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昭仪的后门才送走人没有多久,就有人来禀报她,弯弯来了。
弯弯带着福公公和红儿从前门跨进去,她大声地叫着:“虹姐姐,我来了。”
虹昭仪一脸苍白,身着素色的衣服从里屋跑出来:“弯弯,弯弯,你来了。”
衣衬不整,头发散乱不整,看起来,真的是很没有精神,弯弯的心里内疚,是谁让人软禁了也不会好过的。
“姐姐,刚才我娘来看我了,也带了些好吃的给虹姐姐。”花生糖,好吃啊,凤御夜还要跟她抢,幸好让她藏起来了,不然的话,她要吃也没得吃,虹姐姐的她再流口水也不会偷吃的。
“弯弯,这些日子真是难过,幸好有你来看看我。”虹昭仪对那东西没有多看,而是很亲热地搀着她进了阁里。
弯弯心里也难过:“虹姐姐,你再委屈几天,我跟皇上都说了,皇上说过几天过了就没事了,那件事现在还没有查清楚,所以还得再委屈姐姐几天。”明明要关的是她,可是凤御夜不舍得她啊,就只好关虹姐姐了。
虹昭仪摇摇头,有些凄冷的样子:“弯弯,姐姐没事,最重要的就是弯弯妹妹没事。”
弯弯觉得更不好意思了:“姐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上次跟我提的什么四正妃的事儿啊,皇上说了,会立你为妃子,把张妃娘娘给挤下去了。”谁叫那张妃那么可恶,才一见面就想要她的小命。
如果名额有多的话,她就不许凤御夜立什么四妃了,就是不要张妃太得意了。
虹昭仪一脸的兴奋和高兴:“真的吗?弯弯,真的吗?”
“对,绝对是真的,他不敢骗我的,不过,是什么妃,就不知道了,我听说是什么德啊,贤啊,之类的,不过我蛮喜欢那个淑字的,淑妃,听起来也很漂亮一样。”呵呵,不漂亮名字也要响亮一点。
虹昭仪手发抖,亲自斟着茶给弯弯:“弯弯妹妹,我的好妹妹啊,这一次,姐姐都不知要怎么感谢你。”
“姐姐,说什么感谢呢?我在宫里,也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也只有姐姐关心弯弯会不会被人家欺负,姐姐还让红儿跟着侍候我,她可聪明了,不会跟别的宫女一样老鼠一样。”
“弯弯要是喜欢,姐姐这里的什么东西,弯弯都可以拿去,弯弯,你不是喜欢那紫花儿吗?姐姐让人采新鲜的下来给弯弯可好。”真是一个好消息啊,从弯弯的口中说出来,就八九不离十了,正妃,当得真的是容易,对弯弯来说,不过是她的一句话,可是,对她来说,就可是使出浑身的本领,使出所有的手段,也未必能达成的事。
“姐姐不必客气,看着就好,那花儿很漂亮,正清宫也移植了几株,可是,那花儿还没有开,姐姐,你再委屈个几天,就可以自由了,那事儿,也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想报报老鼠冤,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儿,华妃的孩子也就不会流掉了,还是个皇子,真是可惜啊。”后宫的人,都是以子为贵的啊。
“我们俩谁跟谁啊,有谁欺负了我的妹妹,我岂能不帮着你,弯弯,可别太生外了哦,有事儿,就尽管跟姐姐说。”虹昭仪亲自剥了花生糖讨好地送给弯弯吃,意味深长地笑着:“对啊,真是可惜啊。”是个皇子,可是没有流掉的话,那生出之后,后宫的女人都可以长长的舒一口气了。不过,如果没有流掉,那么岂有那么多人称心如意地当个正妃。
弯弯真的是太欠缺火候了,她的经验,远远都是不够的。
才坐一会儿,福公公就恭敬地说:“连昭仪,晚膳时间快到了。”
催命啊,这个凤御夜的走狗,才坐一会儿呢?就追着她回去了。
虹昭仪站起来,讨好地笑着:“福公公,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正巧,我这儿有些冰蚕丝绣了帕子,公公操劳甚多,擦擦脸可舒服了。”福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是说得上话的人,谁不知道,要想讨好皇上,讨好他身边的人,就事半功倍了。
如今的福公公,却跟在弯弯身边侍候,可见,弯弯在凤御夜身边的地位,福公公,后宫首屈一指的大公公,只专门侍候皇上,后宫的哪个女人,博得了他的好感,那么,皇上的事儿,哪里会有不知呢?
