖因过分用力而稍稍泛红,祁南浔沉下声线,寒冽了几分,是命令的口吻:“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查到那个人。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坟。”
那场事故害他差点变成植物人,整整昏迷了三年。可那场事故的真相却总像是藏在迷雾中……
“是!”电话里的男声恭敬又拘谨,“还有,梦小姐的资料有了一些进展。”
祁南浔脸色沉了一瞬,眼眸微眯:“说。”
“我们查到了梦小姐长大的那家孤儿院。但不知道为什么,孤儿院里的所有人在十二年前一夜之间彻底消失,周围的居民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并且那些消失的人里,除了梦小姐,其余的都做了死亡登记。”
这件事情,到处都透着诡异。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一夜消失?如果是迁走的话,周围的人为什么会没有察觉?
祁南浔沉着眸,侧脸笼在背光的阴影里:“我知道了。”
梦桃花的信息的确很少,他自己也亲自去查过,可依旧看不出什么破绽。
越是没有破绽,就越是可疑;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他对梦桃花的出现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
神秘的身手,诡异的身世,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次日一早。
梦桃花就开着祁家的玛莎拉蒂到了机场,又骚气,又招摇。
泊车之后,她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去过门口的安检。
刚过完安检,远远的,梦桃花就“闻”到了一股大碴子味,浓浓的东北口音。
“嘿,老妹儿,你好!俺是大佐儿,老大让俺来接你过去。”
一个看上去特别老实憨厚的男人跑过来,做着自我介绍。
他麻溜地给梦桃花提起箱子,一边往登记口走,“麻溜儿的,马上要登机儿了。”
途中,梦桃花也做了自我介绍,“叫我老鼠就行。”
“你个小姑娘家咋叫这名儿呀,跟你贼拉不像。”
“……”
“哎嘛,小姑娘长得真俊(zùn),看上去贼水灵。”
“谢谢。”
废话往往是人际关系的开端,除了谢谢她真不知道该接什么。
于是她问:“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之前没具体问,想着钱给这么少,应该是个简单的。
“到那儿老大自个儿会跟你细说,甭着急。”大佐挤眉弄眼,还挺神秘。
主要是他也不是特别清楚。
三个小时的航班,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两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大佐带着梦桃花走向前面的帐篷,途中面前经过两队武装严实的警卫,旁边还有很多的穿着军装的人。
光看这架势,就能意识到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梦桃花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帐篷里面站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满脸正气。
大佐毕恭毕敬地叫了声“老大”,然后转身离开。
梦桃花:“咋回事儿?”
唉?
???
她的口音咋变味儿了?!
伍义忠一筹莫展的脸上像是看到了希望:“你总算来了,快过来。”
梦桃花:“……”
啧,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任务。感觉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