福公公哈腰恭敬地说:“那可谢谢虹昭仪了。”在宫里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福公公对于这些事,早就知道怎么圆滑去面对,不然,也不会让皇上重用。
“弯弯,姐姐也让人给你做了套衣裙,弯弯晚上睡觉就不会热。”虹昭仪岂有不会做人的地方。
弯弯喜笑颜开:“谢谢虹姐姐了,虹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嗯,我送你到门口。”她让宫女拿来礼物,带着摭不住的笑送弯弯从正门走。
虹昭仪才回到正厅,那里已坐着一个散发着凌厉之气的美人儿。
虹昭仪的脸色一变,收住了笑,恭敬地说:“张妃娘娘忘了什么东西吗?臣妾马上让人看看。”
张妃的脸色很难看,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如果我没有回头,那不是错过了一幕最新的消息吗?真是恭喜啊,虹妹妹就要做四妃之一了,这个位置就是挤掉了我,我还有什么漏听的吗?”
“看姐姐说哪里去了,哪有这么一回事啊?”虹昭仪讨好地笑着。
张妃站起来,气恨的看着她:“虹昭仪,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本妃对你可有一丁点的待错了。刚本妃折回来,把你们说的话儿都听清了,就别跟我做戏了,虹昭仪,你和华妃的这一计,可真是妙啊,二个人都挤上了正妃的位置,还把你的妹妹耍得团团转,好一个以退为进,可是,本妃也不是一个好骗的主儿啊。”她淡淡的喝着茶。
虹昭仪的脸色一变:“姐姐这话可说重了。”
“何重之有,你和华妃的一出好戏,二个人联手,得利的也是二个人,不是吗?不过,我想你的妹妹很有兴趣想要知道这些内幕的。”挤掉她,好啊,好啊,她岂会甘心啊。
虹昭仪话也硬了:“我劝姐姐还是不要偷鸡不着反蚀把米,我家妹妹的岂会听外人乱说话,到时候不要让我家妹妹把张妃姐姐也给恨上了,那可是划不来的事,皇上立正妃,她说话可是有力的得很。”
“哼,你样儿骗得过连弯弯,可骗不过皇上,本妃也可以告诉你,本妃不会袖手旁观,如今是连弯弯得势了,哪我可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连弯弯连太后也得罪了,你说,她能春风得意到什么时候呢?”
弯弯是冲动,不过,弯弯如果倒了,那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皇上的心思,就不会一门挂在她身上了。
虹昭仪站起来:“张妃如果说完了,就请回吧,这小阁可容不下大神,张妃娘娘可是大神啊,我还是哪句老话,张妃可不要不给自已后路走了,那么,将来不久,你也可以知道我连绚虹的手段。”
“还没做正妃呢?就开始摆架子,我现在是拿你没有办法,哪皇上呢?”张妃气恨地说着:“亏我一直把你当成心腹,可你呢?竟然跟本妃争起正妃之位了,好啊,好啊。”
虹昭仪才不会怕她,她轻笑:“张妃娘娘,平平都是人,为何,我就要听你的呢?世上有二种人,一种就是被人利用的人,一种就是利用人的人,你说,谁想给人利用呢?张妃姐姐,我累了,送客。”即然是撕破脸了,她也没有必要再和张妃娘娘虚以委蛇下去,平日里,张妃就一直压在她的头顶,她不得已,才会这般地低声下气给张妃做个妹妹。
张妃进宫就得皇上的圣宠,一向就嚣张惯了,如今那个连弯弯来压她的气焰,可真是爽啊。
虹昭仪理理发,舒心地笑了:“张妃姐姐,慢走啊,做妹妹的还有一句话送给你,你要跟我斗,就是没劲儿,我倒了,你也占不了什么好处,属于你的风光不是我抢走的,你只有斗倒了连弯弯,你才有机会再出头。”
张妃回头:“不用你来教我,本妃知道怎么做,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好姐姐,连弯弯真是瞎了眼了。”
压了多年的气,终于可以舒出来了,张妃,也算是过气了。
没错,就是她和华妃的一幕好戏,这一幕好戏,给二人带来了好处,华妃瞒着众人的皇子,顺利地小产了,没有害到连弯弯,因为,那只鸡是皇上准备的,不然的话,就除去了一个大敌,但为她们带来的好处,可不少啊,她和华妃,二个人都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个正妃,那么,离贵妃,离皇后,还远吗?
最好的就是,连弯弯能生一个儿子,就真的是好了,弯弯的肚子,瞒得过别人,岂能瞒得过华妃和她。
华妃是温柔的一把刀啊,她想,幸好没有和她对着干,同一阵线,也就知道她的底。
弯弯跟着福公公回正清宫,凤御夜却不在。
她奇怪,他不会就这么小气吧,也没有不理他啊,又躲起来了,去那里了,真是的。
可是,等了好大一会,也没有人,她不得已才开口问:“孙公公,皇上去哪里啊?他不是叫我早点回来吃饭吗?”
“回连昭仪,皇上让太上皇宣到乾元宫去谨见了。”
“哦,我知道了。”她吐吐舌头,凤御夜一定又起挨训了,她还是不要去了,她得罪的岂会少啊。
反正凤御夜骨头硬,也不怕,太上皇不会真的打他的,凤御夜骂人也厉害啊,她又给他添麻烦了,估计回来,他心情又不会好了,她可得小心点,不要让他的眼神给杀到。
只能孤单地一个人吃饭,真是怀念啊,有他在一起吃饭,他的礼仪真的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得让人流口水,比那美味的食物还要吸引人呢?就是太多话了,一个人吃饭,怎么吃,都没有什么味道。
可是,真到泡了个香喷喷的澡,他还是没有回来,搞什么啊,现在看上去都有十点了,古代的时辰法,她还不是很会算,只是,这时候凤御夜也差不多要休息了啊,他可是个乖宝宝,很早睡的。
她越想越是不对劲儿,走出寝室:“皇上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奴才也不知道。”孙公公恭敬地说:“皇上只是一个人去了乾元宫。”
“我不管,他说你最多小道消息的了,你现在马上去打听,一会告诉我。”她蛮横起来。
孙公公为难地领命而去,皇上啊,就专让他干这些见不得光的事,这会儿,连这个昭仪也要欺压他,这么晚,打听消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
凤御夜不会是跪什么祖宗牌位吧,那就陪他吧,反正祸是她闯出来的。现在冷静地想一想,真是太冲动了,不该放任凤御夜去打太后啊,然后还鼓动他教训太后身边的人呢?他怎么一回事啊,唉,现在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发个信息就知道他在那里了,对宫里,她有不太熟悉,科技不发达,人力真的是慢啊。
直到要趴在桌上睡着了,孙公公才一脸急匆匆地来报:“连昭仪,皇上在乾元宫的一个秘室里。”
“为什么啊?关他在那里干什么啊?他一个人面避思过啊?”真是怪怪的。
孙公公吞下口气,脸色苍白:“连昭仪,不是的,皇上是让人抬进秘室的,听说,那里,还有一个神秘的女子。”
“啊。”弯弯脸色一变:“搞什么?快去看看。”
“连昭仪,那秘室不给进啊?”孙公公尽了最大的能力了。
“等等,没有不可能的事儿。”弯弯匆匆地跑到寝室,从桌上抓了个腰牌:“这是皇上的玉牌,去那里都可以,快点,千万不要出什么事,要是出了什么事,着了人家的道,你们就死定了。”
孙公公和福公公暗暗叫苦,这关他们什么事啊?当然不能出什么事?皇上对连昭仪可是惟命是从,皇上要是知道他们慢了,那可是找罪受,连昭仪可是个醋桶子啊。
那个神秘的女人,是谁呢?就让太上皇这么特别待遇,想要促成凤御夜和那个神秘女子的好事?不行啊,不行啊,这必定有什么目的,她不要凤御夜背叛她。
弯弯带着福公公和孙公公,急急地到了乾元宫,可是,却让那里的侍候拦了下来。
“任何人都不得闯入。”
弯弯拿出腰牌:“这可是皇上的腰牌,我要进去。”
“皇上万岁。”那些侍卫跪了下去,却有些为难:“连昭仪,没有太上皇的口谕,任何人都不得进去。”
说明白了,就是太上皇从中作梗,弯弯心里急得要死,可是还是定住了神:“我问你,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那些侍卫恭敬地说:“当然是皇上的。”
“那好,你们是吃皇粮,为皇上效命的,皇上的玉牌,岂有不能去的地方,莫非你们是想要抗旨不尊,还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好大胆啊,连皇上也敢拦着。”她一定要进去。
侍卫相互看了看,却拿不定主意,福公公威严地说:“大胆奴才,连皇上也得拦,太放肆了,连昭仪,请。”
弯弯跟着孙公公进去,孙公公带着弯弯左拐右拐的,到了一处隐密的地方。喘着气说:“连昭仪,就是这儿了。”
还微微亮的灯火,弯弯有些害怕,还是用力地敲着门:“凤御夜,夜,开门,是我啊。”
没有反应,她站远一些:“福公公,你把门撞开。”谁叫他长得胖。
也只有连昭仪会这样命令他了,唉,福公公认命地撞开门。
微亮的宫灯下,赤身裸体的男女躺在床上,男的没有起来,而女的笑了,披着被子坐起身:“弯弯,好久不见了。”
弯弯难过得咬着唇,那个女人,竟然是卓玉,她和凤御夜、、、、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天眩地变的,二话没有说,转头就跑,泪也流了出来,咸咸的,苦苦的。